行气境是修炼之人的一个初级阶段,感知天地元气,以吐纳之法在体内运行,汇入丹田。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修炼之人,但是处境却比较凄凉。至高的皇室,显赫的权贵,让他们忘记了只在传说中的长生不朽,抛却了虚无缥缈的武道至极,只看得到眼前的富贵和权势。
而眼前这两位便是来自连权贵都高攀不上的小势力。
“袍堂、精武馆的人倒是来得及时啊,说吧,又打什么算盘。”李平山心知他们所图之事。
“欸,李兄此言差矣,这畜生在我天阳县作恶,便是我等之事。我辈潜心练武为的是除魔卫道,守护一方啊,我二人岂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呀,只是到时要从这妖兽身上拿些物件罢了,这不是什么算盘,这是我等应得之物呀。”
李平山脸色很是不满,不想听他废话,“这狮狼的确有些难办,既然二位愿意相助,那我就不推辞了。但事成之后,这妖兽的妖晶归县里所有,其他的我老李不要。”
“这.。”正喋喋不休的是精武馆的钟师诚,闻言皱眉看了看身边的夏东昌,对方眼中也是有些犹豫,本想三人一起将妖晶卖到拍卖会,可以小赚一笔,可这李捕头也太贪心了吧,这……两人心中露出犹豫。
“哼,你们二人莫不是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朝廷的东西你们也敢要,难不成你们要与皇族作对?”听到皇族这两个字,两人都是面色齐齐一变,一抹忌惮从眼中闪过。
如今像屏山镇这样的家族传承也就止于纳气境,要想找到后续功法唯有得到朝廷的恩典赏下功法副本或是被那些虚无缥缈的宗门看重,收入门中,功法的稀缺程度可想而知。家底太薄就只能像眼前两个家伙一样,靠着小势力的底蕴踏进纳气境就算是阿弥陀佛,祖宗保佑了。
可这李平山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运,得当今县尉大人赏识,担任捕头一职,被赐予了纳气境的功法,一辈子前途无量啊,这样的好运气真是让二人又感叹又不甘。
“好吧,就依你,妖晶归你。”二人无奈只能答应。“既然如此,就一起出手吧。”李平山就欲动手。
“且慢,这位是……”夏东昌感到老道确有修为在身,指着他问。
“无妨,宵小之辈而已,修炼之人却是无胆鼠辈。”大手一挥,三人身影掠出城外。
“切,果然是县官儿养的条好狗,这里一出事,狗鼻子就闻到了味道,赶来为人家排忧解难了,就是有点儿跟个娘们儿是的婆婆妈妈。”似乎是被轻视了,道士在三人走后,眼神不屑地破口大骂。
秦铭对此只得撇撇嘴,你行你上啊。“道长,你好像很瞧不起这县里的李捕头?”
“哼,你可知道这李平山是怎么当上捕头的?”老道朝着秦铭神秘兮兮的问道。
“不知道,听说他原本是个修道的高人,护卫着县尉大人出去巡视了一番就被提拔了,难道是路上遇到了贼人立功了?”秦铭本来不感兴趣,但是遇到八卦也有些忍不住。
“立个屁功!”道士似乎十分的不屑,山羊胡子抖个不停。
原来啊,那知县在郊外巡游,见到一片山野,情不自禁地感慨“此处竹篱茅舍,日高云淡,真是绝妙的世外风光,可惜少了些鸡鸣犬吠之声,倒是单薄生硬了些。”话刚说完,草丛里忽然汪汪的叫了起来,从草丛里钻出一只狗来,正是方才那一脸义正辞严的李捕头啊。
连秦铭这么个不苟言笑的人听完了,都直笑得肚子疼,“那他岂不是指日就要高升了?”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可不是,次日回来就成捕头了,亏这狗东西还一天到晚的人模狗样,在我面前装好汉,呸!”老道骂骂咧咧的。
可是秦铭却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县官,也能让勤练武艺多年的李平山如此的卑躬屈膝,果然书院才是正经的出路啊。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长,你刚刚好像是带着我飞上来的?你会飞?”
“飞个屁!”道士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道长,那大汉说你也是修炼之人,你能教我飞吗,我想……我想去飞天遁地,我想打卦算命……”道士满脑们黑线,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打卦算命都出来了?那都是自己骗吃骗喝的副业,我的主业可是..。额,嘿嘿。
道士神秘而贱贱地笑了笑。“啊呀,秦铭小友,我观你天光开亮,是命中早有贵人哪,耐心等待即可,贫道没有这个机缘哟。”
靠,这道士,秦铭想扑上去呼他一熊脸。自由自在的飞倒是真的想,打卦算命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就你那样的,还教我?
“嘭!”三人已与三眼狮狼激战到焦灼之处,狮狼兽已尽浑身浴血,可不但没有萎靡,反而精神亢奋,甚至变得狂躁,一般的妖兽哪里受得了三个同等境界的人联手,可这狮狼兽竟是越战越勇。
“这狮狼兽怎么如此顽强?”三人越战越心惊,今天要是只有一人与之缠斗,恐怕就交代在这儿了,于是三人不在留手,全力进攻。没有人注意到此刻这妖兽的脑海中一抹月牙形的银灰色仿佛扎进了妖兽的灵台,在搅动着妖狼的精神之海,让他感受不到自身的痛楚,尽情地肆虐。
李平山瞥见自己带来的几个后辈竟然大胆地来到城下,大呼一声:“兔崽子们,先回城上,保住自己要紧。”
这几人虽说有些紧张,但还是应声回到城墙,那妖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两只绿眼此刻变得赤红,朝着城门望了望狂奔而去,发出阵阵怒吼,如狮刚猛,如狼凶恶,在距离城门不到百步之时猛地睁开了额头上那只紧闭着的紫眼,射出了紫色的霞光,如潮水般飞快地涌入城上,这是精神力攻击。
“孽畜,尔敢!”既然自己是捕头,带出来的捕快要是损失了,这笔账当然要算在自己头上。李平山青筋暴起,手中一柄灌注了全部元气的刀释放出耀眼的黑光射向巨兽后脑,便要一刀贯穿。
城楼上的道士望着铺天盖地的紫潮,面色凝重,“该死,要不是这只手上的咒印限制我,何必如此。”道士心中抱怨那个罪魁祸首,但手中却是不紧不慢地结印,闭目凝神,在身前形成一面古朴之盾,此盾布满纹路,内蕴乾坤外衍八卦,盾中心两条阴阳鱼旋转形成漩涡将靠近的紫潮尽数吸入盾中。
城上的那些个捕快眼见紫潮袭来,惊慌失措,却是有如撞上了一堵巨墙,瞬间惨叫昏死过去。
秦铭由于靠近道士,并没受到影响。他反而忽略了迎面而来的精神力,专心凝视着道士身前的盾,看着那盾上的纹路入了神,似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要构建这样一个模子,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模子。
突然一道银光在空中闪过,脑海一片空白,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整个脑袋被刺穿了,闷哼一声,昏迷过去了。
道士猛然睁开双眼,震惊之色一闪而过,“这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已被击中头部的妖兽终于倒下,生机断绝,但脑中那一抹诡异银光,不知在何时悄然消失了,没有任何人察觉。
满头乱发的李平山从妖兽兽体内掏出妖晶,身影狼狈的跳到几个正在痛苦叫喊的的捕快身边,搭起他们的手一阵沉吟,还好,还有救。回头看了看城上昏迷的秦铭,“嗯,此子毫无修为,受了妖兽临死前的天赋一击,灵台怕是碎了,不死下辈子也只能是白痴了。”道士闻此,也是露出了一副愁苦之色,叹息不已。
众人离去后,道士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贼溜溜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一脸不可思议地搭起了他的脉搏,捻着羊角须感知秦铭全身,“精神力过度消耗,不可能啊,这小子连本命魂都没觉醒,况且从未修习任何功法,这?”
想起了几日前的卦象,唯有这小子可以带自己找到想要的人,“难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不对呀,你分明不能炼魂”,老道摇摇头,自己也搞糊涂了,只好一把提起秦铭向镇内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