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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邪神洛基

金宫外城里,云漫威的火腿,芙蓉阁的鸡蛋豆腐,张老头的卤牛肉,烧烤浪潮的炸花生米,幸巴克的芝士蛋糕,好基友的奶油面包,还有猛牛的牛奶。对他来说,这不仅是种极奢侈的享受,简直是种不可饶恕的浪费。但是这些美味绝对是金宫里没法比的,简直是天上人间,平日里在街上走一圈只吃十个金币的伙食,今天他决定用二三十个,不用二三十个就没法原谅自己。

因为他需要体力,吃得好了才有体力。

现在他就装备沐浴、更衣、把自己打扮的庄严一点,以一个神圣的姿态去走一圈。

他的确也是这样做的,等他盛装出现在烧烤浪潮的时候,卖烧烤的阿里巴巴就给他打包好了炸花生米,因为他知道做洛基的买卖那赏钱一定不会少,阿里巴巴瞧着洛基,拿起手中的锅铲在油锅上敲了三下,又敲两下,敲了三下又敲两下,等他放下锅铲的时候,果然一个金币就落入了他的手中,阿里巴巴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个贱贱的笑容,因为这一个金币何止买一包花生米,买十包都够了。等洛基拿好花生米离开的时候,阿里巴巴又恭恭敬敬地目送了他好远。

隔着数丈,就有个人挑着担子在卖青萝卜,等他用削萝卜的刀子在扁担上也是这样敲的时候,一个金币也落在了卖萝卜的手中。那人嘻嘻笑道:“洛基哥,来个萝卜不?”洛基嗔道:“谁吃你的青萝卜。”那人又笑道:“缺了萝卜整不出一桌酒席啊!”

油炸花生米加上一碟削得薄薄脆脆的云漫威火腿那可是极好的!再蘸上他们家独有的酱汁,那是神仙尝一口也要抖三抖。等他坐在云漫威店里尝到第三口的时候,他的确抖了九抖。然后深深地咂了一下嘴巴,喝道:“小二,你去把张老头的卤牛肉,幸巴克的芝士蛋糕,好基友的奶油面包,都给我包一份过来,另外再来一瓶大大的猛牛牛奶。”然后他就把十个金币给了他。

小二接过金币战战兢兢地道:“洛、、、、、、洛哥、、、、、、基、、、、、、基少爷,可不要这么多啊。”他说这话自然是指钱不要这么多。然后洛基就说话了:“剩下的,是你的。”

小二听到这话就嗨了,然后大声道:“是!”就奔出去了,等他奔出不到三步,洛基又叫道:“喂、、、、、、”

小二这时胆儿都快蹦了出来。惊惑道:“啊?”

“回来。”

小二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回来,很小心地道:“干什么?”

“把那个芙蓉阁的鸡蛋豆腐也打包一份,记得一定要连她的碟子一同端过来,路上小心别摔着,否则我敲断你的手指头。”

小二躬身说道:“是是是。”

洛基又道:“你知道为什么叫你连他的碟子一同端来吗?”

小二依然低着头,依然躬身道:“小的不知道。”

洛基道:“因为芙蓉阁的鸡蛋豆腐中不但有鸡蛋,还有芙蓉初露的味道,每到芙蓉花开,芙蓉阁的少女们便把那花上的晨间初露采集起,用来调制他们家的鸡蛋豆腐。你若是用盒子打包,那盒子汸口怪味我怎么吃得出芙蓉花香。”

听到这里小二就挺直腰杆了,他理直气壮道:“芙蓉花是臭的!”

洛基乜斜着眼盯了他好一会儿道:“我说的是水芙蓉、、、、、、”

小二这下好像反应过来了,大声道:“是。”然后一溜烟地就跑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好像从一个悠远的山谷里传来:“想不到吃当中的学问这么博大精深!”

洛基错愕道:“啊,什么!”

那个声音又道:“我说,吃的学问,这么博大精深!”

洛基这才听清楚,就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脸没有开启嘴唇,那个声音就是从那张脸上发出来的。

洛基心感震撼,怎么会有这样一张脸?忽然这张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就记起来了。原来说话的人正是塔纳托斯,中午的时候在洛基窗边一闪而过,那时洛基正躺在床上,由于相隔太远,所以洛基对那张脸的印象并不太深,是以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再说那张脸本就不是一张人脸。

塔纳托斯站起来,张动着翅膀,缓缓地飘到洛基身边,他并不是就那样飘着,而是找了个位置缓缓地坐了下来。

再说,他也不是一个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的人。

等他坐了下来,他就缓缓地拿起一个叉子,缓缓地叉起一片火腿,然后又缓缓地蘸一点酱汁,再缓缓地放入口中。

洛基这才看清,原来他那张嘴是可以张开的。

等他缓缓地咀嚼完之后,这才道:“不错,云漫威的火腿的确不错。”这一切,他就好像在唱歌,找准了一个节奏,等到曲终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等他做完这一切,洛基却始终没有正眼瞧过他。心想,他虽是一个讨厌的神明,但是他的生活似乎好有规律,一个生活好有规律的人,往往都好可怕。

想到这里,他就不敢想了。也就在这时,小二买的外卖已经送来了。

每次打野出发之前,洛基都会在这里要一碟火腿,然后在这里饮一杯,吃两片面包,今日也不例外。但是他饮的不是酒而是牛奶。

“知不知饮酒与饮牛奶有什么不同?”塔纳托斯问道。

“酒越饮越暖,牛奶越饮越寒。”洛基道。

“那你是喜欢饮酒多一点呢,还是喜欢饮牛奶多一点?”塔纳托斯又道。

“酒越饮越空虚,牛奶越饮越温暖。我这个人自小就空虚寂寞冷,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我已经好久没有饮酒了。”洛基道。

“有一种酒叫‘醉生梦死’不知你有没有饮过?”塔纳托斯问道。

“‘醉生梦死’的人见过不少,‘醉生梦死’的酒倒没饮过。”洛基道。

“他们说,饮过这种酒之后。以前的很多事都可以不记得。”塔纳托斯道。

“为什么?”洛基道。

“因为他们想要一醉方休,享受转瞬即逝的快乐。”塔纳托斯道:“听说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顺,有没有想过饮一杯?”

“不需了!”洛基道。

“为什么?”塔纳托斯道。

“因为从昨晚开始,情况已经变了。”洛基道。

经过昨晚与宙斯的激战,奥丁确实已领略到了洛基的能力与智谋。今日见到奥丁带领众神在自己房间商量战略,洛基也感觉到了自己今非昔比。

“我有个朋友,曾经是一个贼,后来他在那个帮会里退伙了。二十多年过去之后,听说最近他那帮兄弟会返来找他报仇。可惜我这个朋友怕他身边的人被会殃及池鱼,所以愿意拿笔钱出来,找个高手杀了他们。”说这番话的时候,塔纳托斯那空洞洞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洛基的脸,又道:“他终日提着一袋金币,守在我家门口。他想,我一定是个有办法的人,一定可以帮到他。我开始还有一点瞧不起他,认为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害怕敌手。但是自从昨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头来求我了。”呵呵笑道,那声音又从机械般的脸上发了出来:“我现在开始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洛基道。

塔纳托斯道:“我觉得我这个人很不够朋友。”接着又道:“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朋友你会怎么做?”

洛基道:“我会拿着他的那袋钱,找一个高手。”

塔纳托斯道:“不错,如今我也是这样做的。”

洛基道:“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对得起他?”

塔纳托斯道:“何止对得起,简直是好基友一起走。”接着他就开始犯难:“不过这位高手始终没有找到!”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惆怅,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失落。

洛基拿起桌上的花生,送到嘴里,道:“其实杀一个人好简单,如果你愿意出一点钱,我可以帮到你。”微微一笑,朝他望一眼:“不过我有个朋友,最近生活出了一点困难,本来这件事我提都不想再提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那个朋友的对头,竟是你那个朋友帮会的老大,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弄不明白?”

洛基认真地望着他,期待他的回答,但他没有。

洛基只好自己说了出来:“我都不明白是帮你的朋友好呢?还是帮我的朋友好?”

“你们以为那个帮会老大曾经对不起你们。”眨一眨眼又道:“所以他要来杀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想要杀了他。”洛基再次期待他的回答,他依然没有,耀眼的阳光好像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仿佛根本看不清洛基说话的样子。

洛基微微一笑,道:“不过你们不敢。”这一次,塔纳托斯就连他的微笑看不看得清也未可知了,洛基只好含笑道:“或者你们觉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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