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贵与古稼获的灌酒计划不太成功,却又非常成功。
当朱子贵行云流水般动作优美地打来一勺米酒,蹲身掰开聂尧犹带血迹的嘴,才斜过竹勺倾进些许金黄剔透的酒液时,聂尧便醒了!
“拿开拿开!好辣!是酒!你逼我喝酒了是不是?”聂尧的桃花眼才一睁开便囔囔起来,声音响亮得丝毫不像受伤之人!
“师父!徒儿对不起您!还没成年就已经破了酒戒!怎么办怎么办?我要醉了要醉了!你这个阴险恶人,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垂涎我的天资出众想毁了我的!师父说的没错,我可值钱了,几箱子金银都换不了我一个人!总是有人要打我的主意的!告诉你,就算我醉了你也休想得逞!当坏人是没有想好果的!邪不胜正!我不怕不怕!”
面对着聂尧的唾沫四处飞溅,朱子贵头疼下干脆捏住他的鼻子,继续灌酒!
虽是欺负人的逼迫动作,因为人俊气质佳,瞧着倒像两美男间的玩闹纵酒,画面还是挺美的。
古稼点点古蒙的小胖手,伸手捂嘴。接到示意的古蒙忙把两只小胖手一起叠到小嘴上,不发出一点的声音,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聂尧因为四肢还在发软被朱子贵得逞,只能下意识地咕噜噜使劲吞酒,以免自己被呛着。尽管如此,一竹勺的米酒还是有些沿着他的嘴角滑下脸颊落在房内的青石板上。
朱子贵一灌完酒就松开钳制起身,捏着竹勺轻声道:“好喝不?这酒色清香甜,想必也味纯,若是不介意,再喂你喝上几勺?”
“还喝?”聂尧的双颊已经飞上红红的酒晕,有些迷糊地回绝:“我不喝!师父说我醉了会被人卖掉的!你是恶人,我要防着你!”
朱子贵不以为然道:“你的内力反噬,如今全身无力,我要卖早就卖了。”
聂尧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大着舌头说:“那你……你要做什么?反正你肯定不是好人!”凡是要灌他酒的都不是好人!这是师父说的!
“景国美食众多,可有一样美味是没有的。”朱子贵将那竹勺轻飘飘落于聂尧唇上,高吊冷酷的双眼轻轻眯起寒芒四射,压低的声音如同勾人魂魄的魔音,“那美味叫千年醉。非酒非水,非素非荤。非天赐,非人养。色若红翡,香气袭人。虽是剔透的冰状,入口即刻化水。食之一口便可醉十年,食之十口却可醉千年,故称千年醉。好酒者,多以喝到千年醉为荣,甚至不惜欠下巨资、家破人亡。”
聂尧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沾水的蝶翼轻轻眨了下,嘟嘴试图把那讨厌的、酒味非常浓的竹勺给顶落,不发一语。
凭着与生俱来的直觉,聂尧知道眼前的恶人肯定是在打他的坏主意,偏偏内力反噬造成四肢发软,一竹勺的米酒更让他神志、眼神都有些迷糊,哪能起身将对方拿下?
无法如意将竹勺去掉,只得凶狠地瞪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想要努力努力吓退对方,收效甚微。
没了猛爪与利牙的老虎,就是只好看的好玩的老虎娃娃了!
安静坐在一旁当背景的古稼获此时看着聂尧的反应,不由兴起。她将古蒙搂进怀中,一手捂上他的耳朵,出声追问:“这千年醉是怎么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