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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 刮擦

学校。

高一(A)班正上着数学课。在老师粉笔摩擦黑板的嘟嘟声中,夜柃低着头,满脸黑线,拿笔在本子上不停地捅着什么:该死,该死……

刚才那真的——真的是一个失误。夜柃在心中懊恼的想着,这下好了,脸丢大了不成,还偏偏撞上了死对头。自己现在可不是和他们较劲的时候,自己的首要任务可是……想到这,她又迷惑了:自己的任务,实际上,是什么呢?履行职责?实现传说?自己甚至不知道那史诗级的东西要怎么出现,自己需不需要和他干一架?

不过,这个失误也带来了一点好处:鸽子们开始行动了。接下来,估计——如果他们眼力好的话……

现状告诉她,计划只可提前,不能延后。

她将手伸进桌兜,闭上眼睛。一会,将手抽出来,正视前方,继续听课。

老师的粉笔依然在黑板上游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夜柃将黑板上的内容抄到笔记上,记在脑子里。这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乖乖女罢了。

“嘟嘟嘟”,老师流畅的动作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老师转过头去,一脸怒气的看着门:看来他因为课程被打断了表现的很不爽。来了。夜柃想。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匆匆补完笔记才是中学生——好学生——该干的事情。她不敢怠慢:如果鸽子们有透视的能力呐?演技好,要贯彻到每一刻。

“进来!”老师的声音显示出他已怒火中烧。

话音一落,门缓缓打开,一颗精致的头颅探了进来。“啥都别想!”她暗暗地说,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止,似乎一切都和她无关,完成笔记才是当务之急。

“你好,”精致头颅向老师请点一下:“请问你们这有叫夜柃的学生吗?”“有……”老师的怒气转向自己:“夜柃,出去!”夜柃“一脸惊慌”地站起,又“故作镇定”的走出教室门。身后,响起一教室的议论:毕竟,那个人是个帅哥呢……夜柃刚走几步,身后传来老师猛敲讲台的声音:“安静!!!”

出了教室,彬彬有礼的男士拉上门。夜柃两手背在身后:“于是,要问我什么?”“请往这边走。”男士仍一脸标准的官方微笑,走在前方引路。

一路走进会议室,打开门,会议室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正太一个萝莉。看着这满头闪亮的银发,不禁感觉自己在这绚丽的光环下被挤压着,光明似乎要“榨出他长袍下的小来”。她轻笑了一下,这就是灵魂深处无法拒绝的思维定式吗……努力挺直了胸膛,她一屁股坐到离三人较远的椅子上,借助惯性转了两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泽。这两位是白银和白蓟。”露齿微笑似乎长在他脸上,时刻保持着绅士——哦不,正义使者——的形象。“好极了,”夜柃鼓掌:“那么,这么高大上的组合,为何要找我一介小民?”她脸上也保持着微笑,不过那微笑,更像是冻在上面的。

“夜柃同学,相信你已经有所耳闻,关于乌鸦的事情。”绅士男脸上的微笑不见了。“哦,我不感兴趣。”夜柃翘起二郎腿,换了个更嚣张的姿势转着椅子:“不信你去问同学。”这倒是真话,不用说谎。“其实今天有只乌鸦,从我们眼皮底下飞了过去。而那乌鸦,和你长得很像……”“嚯~我想我可以和他拜个把子。”夜笑了起来:“你们怎么不抓住他,把他烤了吃了?”白泽似乎对这回答很不满:“你没有一点危机感吗?”“为啥?”夜突然直起身子来“和我有关系不成?”愠怒。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刚迈出一步,就感觉领子被拽住了。可恶的身高差。又被扔回椅子上,椅子不情愿的转了半圈,背对着白泽停下。他又猛地把椅子转回来:“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或许是你们看错了,或许是真长得像,总之和我没关系。”既然你们已经撕破了脸皮,那我也别不好意思了。再次站起来,夜柃带着一股旋风刮向门口。突然,周围的墙皮破裂,无数藤蔓钻墙而出将她死死地控在墙上。

就那么一瞬间,我们有教养的夜柃突然有了一种想骂人的冲动。然而内心十分脱线的想到一个问题:“我该不该……尖叫?”

一般小女生到了这个时机都会又哭又闹吧?吓得双腿颤抖求救饶命也不足为奇的吧?自己不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常理了……不对,我在想啥啊!?

“你确定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正太少年缓缓的起身,一片晶亮的羽毛在他的指尖飞舞。感觉就像一角冰山向她——小小的泰坦尼克——压过来。夜柃瞥了一眼正太……白……鸡?奇怪的名字。她瞥一眼“白鸡”,他们之间还是有身高差可言的,多少有些安慰。“我倒是想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光环闪闪的帅哥靓妹诬陷成黑漆漆的乌鸦?”尽自己可能的唾沫横飞,毕竟自己不是话痨。

“别废话。”白银甩着头发,小皮鞋嘟嘟作响。她一把掀开夜柃背后的衣服,夜处于一脸懵13的状态。

“这……是在非礼吗?”被藤蔓五花大绑的夜柃扭动身子抗议。“闭嘴,我是在帮你开脱。”白银明显不买账。她放下衣服,冲正太摇了摇头。藤蔓松懈消失。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白泽又彬彬有礼的送他出去:“在这屋子里的事情什么也不要说,否则会有传唤证等你。”

“还有——”白银补上一句:“我认为,女生看女生,不算非礼。”

夜柃彻底的无语。

对方……和自己一样脱线啊?

回到教室,切切察察,备受瞩目。夜柃把脸深深埋在桌子里。

“那个,夜~下课了呦……”

午休时间,楼顶。

凌鸫的眼睛持久的转向一旁,就算再从夜的饭盒里偷块肉她大概也不会发现。她戳了戳夜的脑袋:“筷子快被你咬断了,那些鸽子对你说什么了?”“能对我说什么啊……”夜柃从嘴里抽出筷子,两排清晰的牙印。“你不会是备选鸽子吧?还是说他们要你协助?”“……你的脑回路还挺独特的。”事情的发展激发夜柃槽力全开。

“我是不愿相信,自己的朋友被怀疑是乌鸦之类的。”凌鸫的声音忽然沉下去了。果然,这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不可能不发现。“别突然认真起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真正让她在意的,分明是……

那背上的感觉,勾起她那遥远的,不可寻的回忆。

琥珀色的瞳孔再次闪亮,血丝如蛇慢慢蠕动。

下一步棋,你们要怎么走呢?天之骄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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