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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章混沌

地震警示不久就被解除了,地震棚也陆续拆除。各家都搬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住。在这场地震中,赵黑丑不幸被屋顶上掉下来的瓦块砸伤,导致头颅出现严重伤害。经过多方的及时救治,才脱离了生命危险。赵家对此只字不提,林家也是过了好久才从亲戚那里知道的。处于同情和礼节的考虑,林鸿逵带妹妹林雪薇及时赶到赵家前去慰问。赵家自从发生了此事,夫妻两口心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赵黑丑经常出现头痛、失眠、多梦易醒、做事丢三落四、注意力不集中等症状,他情绪反常,无缘无故的气虚、紧张、害怕,不关心别人,也不理会别人对他的关心。赵黑丑学习懒散,瞌睡多,呆在家里不想上学,而父母心疼,又不敢说,怕他再受伤害。医生诊断说是得了焦虑症。

看见亲家大哥来了,两口子也是强装欢颜。赵二狗夫妇招待客人草草吃了一顿饭,见黑丑还在昏睡,鉴于他还在治病期间休息要紧,听亲家母说快好了,也就放心了,而林雪薇没有发现赵黑丑的身体和情绪什么异常,所以,林鸿逵和林雪薇也就匆匆离开大湾寨。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塄叶养鸡的天分高,孵小鸡居然成活率很高,看着自己亲手孵出的小鸡,愣叶高兴极了,整天乐不合口地笑着,于是,她在自家的窑洞里就偷偷地养起了小鸡,一时间把在自家窑洞里发生的那件事淡忘了许多。

自然界好像在惩罚人类似的:关中道这么风调雨顺的沃土,没有在地震面前被压垮,反而被洪水和雨涝又摧残、蹂躏了一番。从七月份中旬开始下的雨,本来没有人去留意,可是到了八月底,淋雨还是下个不停。眼看秋收就要到了,人们每天还是在淅淅沥沥中渡过,天天有雨在下,日日道路泥泞。尤其是机动车辆经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两条很深的的车印,时间长了居然高达半米多深!渭河洪水泛滥,每天后半夜例行发一次洪水。

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破破烂烂的渭河大坝终于抵挡不住洪水猛兽的浸蚀,在大湾寨大坝的上游处,发生决堤。洪水顺着坝内的小溪,横冲直撞,齐头而来。大水漫过了坝内近千亩的良田、树木,并将其悉数冲毁,就在冲进小溪的洪水即将从下游冲回主河床的关键时刻,大湾寨果园里的一条高高的水渠挡住了洪水,加之退水渠水流的倒灌,于是,洪水重新又离开河床,向大湾寨村庄附近猛扑。许多人家全部进水,地下水水位迅速上升,即使大湾寨地势最高的人家,几乎都可以站在自家的水井口打水。

肆虐的洪水终于对大湾寨实行了合围,大湾寨处在一片汪洋之中。公社和生产队发动群众抗击洪水,有线广播里不断在播出要求全部生产队员家属撤离村子的要求,大湾寨人处在悲痛之中!

经过政府和广大群众的奋力抵抗,大湾寨村五十年来最大的洪水灾害终于消退,生产队员们投入到了生产自救中去了,而绵绵细雨却还在不停的下着,现在,许多生产队的雨涝灾害还在继续。林鸿逵家的林家尧生产队因靠近渭北高原,地势较高,所以,受雨涝灾害的程度要小一些,他们生产队反倒因祸得福。眼下国庆节快要到了,正值苞谷收获的时节,大家都无法靠牲畜耕地播种。无奈只有赤脚把庄稼地里的土壤刨挖起来,才能使小麦种子进入土壤,以便生根发芽。

林鸿逵把出售铁耙耙赚来的钱,又用来买成更粗一点的钢丝,做成双齿(一种农具),用来撒种冬小麦,效果很好。一时间双齿成了抵御洪涝灾害这种特殊情况下的一种播种工具,深受了老乡们的欢迎!而且,合作社还和他订购了加工双齿的协议,全部包销他的播种农具。这使林鸿逵异常兴奋,他整天觉得有使不完的干劲,全家加紧赶制双齿,以满足秋季小麦播种工作。

而这时候,赵黑丑身体有所恢复,病情逐渐好转,但已经不再上学了。林鸿逵甚至托人捎话儿,把赵黑丑请到家里来帮忙做双齿。很快满足了合作社的需要,使农民秋播工作顺利完成。林鸿逵又一次站在了风头浪尖之上,使他赚了一笔不菲的资本。

塄叶最近也是忙前忙后,如果只是喂养鸡,那还好对付,可农时不等人,加上赶做双齿,不分黑白天的赶制,她就有一些累了。昨天刚缴完最后一批双齿,她突然感觉头有一些旋晕,就以为是最近太累了,倒在炕上昏头大睡。后来又很快睡醒了,赵黑丑和小薇从自家十多丈深的井里打了一些水,给她烧开喝了。可塄叶喝罢后仍然觉得身体没有好转,甚至恶心想吐,她也就忍一忍希望自己坚持住。到了晚上,可是,塄叶还是感觉不舒服,就告诉了林鸿逵。林鸿逵现在心里边真热,他正盘算着把赚来的六百多元钱,该如何去花?他准备给塄叶和小薇各买一身新衣服,给自己买一条羊群香烟,剩下的……

林鸿逵还想今天晚上和塄叶好好耍一下,可一听塄叶生病他就急!于是就摸黑去生产大队找到赤脚医生家,好言把人家大夫请到家里来,给塄叶看病治病。赤脚医生背着出诊箱,和林鸿奎一道连夜晚赶来瞧塄叶的病。赤脚医生号完塄叶手腕上的脉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老林啊,恭喜你们啊!”

“你老婆有喜了!这么大岁数,真是不容易啊!”女医生补充说道。

“呜,呜,呜呜”,愣叶哭了起来。

女医生赶紧安慰:“怀孕以后要注意夫妻房事,尽量要爱护女方的身体。”

“啊?”林鸿逵吃惊道,只有他知道其中的奥秘,塄叶这也不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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