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少精血为代价激发“血光坠”的江胖子露出一副吃定了崇仁崇义“榆木头”三人神色,而崇义终于从吃惊中缓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再次舞动起银枪的同时面露坚毅之色,急促地大喝道“大哥,三弟,你们先顶会,等我再施法……”
崇仁和“榆木头”闻言,马上就明白过来:崇义这小子真要拼命了。当即,“榆木头”往崇仁身后一站,双手掌心平贴着崇仁的大杼穴,将体内的真元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而崇仁则调动周身法力往左手手心处澹水珠内狂涌而去,顿时蓝汪汪的光罩愈发凝厚,显得犹如实质一般……
平时崇仁最多能将澹水珠的防御力发挥至此,但如今崇仁直感到一股股远比自己强大的浑厚真元绵绵不绝地流入自己的气海之内,心中大喜,右手掐诀对左手掌心中的澹水珠一指点,一道纤细的蓝光从指尖如涓涓细流般射入澹水珠内,刹那间珠子变得晶莹透亮,蓝色光晕一闪一闪,并向四面八方都散发出一缕缕蓝色波纹,就像小石子落进潜龙湖漾起的细鳞波纹一样。崇仁还觉得有余力,再次轻吐一口浑厚真气,使得澹水珠发出一阵轻鸣,刹那间蓝光四射,散发出的光晕也逾发明亮,光晕一接触外侧的蓝色光罩,竟使得整个蓝色光罩都如同漾起波纹的潜龙湖面,荧光流转起来……
这种情形崇仁虽没有见过,但却听蒯先生说过,这是澹水珠达到的最强防御时的特征,那漾起的层层波纹能使整个光罩均匀地承受外来攻击,如此一来防御力大大增强。在如此关键时刻,崇仁看到法器大显神威,兴奋地大喝一声“好”,对接下对面的邪术攻击满怀信心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从崇仁和“榆木头”通力合作到澹水珠激发的蓝色光罩漾起层层波纹只是一眨眼的片刻工夫,而此时那诡异的血色光团也将包裹其中的金蛟化为了乌有,撞在了刚刚激发蓝色光罩之上……
江胖子此刻倒是放松了很多,在他想来亏损点精血和修为与根除“血线虫”,逃离“三圣教”相比,显得微不足道,而眼前的三个毛头小子以及重病卧床的蒯姓教书先生,则正是他根除“血线虫”的良药。江胖子对于“嗜血大法”这种专污五行的邪术可是信心十足,眼前的蓝色光罩虽然看着很不一般,但也肯定抵挡不住融入自身精血的血色光团,江胖子想到这里竟歪着脑袋,一脸悠哉轻松之色,欣赏对面三人的挣扎场景……
正如江胖子所料,看似颇为不凡的蓝色光罩抵挡不住血色光团的进攻,但又出乎江胖子的预料,血色光团要突破蓝色光罩也颇为不易。虽然刚一接触到血色光团,蓝色光罩的波纹流转就缓慢起来,并似乎被血色光团内的乌光一点一点地侵蚀,但侵蚀的速度却缓慢无比。
而崇仁发现光罩在被慢慢侵蚀时,先是脸色大变,但马上继续全力催动澹水珠,尽量使得蓝色光晕更加厚实,波纹更快地流转,为一旁的崇义争取时间……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崇仁已经接近虚脱,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冒出,脸色都有点发紫,上嘴唇都咬出了血来,要不是背后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的真元,崇仁早就支撑不住了。但就是依靠身后也渐渐变弱的真元支持和一股子不能倒下的信念,已薄得几乎看不见的光罩竟还没有破裂开来……
“榆木头”此时也不好受,不仅脸色苍白,体内的真元也所剩无几,但毕竟是炼气期九层的修为,仍旧勉力支持着,此时他已不敢将大量真元输给崇仁,一方面经过这么长时间大消耗,已经危害到了崇仁的经脉,只能如细水长流般才能不造成后患,另一方面他看出崇义已经施法完毕,拖延一点时间只是为了再增强些许威力而已。而这期间江胖子和白虎精也出手攻击过几次,却根本拿光罩无可奈何,只得等待血团中的乌光慢慢侵蚀。
几乎就在蓝色光罩溃散之时,崇义终于再次出手,一连施放出两条金蛟。而当威武的金蛟迎上已缩小了不少的血色光团。而崇仁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榆木头”则蹲下来继续将真元缓缓输给崇仁,维系其经脉不致受到大的创伤。江胖子一见对面还是老招式,仍旧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但随即就大惊失色起来……
原来崇义知道用寻常办法对付不了那邪门法术,因此激发潜力先后两次施展“金蛇狂舞”,并且当先激发的金蛟一遇上血色光团时立刻将其蕴涵的金属性灵力自爆开来,果然如预想的一样最终与血色光团同归于尽;而后发的金蛟迅捷无比,攻其不备地直扑两个黑衣人而去。
江胖子万万没有料到号称尽克五行的血色光团竟然被破,更没想到对面才炼气期七层的小子居然还敢突发杀招,攻向自己。江胖子见已无可躲避,情急之下再次一咬牙狂喷一口精血在令牌之上,仓促激发出金黄色的护罩,与此同时,白虎精也慌忙激发了铁叶法器。不过心知金蛟威力的江胖子脸色已经煞白无血,两只小眼瞪得大大的,露出惶恐不安的绝望之色……
“啊!”听到江胖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崇义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双手倚着银枪想撑住地面来稳住身形却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在崇义两三步远的崇仁和“榆木头”知道那自爆法术中的灵力会损伤施发者或法器,把银枪视作宝贝的崇义肯定不舍得损伤法器而选择自损修为了,不过想来那只是虚脱应该没有大碍,只要以后好好休养就能恢复。
崇仁和“榆木头”转而望向对面的胖子,希望这个大敌也身受重伤而无法对临湖村构成威胁。但是,却见满脸血污的黑衣胖子踉跄地站起身来,虽身上多处受伤,但都只是轻微划伤,显然金蛟虽然攻破了对方的防御,却也因后继无力没有将其重创,只是被零星的金属性灵气波及而已。
“榆木头”心猛地一沉,又看了看已缓了过来但仍虚弱无比的崇仁,突然感到重任在肩的同时一股豪气也油然而生,当下一提不多的法力,将“御风术”施展开来,手握竹箫法器,时左时右飞奔开来,以一道道青色气矢直奔对面攻击而去……
江胖子此时法力也几尽枯竭,身上好几处又被金芒割伤,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白虎精也受伤不轻,此时索性扯下了头罩,露出一张被划伤脸颊的艳女面孔来;倒是贾山猫,因为趴在地上没有受到波及,此时探头探脑,显然已恢复了过来。结果一时间被“榆木头”一阵突然抢攻,都乱了手脚,江胖子放出的光罩被青矢击穿,擦破了头皮血流不止;艳女同样被一道青矢击中右肩,发出低沉的吼叫;而贾山猫则再一次被带着尖利倒刺的云实枝条缠住……看得坐在地上观战的崇仁都热血彭湃起来。
可是没过一会,黑衣胖子和黑衣艳女联手,放出两层光罩挡住了“榆木头”的疯狂攻击,并且这两人并不理会“榆木头”,而将目标对准了倒地昏迷不醒的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