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可是一定要成功筑基的,只要筑基成功才能不受欺凌,才能找回哥哥,才能重整玳瑁山林家……”林芷馨一将话说完就紧咬着嘴唇,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林老道怜爱地望了一眼宝贝孙女,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馨儿,自从我们玳瑁山祖业丢了之后,你就有些变了,我知道你想重整我们林家,立志一定要筑基成功,这本是好事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知道境界提升,除了资质外还讲究机缘心境和意志,以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资质来看,只要有足够丹药的供给,十年之内修炼到炼气期顶峰不成问题,但要取得筑基丹,那就需要一些机缘了,毕竟筑基丹珍贵异常,远不是寻常的炼气期丹药可比。而且就算取得筑基丹,还要看筑基丹药效够不够支持伐毛洗髓,自身能不能熬得住伐毛洗髓的痛苦,你爷爷当年就因为痛得晕了过去,没有配合运功从而功亏一溃……”林老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想再说什么却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过此时林芷馨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神色郑重非常地催促道:“爷爷,我知道你为我好,有话尽管说,我听着呢。”
“馨儿啊,你在我们林家资质算得上优秀,但放在所有炼气期修仙者中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而能够筑基成功的一百人中才有寥寥数人,并且就是那几个幸运儿几乎还都是修仙宗门或修仙世家里的核心弟子……”林老道一边看着宝贝孙女,一边缓缓说道。
“爷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筑基很难很难,但我一定会努力的,决不放弃!”林芷馨异常坚决地说道。
“那就好,馨儿有这样的决心,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会支持不会泼你冷水的。爷爷是想告诉你,你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提升境界,早日到达炼气期十三层顶峰。筑基丹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去黑市买一颗回来就是。”林老道同样一脸郑重之色,仿佛再三考虑过一般。
“黑市?买筑基丹?筑基丹也有卖的么?那可要多少灵石啊?”林芷馨第一次听说珍贵无比的筑基丹都有人卖,激动与疑惑参半地问道。
“只要出得起灵石,当然有啊,”林老道颇为肯定地回答道,“宗门内有一些修为高深长辈的子侄,自身或资质不佳或不愿刻苦修炼,自觉筑基无望,却能凭借长辈的关系得到筑基丹,这些人就常常会将筑基丹拿到黑市拍卖,以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因为是拍卖,价格不太好说,据我所知一颗普通品质的筑基丹至少也得五千灵石吧。”
“五千灵石?那不是狮子大开口么?”林芷馨惊呼出声,“那都足够买下三件顶阶法器了!”
“虽然贵得离谱,但那毕竟是筑基丹啊,所以每次拍卖会都引起巨大的轰动,身家丰厚的竞相争抢,就连囊中羞涩的都忍不住赶去看热闹,甚至还有邪修在拍卖会后对拍得筑基丹的修仙者动手的事情发生。”林老道似乎对此类拍卖会极为了解,绘声绘色地说道。
爷爷应该去过拍卖会,而且还是囊中羞涩的那类吧。林芷馨不由得暗自猜想起来,不过突然心中一动,立刻激动地说道,“爷爷,那你用这次得的灵石买一颗筑基丹筑基啊,一颗不行两颗总能成功了吧。只要爷爷筑基成功,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傻丫头,前些年有这么多灵石或许还行得通,但现在爷爷年纪太大了,经脉肯定撑不住,”林老道慈爱地抚摩着宝贝孙女的脑袋,平静地回答道,“馨儿,只要你能够成功筑基,爷爷已经心满意足了。灵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制符水平大涨,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入不敷出了……”
“俞小子人长得俊,人品也没得说,与我们林家渊源又不小,再加上此次大恩,本来是无可挑剔的,”林老道平静地说道,“但是,修仙界毕竟是以强者为尊的,若是他没有能力保护你的话……嗨,反正你不能被儿女私情影响了修为进度!”林老道继续缓缓说着,但说到最后一句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说实在我真挺喜欢这小子的,但爷爷更要为你将来考虑不是?五行废灵根资质啊,难怪当初他们俞家会没落了。”林老道见宝贝孙女沉默不语,长叹了口气,开口提议道,“要不,这些日子你和俞小子到处转转,向他打听打听修炼的情况,若是进阶速度没有放缓的话,就说明天地灵药的药力尚还充沛,若是……”
“恩,志远提过他想学习制符之术,正巧绮霞山的小型交易会在七天后会举办……”林芷馨似乎不想听老道继续讲下去,赶紧打断道。
“哈哈,就是那七夕小会啊,那你带俞小子去转转吧,正好你也可以买些增进修为的丹药,”林老道笑着说道,“不过可要小心,两年前要不是爷爷的话……”
“那次是交易大会自然鱼龙混杂,买聚气丸时一不小心露了财,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林芷馨恨恨地说道,似乎对那段经历记忆犹新,不过转而又撒娇地对着林老道吐了吐舌头,“爷爷你知道的这次只是小会,不会有多好的东西,能出现一个炼气期十层修为的就不错了,不会有事的。”
林老道稍想了一下后微微点了头,缓缓说道,“俞小子炼气期十二层修为,法力还颇为精纯,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带上些符箓以防万一。”
“知道啦,”林芷馨笑着答应道,见没别的事情就起身离开,不过刚打开房门却回头冲着老道做了个鬼脸,“人家是有名字的,小子小子地叫人家多没礼貌。”说完也不等老道回话,就立刻掩上了房门,引得房内的林老道连连摇头,心中大呼“果然女生外向啊”。
与此同时,距离清平观数百里之遥的一处阴气逼人的地穴中,司马泽谕正上身****地盘坐在一张散发着逼人凉气的寒玉床之上,上下牙齿不住打颤,全身也哆嗦不停,似乎正强忍冻彻入骨的酷刑一般……
司马泽谕原本一直戴着的银色面具也已放在一旁,露出另半边惨不忍睹的面容,在不住战栗之下越发触目惊心。不过司马泽谕身后一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双手掌心紧贴其大杼穴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泽谕的大哥司马泽玺。
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见司马泽谕可以自主借助地穴阴力与寒玉床的寒气疗伤之后,已疲惫不堪的司马泽玺这才缓缓将双手撤下,转而就地打坐起来。
“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伤成这样?是单昆那老贼偷袭于你吗?”司马泽玺打坐的同时,还是忍不住传音问道。
“不是单昆,单昆神形俱灭的情形我都隐隐看到了,”司马泽谕一边运功,一边勉强传音道,“是符宝!谁能料到清平观的炼气期小辈竟然还有这种宝物……”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司马泽玺将事件前后经过大致了解后,不禁沉声说道,“弟弟这次虽然吉人天象逃过一劫,但毕竟受伤不轻,而且操控傀儡与法器自爆的那两缕神识被迫舍弃,使得整个神识都受到不小的影响,急需好好静养,不可劳神。”
“待我伤愈,一定要将清平观连根拔起,整个雁石山寸草不留!”司马泽谕怨毒地咆哮,显然一副对此仇耿耿于怀的样子。
司马泽玺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但口中却低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飞行梭傀儡毁了也就算了,连血光坠也丢了,这可不太好办啊……”说着神色猛然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峻的眼眸中寒光闪过,嘴角边也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