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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州

大宛名驹行至灵州,我停留在黄河渡口。灵州下雨了。灵州不常下雨,是我太幸运。

“救命!救命啊!”有一美貌女子从河口酒铺中仓惶逃出来,见我比众人高大就躲在我的八尺身后。“先生救我!”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真是缘分,那个采花好汉身长九尺。不正是二十七日前见过的皇甫CD。伤好得这么快啊!

“快给老子让开!臭小子乳臭未干,不要自以为是,枉送性命。”皇甫CD喝骂道。

“就!不!让!有种,你咬我!”

“找死!!!”

皇甫CD出手就是一记迷踪拳。这记迷踪拳和击飞拓拔拓武的那一拳一模一样。我轻易就躲开了。皇甫CD一愣,再来一记迷踪拳。原来,这就是迷踪拳啊!声东击西。欲击打左侧,必虚晃右侧。欲击打上,必假装击打下。假动作罢了!我效仿迷踪拳与皇甫CD对拳而击。

“你是皇甫拳宗什么人!?你怎么会迷踪拳?”皇甫CD又是一愣。两拳相撞,我体内金色斗气破拳而出,金气锐利划伤皇甫CD右拳。仅此一回合交手,皇甫CD右拳鲜血淋漓。皇甫CD那浑厚内力将我震退五步。退五步时我运转八步赶蟾身法卸力,没有受伤。

“快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迷踪拳?”我没有回答。迷踪拳相交一百多个回合,每一次对拳都分毫不差。我与皇甫CD相持而立,不分上下。一百多次的对拳让我的拳法从生涩到流畅。皇甫CD越大越心惊。又打了一百回合,皇甫CD不再出拳。皇甫CD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看他摆出的招式,不好!是凤舞八极背掌!凤舞九天,八极退敌,背水一战是三式。我的猜拳三式也是三式。三式对三式,我倒要看看孰强孰弱。

凤舞九天。皇甫CD脚踏大步流星轻功,腾空挥拳杀来。我以二指禅蓄力对着皇甫CD小腹一点,直取丹田。皇甫CD吃痛落地仍不死心。八极退敌。这又是群攻武学。皇甫CD忘了我们在单挑吗?只见皇甫CD向八方挥拳,拳速之快,只留残影。“皇甫采花贼,你真当你是哪咤?”话毕,我一记迅锤拳直击皇甫CD头顶。这一击绝对富含眩晕效果!皇甫CD头晕目眩倒坐于地,那凤舞八极背掌最后一式肯定使不出来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皇甫CD这下死心了。我扬手最后一式披挂掌直接抽在皇甫CD脸上。我六脉已开,又在铁匠铺练得巨力,这一巴掌将皇甫CD抽得昏死过去。

围观之人纷纷叫好。“多谢大侠,此番恩情。他日妾身定当报答。”被救美女说道。

“你我萍水相逢,本人诸葛谅。请问姑娘芳名?”

“妾身刘氏,从河西凉州逃难至此地。韩大人治军有方爱民如子,吐蕃、中原乱军皆不敢来犯。岂知碰到这般无礼之人。幸亏今日碰到诸葛大哥相救。”

“何人在此行凶伤人?”一名带刀小吏打断了我和刘氏的对话。小吏目光一转,看着我说:“是你?”我默默点了点头。“带走!”突然身后跑来十数人官差,我没有反抗,就被他们押走。这些官差只是普通人,我随时可以脱身。

奇怪的是我被带去的地方并非官府而是灵州郊外的军营。军营大帐外的旌旗上绣着硕大一个“韩”字。帐内正北方坐着一员悍将,目露精光。

“本候正是朔方节度使韩逊,是你打伤了皇甫CD?”悍将责问道。

“在下看那皇甫CD调戏民女,自然该出手时就出手。”

看着小吏提交的资料,韩逊说道:“诸葛谅,你这下可闯下大祸了。得罪了朱宰相,我灵州上下必遭灭顶之灾。如此,我唯有押送你到皇甫拳宗请罪。形势所逼,希望你不要怪我。”

“哈哈哈哈。想不到朔方节度使韩逊在沙场之上死都不怕,面对朱温却畏首畏尾。”

“我韩逊能保之下灵州、盐州二州百姓,畏首畏尾又如何?”

“能保二州,却保不了屈屈一弱女子?哈哈哈哈。”

“休要口出狂言!”

“就凭你们……也想留下我?”

我脚下运转八步赶蟾身法,身法已到二阶,身如飘絮。双拳巨力一挣,身上枷锁断裂。韩逊送我一记猛拳,刚猛无比。猛拳快接近我时,突然由拳化掌。正是游龙八卦掌。游龙八卦掌变幻多端又粘性极强,我已猜拳三式应对。百招之后,我竟无法脱身。韩逊突然破空一指封住我的檀中穴。我无法动弹。

我怒火中烧,口碑如此之好的一方大吏都屈于权势,纵容恶行。难道天下就没有天理了吗?“诸葛谅,你武功不错。不过人外有人,不要妄图防抗朱宰相。朱宰相手握唐室军政大权,你不过屈屈草民。我抓你去皇甫拳宗认罪。只要你诚心认罪,皇甫拳宗作为名门正派必不会取你性命。”

我檀中穴吃痛,怒气一冲,任脉大开。一缕先天之气在我体中流转,穴道自然解开。韩逊果然厉害,我不再与韩逊缠斗。脚下八步赶蟾身法运转到极致——流星赶月。韩逊一不留神,我成功逃到大帐之外。一拳击昏一名铁骑,夺马而逃。这灵州是不能再待了。

黄河摆渡,我乘船到西岸,这就到了兴庆地界。纵马奔向拓拔府,到达与拓拔拓武约定会面之地。“是他!是他!二哥,就是他!”真是冤家路窄,我又遇到了皇甫CD。皇甫CD一改灵州被我击败的颓势,趾高气扬地带走另一个九尺壮汉向我走来。这人豹头环眼,臂若奔雷,开口说道:“鄙人皇甫衡,要为小弟讨回一个公道。你若识相自废武功,鄙人可饶你不死。”神拳双少,天下纵横。皇甫衡一报姓名,我拔腿就跑。谁知皇甫衡的轻功绝世,一脚武当绝学梯云纵轻松挡住了我。如此,唯有一战!

我自知对敌胆气不足,解开酒囊,鲸吸百川,一饮而尽。一斤杜康美酒下肚,荡气回肠。“哈哈哈哈。皇甫衡!我乃斗奥宗诸葛谅!能与你这般高手交手,我死而无憾。若是你被我赢得一招半式,我自然名震江湖。妙哉!妙哉!”我纵酒狂笑。

“无知小儿!”皇甫衡唾骂一声。铁拳瞬息而至。此拳不简单,名叫五行雷炮拳。五行雷炮拳包含金木水火土五种拳劲,最后五行归一,化作至刚至猛雷炮拳。攻击由点及面,躲避及时也会被炸伤。既已喝醉,我哪还记得逍遥真人所传文武醉八仙拳的一招半式。我径直而立,醉醺醺的硬受了皇甫衡一击。胸前顿时血肉模糊。

“蚊子叮了我一下。好痒啊!哈哈哈哈!”我狂笑一句,反正糊涂之中,哪管他痛不痛。我颠颠倒倒好似浪涛,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看我一心敬酒。我灵犀一指点中皇甫衡的檀中穴。皇甫衡全身一阵酥麻,心道,我怎么被这无名小卒点穴。他雄浑内力一冲,竟然无法解穴。看我难得糊涂。我正手反手急速两掌给了目瞪口呆的皇甫衡两记响亮的耳光。

皇甫衡面上挂不住了,强运内功以喷血半杯的代价解穴成功。又是一招五行雷炮拳,我脚下不稳,被一拳击飞。我面地而摔,啃了一嘴泥。“呸呸!”这一摔我酒醒了三成。我发现自己血流不止,浑身剧痛。我赶忙用二指禅封穴止血,庆幸自己没有醉倒失血过多而死。

“皇甫衡,这一拳你可认得!”我一记迷踪拳挥向皇甫衡。皇甫衡不躲不闪,硬接这一拳。咦!我的重拳碰不到任何阻力,须臾间,一股强横的力道从我的拳间弹回。“皇甫衡,这一拳你可认得?”我仿造皇甫衡的蓄力方式,半步崩拳打天下,使出的正是他的拿手绝技五行雷炮拳。皇甫衡神色平静又接了我一拳。

这一拳有皇甫衡雷炮拳的七层功力,本想皇甫衡会皮开肉绽。没想到受伤的会是我。此拳一出,力道再次弹回。我的右拳手腕骨折。

“小贼。你偷学武功有点天赋。不过到此为止了。我这沾衣十八跌借力打力,未尝有败绩。”皇甫衡缓缓向我走来。我右拳已废,几无胜算。“皇甫CD,你去结果了那小子。二哥这次帮你找回场子了。”

皇甫CD嘿嘿一笑:“遵命,二哥。嘿嘿!嘿嘿!”皇甫CD在离我半尺处忽然无法动弹。皇甫衡惊讶之际上前一看,也在离我半尺处定身,无法动弹。暗器为武林人士所不齿。我在生死存亡之际,用斗奥宗本门漫天飞雨手法在皇甫CD、皇甫衡二人檀中穴上插上银针。出奇制胜。一掌拍在皇甫CD后脑,将其拍晕。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皇甫衡。他的沾衣十八跌我惹不起。罢了,皇甫衡下次不会再上当。快跑吧!

拓拔府西侧有一废弃佛庙。这尊佛庙供奉着燃灯古佛。只见庙中一少年剑眉星目,正是拓拔拓武。“诸葛兄弟,别来无恙!我的密函还是没赶上,我们拓拔氏已经臣服于朱温。”拓拔拓武满面愁容。

“拓拔兄弟,怎么回事?”

“唉!我料到皇甫拳宗会大举进攻我拓跋氏。于是书信一封向师门求援。翻云掌琼天真人带崆峒五子前来助阵。谁知双方还未交手,我那叔父拓拔思谏就直接向皇甫岳跪了,发誓追随朱温。这般弄得我崆峒派好不尴尬。琼天真人一气之下不再管我夏州之事。”

“拓拔兄弟,那你如今有何打算?”

“叔父要抓我去向皇甫家赔罪。我逃了出来。如今不知该去何方。不如和诸葛兄弟你结伴同行。”

“同行没问题。我想问拓拔兄弟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你银票带了吗?”

“忘了!”

“靠!那好吧。我帮你回家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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