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师之前,水止被玉鸾带到了主殿前的广场上等候,比起红雪仙子的偏殿,这里更为宏伟华丽。水止被安排在了最后面,左右一瞧,两边各有一列从未见过的弟子将要入门,玉鸾解释,玉女峰的掌峰人乃是红雪仙子的师尊,玉篛师祖,而其门下除了红雪仙子外,还有破冰师伯与烟罗师叔,如今在他左右的便是其门下弟子在其它地方所收的弟子,等一会儿会与他们一同拜师。
水止这时见到了除他之外唯一一名男性弟子,似乎是玉鸾口中烟罗师叔的弟子,与他一样,那人也排在队伍的最后。不过那人身穿宽体的红袍,头发披散,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若非水止观察的仔细,发现他脖有喉结,水止还以为他是个女的呢,但当其察觉到水止的目光时,回眸媚笑,却让水止顿生寒意,他觉得此人给他一种,比起女人还要阴柔的感觉。
拜师时,如同昨夜地龙真君所告知的那样,确实言明了入门者不论过往师承,只是必须将本门法道传承下去的誓言,而且此言乃是出自玉篛师祖之口。待所有人发完誓言,拜祭过师门**奉的幻柔神兽像后,便算是拜完师门了。掌峰玉篛便将所有徒孙一一点名,亲自分发师门信物。当水止上前时,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位师祖,但即便如此之近,这位祖师的脸水止依然看不真切,在其脸上似乎看到了十几岁少女天真的脸、二十多岁少妇妩媚的脸、四十多岁老妇慈善的脸,尽管是同一张脸,但水止就是看不真切,而且其身后隐约觉得有无数女人的眼正直直的看着他。
“谢慕悠,谢慕悠,你听到没。”
水止耳边突然想起了红雪仙子的呵责声,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则出了一身冷汗,而站在玉篛边上的红雪仙子已经气得满脸通红,水止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陷入幻觉中过于紧张,此时正紧紧抓着师祖玉篛的玉手不放,不由一阵尴尬,立刻松手行礼道:“弟子失礼,往师祖宽恕。”
“哼。”一边的红雪仙子却冷冷道:“顽徒无礼,请师尊责罚。”不但没有护他的意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不过玉篛却摇手示意红雪不必在意,反而柔声地对水止问道:“你叫谢慕悠是吧,你方才看着我的脸是,看见了几张脸。”
“弟子见到的是一张脸。”
“哦?真的是一张吗?”
“回师祖,是一张脸,不过似乎瞬间师祖的脸便从十几岁变成了二十几岁,接着是四十多岁。”
水止的话语刚落,他身后刚入门的这些人便露出了惊讶或奇怪的表情,唯有玉篛笑道:“不错,不错,但可惜,可惜了。好孩子,你为何不拜入青云峰,却拜在我的门下,确实可惜了些。”
“师尊。”红雪闻言惊讶道,但却被玉篛抬手打断了。
“青云峰的天清前辈没有收我入门的意思,况且弟子与鬼心峰的厉前辈有些误会,来师祖门下其实除了学艺,也有避祸之念,今师祖问起,不敢隐瞒。”
“嗯,原来如此,你倒是老实,不过你若就此修行本脉的幻阴决却是可惜了,但你既然入门,实属缘分,红雪。”
“弟子在。”
“幻阴决容易伤神,而你的弟子谢慕悠不似烟罗的男弟子玄葬,内藏玄阴,你要多加关注,莫要让他修行过急。”
“是,弟子知道了。”
“好,谢慕悠,你随你师尊去吧。”
很快,拜师大典便结束了,拜别师祖后,红雪、烟罗与破冰各自带着自己的弟子回去修行了。虽然水止不明白自己看都的三张脸代表了什么,但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就连红雪对他也不在冷眼相待了。
而回到红雪的偏殿后,红雪吩咐了玉鸾几句便离开了,气氛也轻松了下来。这时,蓝可凌第一个从角落里跳出来,跑到水止身边笑着道:“嘿,大哥哥,想不到你会拜入玉女峰了,是不是看中了哪位师姐才厚着脸皮过来的,又或是你喜欢玉鸾大师姐啊。”
“蓝丫头,莫要胡闹,师尊要我带你们熟悉周遭的环境,然后传你们入门法决,快跟我走吧。可别以为你原来的师父与师尊有旧,便可随意放肆。”
玉鸾毫不犹豫将这丫头止住了,让水止送了一口气,当下对玉鸾道:“多谢师姐解围。方才师尊说,若有问题,便可请教师姐,那在下可否请师姐解惑呢?”
“谢师弟,不用客气,尽管问吧。”
“请问师姐,方才师祖问我在她脸上看到几张脸,其中有何玄妙?”
“是啊师姐,师祖也问我了,可我只看到一张七老八十的脸,与谢师弟啊看到的全然不同。”“我也是,我看到的是一张童子脸。”.
见众人七嘴八舌,玉鸾大吼了一声道:“好了,不要吵,听我说。本脉法道精通幻术,亦重破妄,两者皆需苦修。而师祖的幻阴决已修炼到了化境,魅惑天成,故而你们见师祖的脸,都是幻觉,不过谢师弟定力过人,看破了看破了虚幻之像,直接见到了师祖的岁月之容,故而师祖才夸奖师弟天赋好。
然而本门的功法过于阴寒,不适合普通男子修炼,即便是谢师弟有破幻的定力,也无法快速的修行,故而才道可惜。不过师弟莫要懊恼,你修行时,虽因非玄阴之体而需要更多时间养神,但破妄之时却会比我们快上许多,此乃好事。”
“谢师姐提点。”水止行礼道。
“还有我呢,乖师弟,我也是你师姐哦,你不叫上一声吗?”这是蓝可凌又跑了过来,笑嘻嘻的开口道。
不过关于这一点,水止却有些无奈,因为确实师门内所有男弟子都会排在最末,因而蓝可凌从今天起,的确成了他的师姐:“见过蓝师姐。”
“嗯,乖。”蓝可凌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道。
“好了,你们不要胡闹了,快随我去走一圈,我不但要为你们带路,还要给你们指点幻阴决入门时如何运转元气的,另外,还得给谢师弟另外安排住处呢,快随我来。”
拜师的第一天平安过去了,正如水止原本预料了那样,拜入玉女峰,他被安排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屋中,这便是他选择拜入玉女峰的原因之一。毕竟玉女峰上基本都是女弟子,若是他的住处近了,多有不便,如此,则正和他意,他原本还担心那个叫玄葬的人会与他同住,好在这件事没有发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对目前的处境还是比较满意的,而幻阴决虽不是他原本的目的,但在玉鸾指导他功法的要点后,他发现此功法或许合适于他。
“白灵出来吧,你都在我怀中藏了一天了,都快臭了吧。”
“你才臭了呢。”白灵从水止的怀中窜了出来道,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竟贴在水止怀中睡了一天,没有被别人发现。
“这是你的白狐?不错,灵秀无比。”身后突然传来红雪仙子的声音,将两者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