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前辈,不知前辈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嗯,我不想和你打哑谜,只问你可是天星前辈一脉的传人?”地龙真君直言问道。
“敢问前辈所说的是何人?”水止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但心中却在揣测对方的来意,但他思前想后,脑海中却没有半点线索。
地龙真君闻言并不意外,继续道:“你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将你的右手露出来吧,这九环随心恐怕世间仅此一枚,只是如今此戒似乎有些暗淡无光。”
此言一出,水止便知道是因何被认出来的,地龙真君既然认得此物,他自然无从辩解,便收起了伪装,正色道:“不错,天星乃是家师名讳,不知与前辈有何渊源。”
“家师?”这回倒是地龙真君有些意外,“千年前,我遇到天星前辈时,他的修为已达天人。我还以为道友是其徒孙呢,又或是道友不隐藏了修为,而在下没有看出破绽而已?”
“真君误会了,在下确实身上毫无修为,家师收在下入门不过短短几年,而且并没有留在身边教导。”
“哦,那天星前辈如今身在何处?”
“在下不知,当初师尊传我衣钵之后便离开了,他指引我到幻月那里修行,而后在下觉得本门的凝心诀有所欠缺,因而幻月才指引我投身上古流派求学。”水止隐瞒了天星的去向道。
谁知地龙真君听到幻月的名字时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急声问道:“幻月!她还好么?她如今身在何处?”
水止这才知道,与这地龙真君相熟的恐怕是幻月才对,不知幻月让他来此拜师,是否便是知道此人在此,但口上却道:“幻月二十年前曾停留在兽栏山中,但几个月前,指引我来此修行后,便留信而别了,如今在下也不知其踪迹。”
没有幻月的下落,地龙真君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知是否是其内心真实的心境,“原来是这样,当初在玄天境中,我并没有看到你手上的指环,故而没有在意,后来我才注意到此事,因而见无人收你门,才出言的,只是不知你来此欲学谁人的法道?你且说出来,我会尽力助你。”
水止闻言一喜道:“如此当真是多谢真君了。”
“不必客气,当年你师尊曾就我一命,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另外今后若有人问起你是否另有师承,你不必刻意隐瞒。”
听到不必隐瞒师承,水止哑然道:“这是为何?”
“你可知如今为何天地元气为何喷涌而出吗?”
“听师尊曾提起过,乃是因为天地即将崩裂的前兆,故而才有此景。”
“不错,如今这天地如同被我们这些修行者割出了一道伤口的皮肤,已是伤痕累累,但也因此,这天地才流出了藏在皮肤下的元气,露出了深处着的血肉及骨,不过同时,曾被埋葬的恶疾,如一些灾兽也将破土而出。
因而我们六个一起隐世的流派才决定放弃原本的芥蒂,一起应对浩劫,甚至出山与当世的宗门联手,放弃了门户之见,因而你有没有师门并不重要,只不过凡入门之人需要发下誓言,无论今后如何修行,学了多少法门,必须将门内的法道传承下去即可。故而你是否已有传承,并不重要,在洪宇书院中你也看见了,其实有不少人是带师学艺的。”
“原来如此,多谢真君提点,其实我想拜入白灵道人门下修行,不知真君能否助我?”
“白灵啊?这倒是不好办了,他的功法确实适合您,而他本也有收你入门之意,但那厉老鬼突然横插一脚,倒是坏了好事,那白老头性情与他修行的功法一样,最喜平和,不喜与人起争端,而那厉老鬼对看得顺眼的人很随意,可你如今当面拒绝他却是大大得罪于他,白灵必然不会愿意收你入门。
倒是火烈那人,过于刚毅,但也最易受人激将,你若要拜入他的门下,我定然能让他收下你,不过却不能保证厉老鬼不来找你。不如你拜入我门下吧,我会全力庇护于你。”
水止思考了一下道:“多谢真君好意,可否容我思考一下。”
“也好,你慢慢考虑吧,明天与毅勇一同答复即可,那我先走了。”地龙真君确认了水止的身份后,也没有得到更多感兴趣的消息,打算就此离去。
“真君且慢,可否容我问一个问题?”
“是何问题,你且说来。”
“那位厉姓修士为何不会招惹红雪仙子?”
“因为红雪比他更加护短,而厉老鬼是个怕麻烦的人,尤其是麻烦的女人。”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解惑。”
第二日清晨,水止一夜未眠,而毅勇则恰恰相反,见到水止用高昂的声音问候道:“早啊,谢兄,今日天气不错。”
“毅兄也早。”
“咦,谢兄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昨夜没有睡好吗?”
“昨夜在下一宿未眠,对要拜入那位前辈门下伤透了脑经啊。”
“哎,若不是那位厉前辈,谢兄也不必如此费神,不知谢兄是否决定了拜入那位前辈门下呢?”
“在下打算拜入红雪仙子门下?不知毅兄如何选择?”
“在下打算拜入天清真人门下。咦,红雪仙子?看来谢兄是不想被那位厉前辈找麻烦,不过谢兄可曾想过,昨日红雪仙子似乎对谢兄并不满意,若是拜入其门下,恐怕不会对谢兄用心栽培。”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玉鸾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两人接送往各自要拜入的主峰上。
来到天女峰,水止见到了与天清真人的青云峰截然不同的景象,送毅勇时,水止见到了青云峰上宁静而清平的环境,山上的建筑皆是草棚与竹屋,当时玉鸾还说了,这青云峰虽不堪,但比烈火居士的邢立峰却要好多了,邢立峰上全都是山洞。现在水止终于知道为何玉鸾看不上这两座主峰了,盖因玉女峰上都是琼楼玉阁,到处都是玉石铺垫而成的,再加上峰上几乎都是女子,简直宛如仙境。
不过,正如毅勇所猜测的那样,红雪仙子见玉鸾将水止带回,听闻他要拜入玉女峰时,红雪仙子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随后又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仅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让玉鸾将其带下去,准备拜师大典,没有多吐露半字,显然是日后修行的预兆。倒是出了门后,玉鸾媚笑着安慰他道:“放心,日后我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