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星离的交待,司空摘日果然恢复的很快,三天后就和平常无异了。
安雨默后来有去合欢楼找过月千裳和星离,却被告知他们已经离开了。
安雨默一开始不相信,星离是合欢楼里的小倌,怎么可能随便离开。
后来那天的桃花男出来,跟安雨默说他们并不是楼里的人,自然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安雨默才算相信了,因为老鸨的话不能不信。
回到客栈后,安雨默坐在房间里,手中把玩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白色瓷瓶,对于月千裳和星离的身份有些好奇起来。
那个月千裳一身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冷然中带着那么一抹慵懒,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而那个星离,看起来单纯又无辜的,医术却是不凡,而这样一个人却是月千裳的家仆,安雨默暗自摇了摇头,这里感觉比现在还要复杂呢。
“师妹。”
司空摘日在门外轻声叫道,自从他可以自行下床后,安雨默就和小山另外开了一间房。
安雨默将瓷瓶收好,然后对着门说道:“师兄,进来吧。”
司控摘日推门进来,手中拎着一个油纸包,脸色比早上出去的时候要苍白。
“刚刚回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小贩,就买了一些回来。”
安雨默犹豫了一下,没有伸手接过。
司控摘日见状,将油纸包打开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到安雨默的对面轻笑道:“怎么了?不是最爱吃的?趁热吃吧。”
“师兄……”
安雨默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眼前这个人是她在这里第一个遇见的人,也是一直照顾她的人,如今司空门惨遭大火灭门,她虽然为对它没什么感情,可是知道那一场大火中丧生的都是她这具身体曾经的亲人,这个身体的悲痛让她也十分难受,更别说司控摘日,这个唯一一个从大火中逃生出来的人了。
所以安雨默第一次有了不忍心,不忍心像在现代时候那样对待那些哪怕跟她有一丁点牵扯的男人一样刻薄。
咬了咬嘴唇,安雨默拿起一颗栗子默默的剥了起来。
就算吃了他的糖炒栗子,她也不需要用自己的感情来做偿还,安雨默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安雨默因为有拒绝型恋爱恐惧症,所以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只是在正常人眼里却有些较劲了,这一点,被安雨默硬拉着扮演情侣的好友钱佳凝不止一次的说过。
可是安雨默心里就是接受不了,会很烦躁。如今她能够接受司空摘日的好,也是因为之前她单纯的认为司空摘日是这身体的师兄,而师兄照顾师妹就如同哥哥照顾妹妹一般,并非男女之情。
后来司空猎突然指婚,才让安雨默意识到他们并不是亲兄妹,那种想要拒绝,保持距离的情绪也随之出现。
司空摘日叹道:“师妹,栗子都被你捏碎了。”
安雨默低了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继续剥栗子。
司空摘日将油纸包拉到自己这边,捡起一颗栗子一边剥一边道:“今天我上山看过了,师父和其他师弟都丧生在那场大火里了。我在后山你住的木屋后面为师父和师弟们立了衣冠冢。师妹,司空门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安雨默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司空摘日,眼睛闪动着亮光,一双粉拳不自觉的握紧。
司空摘日笑了笑,将安雨默的手掰开,然后把栗子仁放在安雨默的手心,接着说:“那天师父的话我还没来得及确认,所以我想是做不得数的。”
安雨默愣了愣问:“什么话?”
“师父要我们成亲的话。”
“真的?”安雨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真的。”司空摘日垂下眼帘接着剥栗子,“不过……”
随着司空摘日尾音越拉越长,安雨默屏住呼吸:“不过什么?”
“师父既然把司空门交给我了,我不会就这么让它轻易的灭门,我要重振司空门!”
“那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要师妹帮忙,师妹也是司空门的一一份子啊!”
安雨默拿起一粒栗子仁放进嘴里,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下月初十,是铸剑山庄的赏剑大会,到时,我要将那柄名剑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