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鄙视的低头看了我一眼:“骑马都要戴面纱的大小姐,还要我骑快点?那我就快了,你可别害怕。”
“不要废话,快点。”
萧宴拿起马鞭一夹马腹拽着缰绳,“驾”的一声,悠哉的马顿时跟收了刺激一般,飞速前进。
小路两旁的风景飞快而过,风在耳边呼啸,我开始被颠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后来调整好了之后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刺激,就像飙车一般畅快。
“再快点,再快点!”我体内压抑已久的疯狂被释放了出来,摘下面纱也不去管袭面的风沙,开心的冲萧宴大喊。
“好!”萧宴爽快笑应,又是狠狠一鞭,马速又上升了一倍,要不是萧宴再后面搂着我我都要被甩出去了。
头发在风中被风拽着飞扬,我索性一把拉下束发的头绳,任三千青丝在风中飞扬,感受着彻底的野性和自由。
很久之后我想起那一幕,想起那天飞扬的发飞扬的衣飞扬的嘴角,那般酣畅淋漓纵情任性,所有的世俗拘束和烦恼都烟消云散,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狂野的畅快,也是那一次,我发现我的生命里那么渴望自由和野性,发现我也可以无所顾忌的放纵和张扬。
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萧宴没有走官道,几乎都是在一些乡野村庄里穿过,因此日斜时分我们还行走在一个小村庄里为了晚上的住宿而发愁。
我看着这些错落的房屋稀稀疏疏的烟火,在想今天是不是要尝试一下露营的滋味。
后方萧宴突然道:“终于找到一家客栈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我回头看了萧宴一眼,他正挑眉看向右前方,嘴角挂着一抹玩味十足的笑。
我皱了一下眉,感觉萧宴的那笑并不如往常那般简单。顺着他的目光朝那家客栈看去。那客栈并不如城镇里的一般正规,说贴切点就和现代的农家乐差不多,是一个院子。院门的牌匾上写着“抚安客栈”四个大字,这才说明了它的身份。
我不知道萧宴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味着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对这家客栈生了警惕。这穷乡僻壤,普通人家大多靠上山砍柴卫生,谁会想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开一家客栈?不得不说这家客栈的老板真是个精明的人,善于发现商机。若是把他请到我千溯楼,肯定能为千溯楼谋得不少好处。
萧宴策马往客栈走去,我打量了一下客栈四周,发现客栈旁边的住宅大都是空着的,柴门被从外面关着,院子里荒草丛生。只有一家与客栈隔了两户的宅子还尚有人住。
不过那户人家也不是好亲近的主,大老远就能听见屋里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臭娘们儿在这儿碍老子的眼,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然老子拿斧头剁了你娘俩!”
身后萧宴闻言眉头一皱,双手成爪往地上一抓吸起四五粒石头,用足了内里往那间土坯屋上一掷,颗颗带了内力的石子被裹在乳白色的真气中扭曲了周遭的空气,射在了那土坯房上。萧宴并没看投出去的石子,拉了缰绳策马往客栈走去。
身后传来房屋倒塌的轰隆声,还有那个中年男子暴怒的吼声:“怎么回事?!好好的房子怎么突然塌了?!”
我心里无奈。那土坯房本来就不牢固,萧宴掷出的五粒石子颗颗打在受力点,承重点被破坏,房子自然也支撑不住倒了。
只是萧宴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房子毁了还要劳心去重造,那受家庭暴力的妇人只会更加辛苦。
“本生最恶,就是那些欺负妇孺的莽汉。”萧宴低声开口,一股由心而出的厌恶蔓延开来。
我闻言也没说什么,他要只是因为厌恶把这人的家毁了也说得过去,他又没说他同情那对母女。
我也没不再多想,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客栈上。方才这么一看,这里的居民倒是有避这家客栈如同蛇蝎的样子,我心中疑窦顿生,回头看了萧宴一眼。萧宴看出了我眼中的疑虑,安抚一笑,口中却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娘子放心,就算这间客栈里住着位绝世大美人儿,为夫我也不会为之所动的,为夫对娘子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客栈门口。萧宴从马上一跃而下,伸手抱我下来。这家客栈不同别的居民用木柴围城篱笆,而是用土坯砌成了高墙,从外面望进去,除了院子那间木屋简朴的屋顶,什么也看不到。
但院子的正门美观,看样子是在开门迎客。院子里平静异常,并没有人。平淡的地上铺着白麻布,上面晒着一些红薯干还有一些甘草等药材,看上去倒挺宁静和谐的。
“有人么?”萧宴牵马进去,冲着主屋喊。
“哎,有、有。”东边的偏房里传来一个热情的女声,紧接着一女一男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院内阳光明亮,洒在那个过门而出的姑娘身上,一瞬间那姑娘竟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然之美。这山清水秀之地,果然能孕育出如此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后面的男子也是一表人才,五官硬朗。只是一对黑眸略显阴暗,在阳光下冒着丝丝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这种阴暗应该是长期禁锢在黑暗环境中熏染而出的,里面尽是对现实的厌烦、压抑,对世事的愤懑、不甘。
我把目光放到了萧宴身上,看见他脸上那深不可测的笑意越发深邃,心里暗想今日这男子那不甘压抑,怕是要彻底变覆吧。
“两位是要住宿吧?小店虽然简陋,倒也十分干净,两位就放心的住下吧。”那美貌女子笑颜如花,引着我们往主屋里走。
那男子默不作声的牵过萧宴手中的马到东北角的简易马厩里,并抓了新鲜的草料去喂马,一系列动作沉默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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