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路也不会和高手过招,防的大抵都是一些小贼,所以我就选了云和。因此一向跟我跟的紧的云青难免有些吃味。
我回头去看云青,道:“我此去少则七天,期间我娘可能会过来,你是了解我习性的,到时候就靠你了。”
“小姐不要担心,我自会找法子混过去,”云青脸色稍霁,又接着道,“只是小姐也要尽快回来。小姐这一走,我心里便想着小姐什么都做不进去了。”
“我会的。”我轻轻笑了笑,转身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伪装,拿过桌上的行李,又看向云容,“这几天委屈你闷在这里了。”
“云容不敢当。”云容屈身道。
“你们照顾好这里,我和云和走了。”
拿着行李出了院子,以护送我的粗使丫鬟回府自居,上了一辆马车,光明正大的出了山庄。马车上了官道,一路南上。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细算自己已经耽误了一天半的时日。
不过尽管我心里急切,也知为了我一人让车夫连夜赶路太不人性。待夜幕降临的七八点钟时刻,我让车夫寻一家酒店住下。
车夫在马车外笑道:“姑娘是要好一点的客栈还是普通客栈?”
因为怕暴露身份,这个车夫是临时找来的,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若知道的话也不会有此一问。明国上下,但凡有钱人,谁不去千溯楼入住?不为别的,单单是里面大面积的绿化景致就不是别的客栈能比的。环境好了,心情也好了,谁都愿意去住。
我闻言起了试探千溯楼生意之心,反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车夫兴致勃勃的给我科普开来,“谁不知道现在千溯楼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客栈?虽然它贵一点,但是它里面漂亮啊,有花有树还有山有水,那漂亮的跟画里似的。又一次我们行里老板大婚就在千溯楼请客,我去里面看了一次,那漂亮呦!那地毯厚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那灯照的我眼疼,特别是后面那院子,我逛了半个时辰愣是没逛遍,还迷在里面了······”
我和云和听着,忍不住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在现代我虽也略懂些做生意的道理,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把生意做到像千溯楼这么大的,这倒也算是一遭人生体验了。
车夫听见我和云和的笑,以为我们是在笑他,急忙道:“姑娘们别笑话我,我只是一介平民,千溯楼这种地方这辈子估计也无缘再去第二次了,只是我见两位姑娘虽然衣着简单气质却不俗,所以才向姑娘们介绍千溯楼的,姑娘们若是嫌贵,去其他客栈住着也是一样的,比如前面街上······”
“不用了,就去千溯楼吧。”我打断了他的话。自己开的店自己若住不起,这是个什么道理?有钱我就要任性。
“姑娘当真?在千溯楼住上一夜至少要二钱银子呢!”
“无妨,”云和笑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又不让你掏钱。”
在千溯楼住下,我和云和住了一个双人间,洗了个澡,叫了饭菜来吃,也无再多要求。
其实也不是我任性妄为冒着违背自己装扮的危险入住千溯楼。只是古代的客栈不像现代能及时清洗床单,卫生程度可想而知。
而千溯楼因为我和凌锦的现代意识,宁愿怕麻烦也不愿不卫生。因此千溯楼大量征用洗衣妇,给了许多贫寒人生存的机会。但这也是千溯楼住宿贵的原因之一。羊毛总是要出在羊身上,那么多人的工资总是要从客人身上讨来的。
至于今天车夫说的那席话······我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窗前。千溯楼的价格确实太高,因为当初我和凌锦想的就是把它打造成贵族客栈。无形中抬高它的身价给它镀层金,让它成为其它客栈只能仰视的王者。但是现在看来,这种营销模式是时候变化一下了。
窗外正对着碧池,池中花灯璀璨,池水潋滟,池上石桥曲折,橙色路灯沿路点亮,桥上一座八角亭,正是秋爽斋。亭中红色轻纱飞扬,分外飘逸。
突然就想起了萧宴,想起了他美人在怀美酒在案轻佻轻浮的样子,唯那一身白衣干净纯粹。
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在知道了我要去找景之后并没有跟来,如果面对这件事他不再有追索探求的心思,那么他是心灰了?亦或是想要放弃了?
心里有些沉闷,我出了房门。连绵几日的雨已经停了,给这干潮湿的初春又染上几分湿意。天气微寒,我一身蓝色纱衣被风扬起,风在袖间鼓动,凉意侵上肌肤,我微微一抖。这寒凉的春,乍暖还寒的,什么时候才能暖起来?
伸手捞来一盏莲花灯,精致的红色花瓣、缓缓燃烧的蜡烛,捧了我一手的温暖。
僻静时,一阵吵杂声传了过来。我举目望去,被橙色路灯照亮的石桥上只见一行二十几人正朝这边走来。大抵是去秋爽斋摆宴。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身白衣素净如雪,左拥右抱两个美女,举止轻浮浪荡。狐朋狗友狂饮狂欢。
我心里一跳,还以为是看见了萧宴。但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之后才知道不过是一个和萧宴一样的好色之徒。
我见来了人,这边幽谧精致定是被破坏了,再加上明天还有赶路,所以我不愿多留,转身迎上他们准备回房休息。
风一直拽着纱衣在风中飞卷,两旁灯火通明水光潋滟,即使此刻我容貌平平,但这精致到底清新宜人,对面不时有人朝我看过来。那个好色的萧宴二代也朝我看了过来,笑意狎昵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我心下无奈,他这算什么反应?我现在远不如他怀里的两个美女明艳动人,他是眼瞎了么才会看见我眼前一亮的?
没有理会他眼神的变化,我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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