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将材料放在我面前,照常告诉我要打印多少份,末了,她说,“待会开会,打印地整齐点,有客户要来。”
我点了点头,等我打印出来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群人,耳边窸窸窣窣地听着别人的小声议论,说这是个大客户,因此有多正式。
等他们人走近了,我才看清,那个女孩也在里面,她也看到我了,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我擦身从她身边走过,她忽然一把拉住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看着她。
前边的人转过身来,温和地问,“灵灵,怎么了?”
灵灵,灵灵,5200,原来如此,蒋言真的很花心思。
叫灵灵的女孩看着我,忽然委屈地看着前边的人说,“阿姨,她刚刚踩我脚了。”
我才发现,前边的那个女人,是那天我送礼物过去的招待我的那位太太,她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然后不动声色地说,“灵灵,别胡闹了。”
我听出她虽然在训斥那个灵灵,实际上不太友善的语气是冲着我的。我只能微低着头,让刘海遮过我的眼睛,“对不起。”
灵灵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我,这群人走进了会议室。办公室里的碎言碎语更加的猖獗了,我忽然觉得脑袋嗡嗡地响。
我没有想到蒋言会知道我的电话,并且打了电话给我,或者他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也或者他是从同学那里知道的,总之,他真的打了电话给我。
我们两个人坐在酒吧里,他穿着一身的名牌休闲装,手指优雅地玩转着手中的杯子,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他在我面前玩着篮球,那时候,我是极厌恶的,可如今,我却十分想念。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酒精的作用使我看着他时,他还是当年的模样,洒脱温柔,我的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
他诧异,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手不由自主地替我抹去了眼泪,他的手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中,又收了回去。我如当年一样,抓住了他即将逃离的手,我含泪看着他,我说,“我好想你。好想你叫我老婆,好想你的拥抱.”
我的话没有说完,他一把拉过我,将我拉入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和当年一样,让人心安,他的头发蹭着我的脖子,痒痒的,连同我的心也痒痒的。
蒋言抱了我好久,酒吧里放着全是英文的音乐。见鬼,我英语不好,所以,我也不知道它唱了什么。
我们两个人坐在车里,他说,“下车吧。”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哄道,“乖,下车。”
我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我一点也不乖,我也不想乖下去。”
他扯着我的手,拖我下车,我的手紧紧抓着车上的把手,他力气很大,很快就将我拉下了车。
然后车开得很快,消失了。
我仰面又一次哭起来,我想着,我能不能把我的心哭出来,心碎了,只剩下渣渣了。
蒋言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他很快的下了车,就如同当年,我狂奔下楼,他张开手,我顺势跑进他怀里一样。他也很快地将我揽进了怀里。
我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我听到他低低地咒骂着,他说,“该死,见鬼去吧。我再也不放手了。”
然后他抬起了我的脸,看我哭得一塌糊涂,好笑地用手擦干我的泪,我哽咽着,“你不是走了吗?”
他看着我,一如当年,他说,“老婆,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了。”
他细细地笑着,两年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看着他在我面前笑,那笑容还是如此让我神魂颠倒,对,我是神魂颠倒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丝一丝,逐渐变大,最后变得超级大,可是,我们仍旧抱得紧紧的,我心想,管你什么大雨,再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原来,我在蒋言心里,是不同的,他对我的爱,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我这么想着,蒋言低下头,亲吻着我的鬓角,吻我的鼻尖,吻我的眼眸,吻我的唇。
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不要分开,就让我们像飞蛾一样,一起扑向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