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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展览馆

“椒子,你能不能不抽烟?要来当模特儿的女明星到底是谁?”我和辣椒躲在展览室的厕所里,我捂着鼻子在狭小的地板上溜达,辣椒则坐在马桶上喷云吐雾。

“嘘!别说话,让保安听到有人,咱的计划就泡汤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女明星的名字。”辣椒压低了声音,瞪着大眼对我说。

“我靠,你小子涮我啊!”

“该来的总要来,放心罢,明天一早我就知道她的名字。反正一个月的红烧肉都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

我还能怎么着?敢情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女明星的名字,他只过用一千块钱的饭票,雇我来帮他干这件见不得人的勾当。话说回来,那女明星叫啥名跟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那一个月的红烧肉才是板钉板的实惠。

“得,这天都黑这么久了,保安早就回家摸老婆屁股蛋子去了,咱们到底何时动手?”都是这酸椒子出的馊主意,趁着展览馆没关门溜进来,然后就一直藏在这里。那些SB保安居然也没查厕所,只在大厅里吆喝了一通就走了。

“别着急,还不到11点,先耐心等一会儿。”

“干嘛非要等到11点?外面又没人,整个展览馆大楼就咱两个人,早办完事早回去睡觉。”我就纳闷了,难道11点还有人来接应?

“你不懂,晚上11点才到子时,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阴气重?阴气重又怎么了?我们这是去看画,又不是去看鬼!”

“嘿嘿,我们就是去看鬼,就看看那幅画里面到底有没有鬼。”

“辣椒,你开什么玩笑?神经病啊!大半夜找我来陪你看鬼?你无聊不无聊?”

“嘘,说话小声点!无聊是我的事,反正给你饭票了,今晚上我就是你的老板,你就得听话,别发什么狗屁牢骚!”

“好好好!我不发牢骚,那你把手机借我玩玩。”

“干嘛?”

“我无聊呗,现在才九点半,离十一点还差个半钟头,这儿啥好玩的也没有,我都快憋死了。”

“好好,给你,郑重警告,别看里面的影片啊,否则,你激动了可没地方泄火,嘻嘻嘻……”

“你个发育不全的小椒子,我才不稀罕你那些片哩。我想搜搜那女歌星,她是不是也犯了精神病,要来咱美院当裸模。”

“这个不用搜,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就是炒作么,现在的观众口味都特重,不来点荤的,观众没胃口。那些断吊带露胸,踩裙子露裤衩的走光戏都太老套了,这女明星干脆来个****出镜,还是合法的……”

“没有,搜不到,百度上还没这条新闻。”我拿着手机摆弄半天,找不到关于“明星做裸模”等有关的新闻。我的手机是老式的,不能上网,所以才借辣椒的用。

“你个笨茄子,那些新闻每天更新一次,这今天发生的事,明天才会报道。我敢保证,明天一早,这事儿就能上头版头条!”

辣椒的话应该是对的,我没搜到什么明星裸模的事,就玩了一会儿游戏,好歹坚持到23点。辣椒已抽了两盒烟,整个厕所都充满了呛人的烟雾,把我差点熏死。

辣椒从兜里摸出一根小手电,打开厕所门,外面一片漆黑。那根小手电只能在三四米远的地板上照出巴掌大的一个光点,在那个摇曳的光点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椒子,你就不会整个大号的家伙?你这家伙头不怎么管用啊!”展览室的窗户都是闭光封死的,展墙及展柜里的艺术品一律用灯光照明,这样会使艺术品看起来更神秘、更富有层次。所以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就像停了电的煤矿一样一团漆黑。

“你懂个鸟,我如果用狼眼探照灯,那玩意能照几百米,这展览馆的窗户并不是完全密封的,一定会有光透出去,想想看,如果被外面的保安看到楼内有人,会是什么结果?”辣椒猫着腰,举着小手电,声音低得像苍蝇。

“好好好,算你说得对,我看保险起见,还是关掉手电,我们摸黑爬上去。”展览馆一至五楼是展室,白天的时候,我留意过上六楼的楼梯,有块牌子写着“闲人免进”,这么重要的画不可能放到公众视线之内,肯定会找个妥善地方藏起来,所以,那幅画肯定在六楼。

“英雄所见略同啊,小心点,别弄出声音。”辣椒找到楼梯就关掉了手电,摸着扶手摸黑爬上六楼,我跟着辣椒的后面,不时扭头看看身后,生怕后面跟着什么鬼东西。

楼道口有道门,封死了去路,辣椒打开小手电照了照,门上有把锁。我正愁着怎么才能弄开那把锁,就见辣椒手里突然多出一根带钩的铁丝,在小手电微弱的灯光下,插进锁孔里,搅动了几下,锁就开了。

“行啊,椒子,还会这一手!跟谁学的?”敢情这就是万能匙,他妹的,我算是开了眼了。

“嘘!别废话!瞪大眼睛好好找!”辣椒打开了门,里面也是黑咕隆咚的,小手电扫到墙壁上,隐约看到几幅人体油画。

“椒子,这些油画为何不挂到五楼,干嘛要藏在这儿?”我心里纳闷,我们美院的五楼是油画展厅,这些油画藏在六楼不让人看,显然没道理呀。

“这我哪儿知道,哦,知道了,哈哈……看,这个男模没带护身!”辣椒把手电筒往油画上照了照,一幅超写实的男人体油画,还是正面的!我靠,原来这儿收藏的都是不宜面对公众的作品!真恨不得把辣椒的手电筒抢过来,好好看看这些难得一见的风光。

辣椒阅女无数,这小子的兴趣显然不在这儿,只拿手电筒照着道路向前走。

“看,这儿有个柜子,没准那幅画就在里面!”辣椒已用手电锁定了墙角一个玻璃柜橱,里面装满了画轴。我刚才还在郁闷,为何墙上没看到中国画,原来都收藏在这儿。没准儿,那幅传说中的招魂幡就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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