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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毁灭的开始

宋雅渔和李童在我家坐了一会儿才离开。燕寻身体不好,回到家里爸妈就让他睡了。而我坐在一旁听他们跟我父母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能说什么呢?我刚才那样,他们都看见了,特别是宋雅渔。现在她心里一定觉得我有病吧,是不是很诧异又很后悔。

宋雅渔在说话的期间看了我很多眼,我低着头,没有看她,但是我知道她眼睛里的诧异和好奇。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送他们出门,宋雅渔跟我说了句:“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我犹豫了一下,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她笑着说:“别跟我见外,咱们都是朋友。”她的笑容让我感受到一种慈爱,像是一个姐姐。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宋雅渔在离开我家以后向李童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李童告诉她我很早就出来打工,十九岁那年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让几个吸毒的流氓给劫了,差点被打死,所以以后就落下了一些心理上的阴影。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跟陌生人的接触,更不让人碰我。有点自闭。

呵呵,这种说辞很多人都知道,而且还信以为真。

宋雅渔还问他我找妹妹是怎么回事,李童就告诉她说我早年跟妹妹失散,现在长大了有能力了就想把妹妹找回来。燕寻跟我关系不好已经很多年了,因为燕寻认为是我把他姐姐弄丢的。

当时宋雅渔听完这些很感伤,说其实燕西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她还说其实她这次来北京也是为了找人,找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李童说原来这么巧。

而宋雅渔那天并没有跟李童说,就在她第一眼看到走进包房的燕寻时,她就知道她已经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因为燕寻跟她的父亲年轻的时候长的很像很像。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中午的时候燕寻的班主任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里。我很意外。在电话里,燕寻的班主任告诉我她给燕寻放了几天的假,让燕寻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心态,最近他压力太大,整个人都快被压垮了。让我平时多关心关心燕寻,多带燕寻出去走走。听到这些我的心里很难过也很无奈,对于燕寻我能做的真的很少。而他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我。

挂断电话后,我心想看来燕寻的情况真的挺遭的,要不然高三了,他们老师怎么可能放人。我一筹莫展。

晚上回家以后,发现燕寻并没有回家,我很意外也很紧张。爸爸告诉我说燕寻让夕雁接走了,夕雁前些日子在外面自己租了个房子住,听说燕寻最近不怎么好就把他接过去了。还说让燕寻换个环境住两天也好,这孩子心太重,让夕雁劝劝他或许会好点。

我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呢?事情弄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日子亦复一日,燕箴一直没有消息,燕寻也一直没有回过家。这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被人依恋的了,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的了。或许这样很好吧,两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他们不再需要我。

每当我想到这儿的时候心里都会很疼,是那种生理上和心理上双重的疼痛,虽然没有之前几次剧烈,但还是让我觉得很累。

我想我是真的累了,觉得越来越没有精神了,上班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发呆。有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坐着坐着就会睡着,然后不管别人怎么叫都叫不醒。有一次还把李童给吓着了,他怎么叫我都叫不醒,最后差点叫救护车。

我醒过来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都是通红的。我问他你怎么了,他就当着几个员工的面对我吼:“你怎么回事?怎么睡得这么死,吓得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我真的要死了?是啊,我真的很累了。其实我早该死的,我被人糟蹋成那样,怎么能不死呢?!我活着不就是为了燕箴和燕寻他们吗?现在燕箴我真的找不到了,燕寻也不再需要我了,爸爸妈妈还有曦鹏以后的生活有了保障,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燕西,燕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李童慌了,身旁的其他人也慌了,因为他们看到我半天没说一句话,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地方,却好像什么也看不见。眼神空茫,无神,跟没了灵魂似的。

他们叫我的名字,李童使劲儿的摇晃我的肩膀,可是我看着他却怎么也说不了话,我心里急的直哆嗦,没多大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李童和宋雅渔都在。我看向他们,说:“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吧!”说完淡淡地一笑。

李童骂我:“你还笑的出来?!我们的魂儿差点让你给吓没了。”

宋雅渔却说:“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说:“我没事了,谢谢你们。”

她慈爱地说:“别跟我说见外的话。”

看着她,我觉得可笑。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就从来没正常过,又失火又犯病的,现在更邪乎,昏倒被送进医院了。真是洋相百出。

我说:“好。”然后对她微笑。

她和李童看着我,眼睛却突然间红了。

我问:“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李童问我:“燕西,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行吗?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帮你,你别一个人憋着,会憋出事儿来的。你这次晕倒大夫说是血糖过低,按理说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可是你却足足晕迷了十个小时,最后连大夫都着急了。燕西,你知道你在昏迷的时候嘴里曾念叨过什么吗?你说你累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啊,你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你。”

我呵呵的笑了,说:“我真的这样说了?”

李童横我一眼点点头,快三十的汉子,眼睛都红了。

宋雅渔看着我,眼睛也红了,她对我说:“燕西,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帮你。”

我还是呵呵的笑着,听起来觉得声音很沙哑。说:“谢谢你们,可是你们帮不来我。”这是我的真心话。

一下子又想到了他们说我昏迷了十个小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他们:“我昏迷的事,我爸妈他们知道吗?”

李童说:“我们没告诉他们,我给他们打过电话,说酒店有公务,你要临时出差两天。”

我点点头,算是安心了。

可是他接着又说:“你的事儿夕雁知道了,”我脑子嗡的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是的,我很震惊。夕雁知道了,会怎么样?

李童又说:“昨天她来过酒店找你,正巧碰上我。她看出来你出事儿了,就问我,我实在瞒不过她,就把她带到医院来了。这会儿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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