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唰”的站起来：“董事长，我对销售当然有信心，且信心十足！”
“呵……有信心就再好不过了。”碧芸笑了。
“不瞒你们说，游轮广场上的‘免费晚餐’就是我策划的！”
“噢！真的？你太厉害了，我们还以为是某个国际广告智囊团的杰作呢！坐，说来听听。”碧芸不禁惊叹着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对自己任命张然做销售的正确性更满意了，也对张然策划“免费晚餐”的全过程更感兴趣。
“好的，是这样，姐夫经营大型零售超市连锁店，关系户有很多，单纯供货商就有一百多人，结婚那一天，参加婚礼的人肯定特别多……你们也都看到了。”张然看着我。
“嗯，没错……”我点着头说，然后给张然倒了一杯热茶。
张然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针对这个情况，我建议租游轮，在游轮举行婚礼。”
“嗯，被采纳了，然后呢？”碧芸目光炯炯，看着张然问。
“事情就这样确定了，婚礼那一天，就是我们公司开会那一天，对吧？”张然神秘兮兮，笑眯眯，停下来不说了。
“怎么啦？婚礼跟公司开会有什么关连？”碧芸十指互叉，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也苦思冥想，那次开会，我是没写稿子发言的，只记得回答了张然的问题，接着……喔！我知道了，张然确实了得！
张然看出我的神情变化，知道我想到了，她掩嘴一笑说：“总经理在会上提出要建生活广场，我听后就想到了婚礼。当我来到婚礼现场，发现了帐逢、广场，就临时增加了‘免费晚餐’，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广场的生意火爆得要命，每天的营业额增加了几倍！”张然很兴奋的一口气说完，陶醉到无我境界里面去了。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张然没有化妆的脸，她一点都不象她姐，她策划的，其实就是生活广场最精彩的一部分。
我看了一眼碧芸，意味深长地对碧芸竖起了大拇指。一半调侃，一半佩服，我佩服碧芸这个慧眼“伯乐”，而不是对碧芸表达我表扬张然的意思，要不是碧芸要求我对年轻女下属不能太关心，张然，早已是我的重点培养对象了。要知道，我才是伯乐！
“可是，你怎么和广场谈‘免费晚餐’的？这才是重点……另外，新郎敬酒这场戏的目的是什么？”我将胳膊抱在胸前问。
张然琢磨了一下说：“我提供条件给他们：
一、在电视台节目《民已食》一栏，报道婚礼同时报道免费晚餐。两者结合就有新闻卖点。因为在游轮举行婚礼，本身就是挺吸引眼球的，‘免费晚餐’只是搭顺风车。
二、虽然‘免费晚餐’由于新郎敬酒属于婚礼，但实际上是在做酒的广告，新郎喝的是同一种酒，装酒的瓶子却是不一样的，等于做了十多种红酒的广告……”张然余兴未尽，美妙的话音。
“所以，对于消费者来说，的确是免费晚餐，对于我姐夫来说，他增加了朋友，提高了连锁店的知名度，提高了销售额；对于供货商来说，他们也提高了知名度，多方共赢。”
碧芸若有所思，明眸善睐，跟我开玩笑说。“在张然的演绎下，世界就真有免费晚餐了？”
我也微笑着看着她：“张然，假如你是在推介房产，不，在推介生活广场，你要如何做到共赢？一加一不是等于二，而是要等于十一。晚上写一份分析报告，明天交给董事长，能吗？”
说完，我的眼光转到碧芸的眼瞳上说，碧芸的眼光这时不知为什么，出奇的有光，她温柔的目光似乎触到了我的心魂，瞬间真有点目眩。
张然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说：“能！”，然后轻松自然笑了笑，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
碧芸也赞赏地笑了。在如何使用张然这个问题上，我和碧芸所思所想所看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好在张然也信心十足。
张然接受任务走后，碧芸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了，去织造厂吧，喔！对了，何清雅什么时候来？”碧芸拿起公文包说。
“等一下问清秀吧，我向雅惠问了她妈妈的电话给她了。不知道她说得怎么样。嘿，改主意了？想叫她来销售？”我边走边回头问。
“对，我知道你早就有此想法，本来这些也是你安排的嘛！因为我的一句话，让你犹豫不决了……所以，我决定先斩后奏了，其实也是顺水推舟而已；说真的，我觉得还是阿姐和清秀、宛霞合起来才是最佳布标组合，而张然和清雅，则可能是销售的绝配！”
“精彩！”我不得不为善解人意的碧芸董事长鼓掌！为我和碧芸心有灵犀，心意相通而鼓掌，为我们彼此意蕴心领神会而鼓掌。
从办公大楼出来，碧芸的脸变得更阳光了，眼神也更亮了。她将小包抱在胸前，扬起头，望向天空，那样子，就象要亲吻阳光。
我回头看了她，张然的镜头，却出现在我的脑海，公司会议上，免费晚餐上，上班的路上，相互穿梭交织着。
碧芸走前两步，蛮磁性的问我：“你觉得张然的报告能写得好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碧芸都不称呼我了，说话直接说。
我闭了一下眼，故作深沉地：“当然能的，董事长钦点，总经理信任，请问天下白领谁有如此高的礼遇？”
“这……也有关系？”碧芸笑之以鼻。
“重赏之下必有……灵感。”我笑着说，“况且，她有生活广场的各种关系，品牌连锁店的各种关系，生活广场需要的各种生活元素，我相信会触动她的思维的。”我走向车的右边门。
“嗯，有点道理，原来你早就想到利用张然，我差点错怪你了……”碧芸开着车门，眼看着走向右边车门的我说。
“说得这么难听！利用她？鸿基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当然不是用一个张然，就会翻天覆地，但起码可以互相启发，为你所用。”说着，我随手轻拉车门手坎，车门传出一声均匀的闷响“嚓……”
“你听，这门声，多好听！一听就知道车的质量档次。”我说着，“嘿嘿”笑着。“要是车的档次不够，我关起车门，就是‘嘭’的一声。也就是说，张然，甚至包括我，都只是锦上添花。”我阴阳怪气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