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我开,简直比踩单车还慢。
后座的两个女人还在互相“插手”取暖,戏耍着,玩了几次好像就玩累了,静了下来。
我看了一下后视镜,碧芸的头靠在小红的肩膀上,而小红却在捂摸长发如瀑布般温柔倾泻的女子,表情自然,虔诚。两人都沉默不语,两个美女在玩什么?
“你们在搞什么啊?静得可怕,好恐怖……”
小红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在哄碧芸睡觉……她象小白兔,头发好柔滑。”
碧芸也嘟嚷一声:“快开你的车,不关你的事。”
碧芸可能怕我一不留神,说出她曾在出租车睡着,被我背上床的丑事。赶紧叫我不要插嘴。
我小心翼翼开慢车,就是再慢,也总有到的时候……
幸好,碧芸没有睡去,要是在小红面前背她上床,帮她脱衣,那就太那个了。我看着她停好车,跟她一起上了楼。
一上楼,小红手里拿着一叠内衣,“快去洗澡吧。碧芸,你的在衣柜里,我不知你要穿什么。”
碧芸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来。”
小红坐在别墅房间里的沙发上,象是在等我洗好澡进来。
“怎么不睡?”我问,“不怕冷了?”
“等你,想和你谈谈。”小红温和的声音。
“谈什么?”我边问边钻进被子,“被窝里谈嘛。”她没说,我也猜到她要说什么。
听我这样说,小红站起来轻轻关了房间门。
“有什么,说吧。”我等小红上床,转了床头灯的开关,灯光暗下来了。
小红却象突然气馁了,看刚才那阵势,我以为她原本就准备了很多要说的,但这时候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空空的皮囊,到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
“没事了,睡吧。”说完,她冲我笑了一下,钻到被窝里。
“有什么说嘛,吞吞吐吐的。”我重复刚才的话,仰起半个身子,靠在枕头上。
小红被我打了气,终于鼓起来说:“碧芸很爱你,你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在我面前装糊涂?她这么爱你,你能坚持多久?还有,你有什么理由不爱她?”小红连珠炮问,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脸。
“我有什么理由可以爱她?我有什么理由不让她爱?我有什么条件逃离她的爱?你先回答我这三个问题。”我反问小红。
小红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继续说:“碧芸的感情,我反倒不担心,我担心的始终是清秀。”
“你有没有想到?我离开你,你就有理由爱她?”小红不理会我说清秀,还是说到了离开。
“这个我怎会不懂?难道我连这个还要你提醒不成?”我反唇相讥。“其实,我都可以背着你爱碧芸,只是我不想这样做,这样做不是我的性格。”我心里想。
“那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分开算了吧?”小红出奇的平静。
“等到你,不爱我时再离开吧?”我说,“这样,你不痛苦,我也不会伤心。”我看了一眼眼前因为灯光昏暗而蒙胧的脸,抿紧嘴巴。
“若你爱碧芸,我不会痛苦,真的;如果你现在不敢爱,会后悔的,到那时,你心里下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怪我拖你的后腿。”小红象老奶奶一样有许多假设。
“哎,你不要在我面装大方了,我知道,人都是有底线的,你也不例外。你都知道,我以后会后悔,难道我就不知道?我会后悔,但我希望留着以后后悔,也不愿现在选瘦择肥。”我环视了四壁,第一次注意到装饰富丽堂皇的房间。
“她是‘紫云’吗?你到现在还没有问她?”小红把手伸出被外,“如果她是“紫云”,你真的就没有理由不让她爱。”
“你忘记了,我的生日1030,你的是0103,我们倒过来。我也没有理由不让你爱。她是不是‘紫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董事长。”我提醒小红。
小红并不知道以前的“紫云”说过什么,“如果能在现实和我相遇,我会很爱很爱你。”小红的意思,只不过是说我们很有缘分,天注定有爱。
“你完全可以选择逃离,反正,对清秀的承诺你实际也做到了,你也不必太追求完美。”小红一箭双雕,潜台词是说她答应支持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如果我不想尽善尽美,可能,好多事都不会发生,你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美。”我不胜感概说,“你不做……怎么去发现美?至少发现美女。”我禁不住笑出声。
“平平淡淡才是真。”小红嘀咕了一句,白了我一眼。
“可那样做人有意思吗?各人的精彩是不一样的,同样,有人的平淡也不见得就是平淡。我为何要刻意去选择平淡的真,或平淡的假?平淡也有真有假好不好!”我不信邪地说!
“哎……有时我也想,网上最美的事都让你遇见了,为什么从没有人骗过你?”小红无病呻吟。
“其实我也被骗过,吃一堑长一智嘛。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跟别人一伙来骗你的。”我轻拍小红的头发说。我这话说到小红的心坎上了,她没吭声,悄悄的睡了。我知道,小红最激心的,莫过于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狼狈为奸,至于,在她眼皮底下的暧昧,她还没有理由生气。
看着小红小鸟依人的睡态,我头脑闪过她勤勤恳恳的身影……“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伤心的。”我心里想。
小红很早就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开门,生怕吵醒还在睡的我。
我知道她去厨房忙活,做三个人的早餐。我又迷迷糊糊睡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小红推开房门发现我还在睡,就上前轻轻推搡我:“别睡了,起来了,你不是要去公司?”
我嘟嚷一声:“几点了?”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着系着围裙的小红。
“8点了。”小红站在床沿,打量着我,她倚在床边,想伸手来捧我的脸,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我脸的那一刹那,可能想到自己刚刚下厨,轻轻将手缩了回去。
捧脸,是小红疼人的习惯性动作,不管对谁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