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家里吃饭,对于我来说是很少的,逢年过节才有的景象,很有气氛。
吃完饭,泡了工夫茶,小红带着清秀去逛街了,顿时家里变得空荡荡的。
剩下我一个人守城,接货。
载货师傅把货搬到客厅,二万多元的货叠在一起,我跟师傅开玩笑,“二亿100元面值人民币叠起来的体积是二点二立方米,体积就差不多这样大。”
载货师傅看着我说:“肯定比这重。”
我听了,哈哈大笑:“你的头脑不能只知道重量,还应该知道价值。”
“重量就是我的价值。”载货师傅说着,弯起自己满是肌肉的手臂,语气豪爽。
“那体积呢?体积对你来说有没有价值?”我问。
“有,当然有,但和重量一比,体积就没有那么多价值,载一车铁比载一车泡沫运费肯定多,而且载一车泡沫还要装得很满的。”
“嗯,过几天有大约十车棉布要卸车,一米五左右大包的,一件300斤左右,你有人可以帮忙吗?”我仔细问师傅。
“嘿,俺别的没有,苦力兄弟倒有几个,都是谁有谁帮忙的。”师傅一听有钱赚,兴奋起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随叫随到,把你手机号码给我吧。”我很高兴地说。随手拿了一罐健力宝给师傅。
“我的是小灵通,不是手机。没问题。”师傅不好意思了。
“小灵通也是手机,难道有谁用脚打电话?”我对师傅咬文嚼字。
载货师傅点点头,他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做搬运工人,沾着各种各样洗不掉的污迹,但形象却象个抽象画大师,其实,画就是色彩组成的,抽象画就是一种脱离自然世界的色彩组成的,它透过形状和颜色,以主观方式来表达。师傅在抽象画里,会成为什么形象呢?腰肩粗壮的大力士塔?
何清秀上一次来时,说要做我司机,我跟她说,除非你离开宏天,如今,我的话要怎么实现?谁会知道,碧芸的好处比汽车的普及还快,现在买汽车容易,让清秀当司机就成为问题了。车当然应该算是碧芸的,清秀怎么做我司机?照现在的发展势头,十年后每人一辆奔驰也许都不成问题。
“清秀,还想不想当我司机?”我对逛街刚回来的清秀说,“利用这几天时间,你们三人一起去考驾照。现在便宜,容易,听说以后会越来越贵,越来越难。”
清秀收回望向我小红的目光,看着我,不敢吭声。她肯定没想到我当着小红的面敢说这话。小红见清秀不敢表态,笑了,态度十分认真,对清秀说:“他快买车了,我们都要开,公司成立后业务肯定需要开车。”
宛霞也咧嘴轻笑:“这样啊,你们一下子就进入小康时代了,有房有车开了。有点不可思议了。”
清秀拍了宛霞的手臂说:“姑妈,我们过年再一起回去吧,剩下过年前这两个多月时间开展业务。现在情况有所变化,我们需要尽快适应。”
我听了,频频点头,笑而不语,对清秀投去赞许的目光。“清秀说得对,集中这两个月时间,你们两人跑遍所有服装厂,过年以后再租房常住。”说到这里,我沉吟着陷入思考,以后步步是曲。“不怕对你们说,我已粗略算过了,今年在宏天做的赚了六万,在木梭厂做的赚了两万多,在鸿基厂做的赚了十万,还有就是礼品盒的二十三万,棉布单的一百万。一切顺利的话就是一百四十一万。”
“啊?一百四十一万,很可观啊,说出去恐怕要吓倒许多人了吧?”宛霞扬眉一笑说。
清秀听后,优美地伸出舌头,“还有两个月,还有多少可以做?你预估一下,你全年能赚多少?我是说净利的。一切花销都扣掉,连吃饭穿衣都算上。”清秀目光中带着七分俏皮、三分认真。
“全年就是这个数了,后面两个月赚的就是费用。”我说,“宛霞以后主打汕头,目标是一个月赚十万,需要接四十万的单,起码要十个厂。以后深圳是开拓新性质的,现在还没办法估计,也许可以做得很大。
“明天你们去报名,学习。棉布单我一个人来做完,考完以后就去深圳黄浩那里,回来以后,开始汕头业务。说干就干,明天我去给你们做名片。如果以后清秀都能够象我这样做五年,就能提前实现目标。
“嗯,”清秀微微一笑:“我看你啊,别太认真!”
我哈哈大笑说:“知道了!”
小红朝我挤眉弄眼,表情有点不自然,但还是未说先笑:“想当年,好像还历历在目,现在,又回到两年前。”她想提醒我什么?
我无所谓:“反正自己做也一样,厂家都是现成的,不用出什么力,找个房子常住就行了。说实在话,你们做的就是需要数量。我们都按各自的地盘厂家结算,新开发的,共同的就分成。这样好吧?”
清秀大笑说:“你放心,别小看我,我肯定比你正常做的多。”
“那我就放心了。”我清了清嗓子说。“女孩做生意很有优势的,特别是长着明星脸的女孩,只要稍大方一点,什么单都会有。”我看了清秀一眼。
清秀五分不俏,一半俏皮说:“做生意,又不是做交际花。”
“我的意思是灵活,不需要做交际花,机灵的女孩能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分毫无损,却能得到最大利益。今后你们面对的,大部分都是男人,这个问题必须认真用点心思,要不然会措手不及。”
“伟兄,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懂呢!”清秀故意打岔说:“你没发现吗?许多男人都是有色心无色胆啊!我见多了,怕什么。”
我对清秀竖起大拇指!高八度说:“对啊!你看到问题的本质了,男人的“色心”大部分人都有,健康男人对所有育龄妇女都有兴趣,这是不需怀疑的。但色胆,就和女人的诱惑鼓励有一定关系。”
宛霞在一旁看电视,对清秀脑袋轻敲了一下,笑嗔:“阿秀,别这样说话。”她知道清秀在指桑骂槐?
我说:“你是明星脸美女,年纪又小,名花无主,自然招蜂惹蝶。”我揉揉头发,继续半开玩笑说。“你有这样的说法,说明你不给任何人得寸进尺的机会。”
“最烦的就是经理的朋友,个个嬉皮笑脸,有事无事都想搭讪。”清秀无奈说。
我捏捏脑袋,笑嘻嘻的说:“他是不是追过你?”
清秀白了我一眼:“谁?怎么会?”
“你不用急着撤清嘛。”我一副了然的样子,戏弄说:“他应该注意你很久了,他朋友也只是想搭讪你而已,没有进一步的骚扰,这说明……”
“你什么逻辑啊——”清秀扁嘴糗我,急了。
“人的情感逻辑啊!”我摸着头发说道:“越优秀的人,仰慕者就越多,竞争者就越多,搭讪你的人就越多,对你好的人也就越多。”我说,吞下了本来想说的一句:“连你的同类,鸿基厂的老板都想见你。”
清秀想了会儿,似笑非笑的问我:“没听说高处不胜寒吗?”
“当然知道。”我点头说。
“你的意思是,经理对我有意,所以他的朋友就只是有心,不敢再进一步?这不就是高处不胜寒?追求者一大堆,想要的不理会,这不就是高处不胜寒?所以这样也会很烦的!”
在旁宛霞笑了,她说,“清秀,该满足了,不要得寸进尺。”
“这样很好啊,有了追求的目标,又有了奋斗的动力,烦恼什么?”我满不在乎的耸肩回答清秀。
小红刚走过来,不知所以,问:“怎么?清秀被人排队烦恼?”
微笑被逗成了大家笑,大家笑又变成了哄堂大笑,清秀用力捣了我肩膀一拳,撒娇的“嗯哼”了一声。
我边揉了被捣了一拳的肩膀,一边对小红说:“我看经理对阿秀不怀好意,幸好阿秀及时辞职。”
小红立刻听出了端倪,未说先笑:“阿秀太优秀太清秀,我都喜欢,不要说是男人。”
宛霞刚站起来,准备去洗澡,拉住我小红的胳膊说:“小红姐,别说,没有的事。”
我瞬间笑得咧开了嘴:“怎么说没有呀,我是在举例做生意。”
清秀顿时娇嗔起来,还想捶我肩膀,见我小红在,只轻轻扬了扬手,一撇嘴任性:“我当然用我的方式做生意。”
我立刻抓住了她的话题:“做生意就得灵活,不能只用你的方式,也不能只用我的方式。懂吗?”
一小纸团飞过来,我忙侧身躲过。
“不跟你说了,小红姐,我们去收拾铺床!”清秀拉着小红上楼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不跟我说,不说就好嘛,干嘛走开,还丢纸团,小动作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