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老板道了别,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海风开始吹起来了,海岛城市就是不一样,空气新鲜,有点凉爽,刚才在仓库里都差点出汗了。来到外面却海风四起,把碧芸的长发吹得象个鸟窝。
来到十字路口,我说:“美女,我们还是回大陆吧?”
碧芸用清澈美眼瞄了我一眼,说:“好…帅哥哥。”她故意把几个意思说在一起,我懂碧芸的意思是:好的,好帅的哥哥。
“我真的帅吗?”等“的士”时我问。
“怎么,对自己没自信啦?”碧云梳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若无其事地:“在我眼里,你当然好帅啦,这还用问吗?”
我还是不满意,很贪心:“光帅有什么用?”
“很有用啊!你不知道人家就是被你帅呆了?”碧芸故意说。
“谁啊?”我装傻。
“不告诉你,要是你去找她,我怎么办?”碧芸微笑着。
“说真的,我一直都没有找她的计划,傻瓜才会去找她,尽管她给我好多承诺。”我说的是“紫云”。
“呵呵,难道我不好吗?”碧芸看了我,意味深长,不知是指那一个“我”,也没问我她是谁。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好。”我笑道。
“噢!”碧芸恍然,继续说:“和你在一起这些日子,我已修炼成神,就是最爱的人背叛我,我都不会报复。”说着上了“的士”,“师傅,去码头。”
上了“的士”,我象自言自语:“有爱就有恨,这是人之常情,必须承认这一点。”
“知道,但要放得开,恨也没用,不能恢复往日,你对感情的态度给我许多启示。在一起能开心,能快乐的朋友,甚至情人有什么不好呢?”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
“你和我在一起怎么就能修炼成神?”我还是很好奇,不解地问。
“你让我边思考边爱着,所以我就成了爱神!”她嘻嘻笑着,嬉皮笑脸:“爱你的神,”她说得有点一语双关,有点自我解嘲的味道,嘴巴凑的我耳边,嘴唇几乎亲到我耳朵。
“我算你的最爱?”我得了便宜又买乖。
“难道你还不知道?装傻啊你!”碧芸翘起嘴,重重拍了我肩膀一下,一想还不解气,又捏了捏我手臂的皮肉,痛得我不敢叫出声来,眼睛都湿了。
我忍着痛对碧芸说:“我知道的不是最爱,是爱,因为你的最爱不是我,也不可以是我!这是肯定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
“为什么?不可是你呀?你说!”碧芸拉我下车。我塞了一张五十人民币给师傅。
“我就是要最爱你,看你有什么办法!”下了车,顶天立地了,碧芸还是坚持说。
“我真的没你办法,真的!”我哭笑不得,高兴不起来。要是碧芸在眼下这骨节眼上有什么小动作,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我心里还是认为,碧芸也许只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的底线是什么?到了这地步,我还有底线吗?
“碧芸,我只是为你的以后着想,如果说错了,当我没说。”走前几步,跟上碧芸,我委屈的跟她说。
“没事,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要说,你怕了?”碧芸看了看我,轻轻摇晃我的手臂,小声说,“还疼吗?疼,你才会记得我!”
没想到貌似无意的话,却真实地反映了我和碧芸之间存在的问题。不知不觉,我也在试探碧芸。但愿碧芸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后,不再任性。
“说这些话干嘛?我忘记你,我怎么生存下去?你忘了?我说过,我有一个很大的计划,需要你的大力支持。”我露出马脚。
“你大可放弃计划啊,干嘛为难自己?你现在做的,难道还不够?如果为了你的计划才对我好,我才不会那么傻。”碧芸看着夕阳,带我上了去福州的大船。
“你这么说,我就只能放弃计划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为了你,放弃我一生最重要的承诺也值得。”我很违心很痛苦很不请愿的说。
“这还差不多,反正,你也不缺钱,象我,为你打工都在所不惜。你对谁的承诺?”碧芸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承诺这个词的意义,就瞪着我问:“女朋友?”
我机械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嘟噜着说:“不提了,决定放弃了就不要再说了。”我们找了靠边的椅子坐下,这里的椅子对放着,中间有小条桌可以吃饭喝茶。我们对坐着,我看她,她看我,默默无言,我心里从没有过的不畅,有一种想打打人出出气的冲动。
沉默,空气弥漫着丝丝油味,我感觉很郁闷,我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说出来:“碧芸,我的承诺放弃了,我的计划夭折了,以后就不需要用车了。货款我回去以后,就给你汇过来,怎么样?”
碧芸看了看我:“你想到那去了?别想太多,生意,你还是要做的,难道你的计划、承诺都是做生意的?”碧芸有点莫名其妙。
“正是,”我决定和碧芸开诚布公说清楚:“不是的话,当初我肯定反对你配车我开。”
“原来是这样,那好,说说计划和承诺是怎么回事。”碧芸突然很感兴趣起来,撑着笑脸,目不转睛看着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承诺,两年了。”我说,“这个计划才刚刚开始,说来话长。”
…………
“你有把握吗?1000元变成一千万?”碧芸神情严肃问我。
“所以我说需要你大力支持,我是希望她用自己的能力做到,我只是起到点石成金的作用。无条件给一个陌生女孩汇1000元,许多人不相信,你信吗?”
“她是不是叫‘清秀’?”碧芸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问我。
我惊叹!“天!你怎么知道?”我看不到的表情肯定是目瞪口呆。
“记得,在别墅的那一个晚上,我洗澡出来,本想好好和你说说话,没想到你竟然睡了,那时候我多无聊,走到窗前看晨曦。后来你来了,说了一首诗,写得太美了,我把诗写在我的纪事本上,每天都能看到,我现在都能倒着念了。”
“凭窗望,雾缠云绕,晨曦稀落,万倾海线风吹过,烟波袅袅织轻舟,清秀碧芸柔似水,何须绮窗看海景,柳眉轻蹙颜生醒……”
“记得,当时我这样问你:‘清秀是你女朋友’?你说:‘不是,是形容你。’我怎么看都不是在形容我。”碧芸语调从没有过的一丝伤感。
“巧合而已,实际就是形容你,请注意后面‘柳眉’是写女性的。”我辩解也是解释:“后面都是写你的,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怎么有可能出现另外一个人?”
“不是两个,是三个人,‘颜生醒’就是第三个人,就是写你。”
“我的天,这样说来,连我都没想到!‘颜生醒’是你的容颜生醒了。”我矢口否认。
“下意识出卖了你,”我知道,碧芸很有成就感,掩唇轻笑。
“你都快成为福尔摩斯了,”我给了碧芸个大拇指,口服心服。
“其实,我能理解你……”碧芸沉吟了片刻说,“算啦,给你锦上添花,既然你女朋友支持你,我也支持你!开心吧,不要愁眉苦脸了,谁叫我一直爱着你!”碧芸阳光灿烂说,仿佛是在逗我开心。
“你也爱屋及乌?”我看着碧芸问:“想不到哩!”我心存感激,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