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琅玡”蓝衣少年走到羽辰面前,傲然开口。
看着带着桀骜和孤傲自赏般戏谑笑容的少年,羽辰眉头不由得皱起,带着疑惑地看向了曦菡,寻求答案。
曦菡朝着羽辰歉然一笑道:“我不认识他。”
“哎,曦儿,怎么能说不认识呢,我们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年多了啊,我父亲已经托人向泷川提亲了”。
曦菡绣眉轻蹙,咬着红唇,歉意地看着眼羽辰,欲言又止,最后转身离开。
“这……不好吧”看到曦菡离开,蓝衣少年犹豫片刻,最终也没有再追上去,而转向了羽辰。
“我这次来泷川,就是专为你而来”叫做琅玡的少年逼视着羽辰傲然道,“我要当着曦儿和泷川所有少年的面,亲手击败你这个他们眼中的泷川第一人,我要让曦儿看看,她眼中无所不能的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笑话,我要……”
羽辰看着眼前这个冷傲少年,皱眉道:“你谁啊?今天忘记吃药了吧?乖,一边儿玩去”
羽辰转身向着台上走去,等了这么久,司仪老人终于叫到他的名字了,他将要准备前去测试自己的潜力,这次将决定他能否开尘,他此刻确实没心情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我叫琅玡,我根本就没病,你……”面对羽辰的无视,琅玡神色尴尬,冷然道,“测试完了,我等你一战!”
羽辰带着略微激动地心情,走近了尘纹碑,这是他第二次参加尘启,献上鲜血之后,便看到原本漆黑冰冷的尘纹碑上,从血槽那里蔓延出了一条条血线。
血线宛若血管脉络似得,向着尘纹碑上延伸开去,羽辰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后,将手掌贴在了尘纹碑上。
一股苍凉而又雄浑的气息,立刻便从尘纹碑上沿着手掌传入他的体内,这股气息沿着体内脉络到达身体的四肢百骸。
台下的人们静静地等待着,人们都是心绪复杂,长辈们都很想看看,这个曾经的天才是否能够重回昔日荣光。
而一干少年们则是期待,这个曾经让他们仰望的身影,是否已经跌落神坛。
袭戎、曦菡等也都紧紧地盯着尘纹上的一切变化。
在人们静寂地等待中,过了许久尘纹碑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哎,看来不行了啊……”司仪老人惋惜一叹,就要宣布羽辰开尘失败,突然间他瞳孔收缩,怔怔地看着尘纹碑。
先前还古朴无华的尘纹碑,暮然间瞬间迸发出了万道光芒,尘纹碑之上出现了十个紫色气旋。
随着气旋的凝聚,在十个气旋的中心一个个宛若小太阳般散发着妖异紫光的光团缓缓地凝聚而出。
整个尘纹碑都被一层淡淡的氤氲紫气所笼罩,而那十个亮点妖异而刺眼,昭示着着冷艳高贵和不可一世。
牧野第一个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尘纹碑,众长老也都呼吸急促。
“九为极,视为天启,十为满,视为神启!神启儿,亘古未有之福泽,我泷川的神启儿,哈哈哈……”
牧野嚣张狂野的朗笑声传遍整个广场。
相比牧野的震惊和极度喜悦,一身麻衣的大长老伍胥则是颤抖着身体,喃喃道:“紫气聚,逆灵出……此子逆命如妖!是福?是祸?”
外面人们的震惊,羽辰并无察觉,此刻随着体内的那股冰凉气息进入眉心,他的双眼再次化为血红一片,在那赤红中带有点点妖异紫芒。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双眼仿佛破开了无尽迷雾,一个庞大的世界画卷在他的视野中缓缓打开。
画卷中是一个苍茫的大地,大地的天空上有无数灵禽异兽翱翔盘旋,这些灵禽中,有一个翼展遮天蔽日的黄鸟在振翅嘶鸣。
苍茫大地上的一个个人们无论身在何地,都匍匐在地朝着大地中央的一座古山朝拜,古山上下更是匍匐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人们都神情肃穆地看着古山顶上的一个由巨石建成的五色祭坛,祭坛上一个身着黑袍的雄伟男子无声矗立着。
黑袍男子缓缓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兽群,颤声道:悲乎!天脉何断?苍者何弃?众灵泣血,古纪残灭……开鸿蒙古道,传洪荒火种,送纪灵!
空中的一个个飞舞的灵禽不断地发出一声声高昂的嘶鸣,异兽也是翻腾着庞大的身躯低吼咆哮,只是这声声嘶吼都带着莫名的凄厉和悲壮……
羽辰沉浸在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中,外面的人们却仿佛都已石化,此刻在紫气氤氲的尘纹碑上,一个黄色虚影嘶鸣着,带着威凌万疆,傲视苍穹的不屈意志,从石碑上飞出,在石碑上空缭绕盘旋。
人们屏气凝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此刻静寂无声,人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了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神灵’。
此刻石碑千里之外的苍茫大山之中,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沉咆哮之声,仿佛在迎接黄鸟的到来,又像是在进行臣服,百兽震恐,万类慑服!
羽辰视野中的画卷,最终变得模糊而后崩溃了开来,此时尘纹碑上的一切异象也随之崩溃消散,紫气也如潮水般退去,一切都没入尘纹碑消失不见。
看着再次回复漆黑无华的尘纹碑,牧野神色大变,人们也都很是诧异,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人们的认知,那十个紫色光团并没有化为尘灵融入羽辰身体,而是,自行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
牧野咆哮道,脸色阴沉。
“消散了吗?”
大长老伍胥,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仿佛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状况,司仪老人也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宣布结果,看向牧野和众长老方向,不知所措地呆呆道:“这,尘启,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在人们愣怔不明所以的时候,羽辰确实感觉有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到了脑海中,一声兴奋的高昂嘶鸣也在脑海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通体流光溢彩宛若黄金铸成的黄鸟。
一条信息也显化在他的脑海中:天运断,苍茫变,纪灵难显。
脑海中一阵喧嚣后,留下了一团蒙蒙紫气,再次恢复平静,羽辰也仿佛经历了一场奇怪的梦境般,缓缓地睁开了眼。
羽辰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神色阴晴不定的牧野正龙行虎步地走来,然后急切地抓起了他的手臂,同时羽辰便感觉有一股强横的神魂之力冲入了体内。
良久后,牧野神色难看地松开了羽辰的手臂,仿佛不能接受事实地踉跄后退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羽辰,转身落寞地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冰火两重天的心境变化,如此大的心理落差,让牧野仿佛被瞬间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
司仪老人,也叹息一声宣布了羽辰开尘失败。
“失败了吗?”羽辰有点茫然,自己明明感觉应该成功了啊,羽辰尝试着沟通天地灵气,却发现体内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羽辰有点难以置信,“难道真的失败了吗?可是脑海中的那个蒙蒙紫气团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决然没有失败!”羽辰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他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在人们各种异样的目光中,羽辰缓缓地从台上走下,心绪复杂。
“桑伯伯,我……失败了吗?”羽辰走到桑伯伯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孩子,你没有失败,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世间大道千万条,桑伯伯相信你定能走出自己的路”老人一如既往的和蔼淡然,抚摸着羽辰的头暖声鼓励。
“羽辰,交出泷纹令吧,你已没有资格代表泷川出战三个月后的部落会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