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辰拾阶而上,对于袭戎的话语,他只是淡然一笑。
曾经拥有过极致的荣耀,他不允许自己平庸下去,哪怕有一分希望,他都会付出十分的努力去争取。
眼前的这个石阶,通往部落内的一座祭祀广场,那里包含了泷川部落的一切秘密,是所有族人心中的圣地。
羽辰踩着石阶,径直向着山上走去,这是一座顶部被修的很平整的山。
来到山顶广场上,便可以看到,在山的中心有九根巨大的石像火炬,火炬的形态为九只荒兽的形态。
在这些火炬的中央,则是一座壁立万仞的黑色石碑,因石碑上有各种花草树木以及虫鱼鸟兽的图案纹路,族人称之为尘文碑,少年们的尘启仪式就要依靠尘文碑来进行。
此刻广场上可谓人山人海,热闹非常,族人们都为后辈戴上各种香囊玩偶等饰品,以示祝福。
人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尘纹碑的认可,从而拥有修炼天地灵气获得造化的能力。
“羽哥,来的这么早啊”小胖子石敖满脸兴奋地来到羽辰身边,而后拿出一个东西道,“看,这是我爷爷给的香囊,戴上这个,保准能尘启成功!”石敖拍着胸脯保证。
“是不是啊,来给我戴一个”羽辰笑,他其实并不相信这些,但是依然低头让石敖帮他戴上,人家小胖子的好意,羽辰自然不会无趣推脱。
尘启仪式还没开始,羽辰和石敖找了一块儿兽皮坐下,各自逗弄着自己带来的作为献祭之用的祭灵。
羽辰看了看周围的少年们,带着血蝠,朝着一个少年走去,笑容满面道,“伍革,来,让咱们的祭灵交流下感情”说着就把血蝠凑近对方的祭灵苍狼。
苍狼立刻便四肢瘫软在地,颤抖不已,被叫做伍革的少年急忙叫道:“我去,你拿的什么怪物,走开,快走开……好吧,你不走,我走,把我家小狼吓坏了,待会尘启就不灵了”伍革带着那条被喂有特殊草药无法发挥凶性的苍狼躲开了。
羽辰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片刻之后,凡羽辰带着血蝠所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骂声连连。
人们都像是躲避洪荒猛兽般,远远地避开羽辰,把羽辰一个人隔离了开来。
羽辰看了看自己的血蝠,又看了看躲着他的众少年,郁闷道:“你们太不厚道了,要不要这么嫌弃我啊,只是让祭灵交流下感情而已嘛”羽辰苦逼地在原地看着众人抱怨不已
“滚!”
“走开”
“少来,坑货”
“坏家伙,带着长翅膀的鼠怪吓我们,哼!”一少女气鼓鼓地挥舞着小拳头。
“离我们远点”
“啊,别,别过来,哥,我们怕了”伍革看到羽辰看向他,不由得大叫晦气,口中讨饶。
……
广场上的孩子们围绕着羽辰咒骂不断,嬉闹不绝,远处陪坐在长老身边的曦菡看着羽辰的作怪娇笑不已。
曦菡身边一个蓝衣少年也随着曦菡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羽辰,少年脸上挂起一抹轻狂的冷笑,转身望向曦菡的目光满是火热。
挑动着众少年玩闹的羽辰,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远处长老们盘坐的方向,在长老的旁边,陪坐有族中的一些杰出的少年,而那里的坐席上本该有他的一个位置。
此刻曦菡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傻乐,看到他望来,还悄悄地做了个鬼脸。
曦菡旁边,袭戎也注视着这里,只是脸上那始终平淡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喜乐哀愁。
众长老则是和一个在羽辰看来有点陌生的老者交谈着,谈笑时眼光都有意打量着曦菡旁边的那个蓝衣少年。
此刻那个蓝衣少年看着曦菡动人的笑靥,嘴角泛起一抹轻佻的玩味笑容,而后向着羽辰望了过来,眼神满是挑衅和嘲弄。
羽辰皱眉,他并不认识这少年,不过从这少年那带有明显敌意的目光中,似乎能看出来,这蓝衣少年知道自己,不过这些许敌意从何而来?
不过接下来那少年的举动让羽辰眉头大皱,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只见那少年带着挑衅的邪笑,放肆地把手环到了曦菡的腰上,而且还顺带着吧曦菡揽向了他。
曦菡厌恶地推开了那少年,如花随之笑靥消失,抿着唇皱眉向着羽辰歉意一笑就低眉垂首。
这一幕让羽辰心中莫名的一紧,看着曦菡那垂首的样子,还有她身边那少年的邪笑,羽辰感觉一种针扎似得刺痛从心间蔓延至全身。
牙齿不由得咬紧,拳头也用力握着,仿佛要以此抓住什么,不让它离去。
“参加尘启的孩子们上前行开尘礼”司仪老人在这时,宝相庄严地宣布了尘启的开始,广场上静寂了下来。
一众孩子们,纷纷带着各自的献祭品上前,羽辰也从桑伯那里带来自己的血蝠走上了前去。
羽辰的血蝠再次引起了其他人的侧目,血蝠的狰狞模样让许多孩子们都纷纷避退,看向羽辰的眼中都有一份敬畏。
羽辰无视他人的怪异眼光径直走上前去,司仪老人分给了每个孩子一个小碗,这所谓的开尘礼,便是要放出各自祭品的一点鲜血于器皿中。
在进行尘启的时候,以这些鲜血为引,通过尘纹碑激活自身的潜能,开启人体宝藏,在体内烙印下本命尘印。
“孩子,祝你好运”羽辰在献上自己的血蝠的时候,司仪老人对他和蔼一笑。
“恩,谢石伯伯”羽辰道谢。
在所有孩子们都完成献祭之礼后,司仪老人也宣布了尘启典礼的开始。
第一个开启测试的是袭戎,一袭黑服的袭戎疾步走近尘纹碑,将祭灵血洒在了尘文碑下的血槽中,然后将右手贴在了尘纹碑之上。
但见一条红色的血线,从尘纹碑的下方开始向上延伸,人们都屏住呼吸看着尘文碑,片刻后尘文碑上逐渐亮起了八个光点印记。
“八印天赋,袭戎这孩子果然不负众望啊,就是不知道他在尘启境界,有几成修为”台下响起一阵议论声,众长老也都是面露喜色,满眼赞赏地看着那个一袭黑服的少年。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尘文碑上的那八个亮光最终汇聚到一块儿化为一副天狼啸月的图案。
“这是?尘灵?”
“这孩子,得到了尘文碑的认可,显化出了尘灵”众长老都是一阵激动,眼中满是火热。
只有天资卓越的人,在尘启的时候,才可能获得本命尘灵,拥有尘灵的孩子无一不是天地宠儿。
最后天狼啸月图中的那个狼形图腾,扬天发出了一声呼啸,一阵扭动,从尘尘纹碑中飞出,化为一道流光冲入袭戎体内。
尘纹碑上的图案,最终化为一个七角印记,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尘纹碑下的袭戎此时也睁开了眼,从台上缓步走下。
“这个家伙,去了一次西陵兽山果然进步不小啊”羽辰喃喃自语。
袭戎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开尘八印的天赋,如今竟然已经可以显化出本命尘灵了。
尘纹碑上显化的七角印记表明,袭戎已经达到了尘印七层的修为。
在羽辰的认知中,尘境共分为三个阶段:尘启,尘缘,尘变;
部落中的首领牧野则也只是刚踏入尘变境,袭戎如此年纪,便已经有此修为,可见其天资已足够好了。
第二个上场的是曦菡,曦菡还没开始测试,台下就已经响起了一阵阵议论,曦菡无论是容貌还是天资都足以让人仰视,人们对曦菡的期待要高过于袭戎。
在人们热切的目光中,尘纹碑上亮起了九个异常耀眼的红色光点,此刻广场上静寂无声,人们都被这九个光点吸引住了。
“八为尊,九为极,这,这竟然是极为罕见的——天启,泷川崛起有望了!”牧野和大长老伍胥纷纷从座位上站起,神色激动地看着尘文碑喃喃自语。
在人们震惊的目光中,那仿若九团火焰般的赤色光点最终凝化为一朵火红色火莲,火莲的背后是一片无垠星空。
这是一朵盛放在星空中的盛世莲花!
唯美而妖异!
“好美!”
台下的少年少女们都露出了痴迷之色,所有人此刻都被这份唯美的异象所吸引。
台上的众长老早已激动地身体颤抖着无法言喻,是的,此刻任何话语也无法表达他们心中的激动。
最终火莲从尘纹碑上飘落而下,带着一片片晶莹的光点花瓣,飘洒而下,化为一朵莲,落在台下的曦菡掌心,空中洒落的花瓣缭绕着少女久久不散。
看着尘纹碑下的那个仿若谪仙般遗世独立卓然不群的少女,羽辰感觉自己此刻已经迷失在了这份唯美中……
“美吗?”
羽辰神思飘忽之际,一声轻笑传入耳中,一身雪白绒衣的曦菡已经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在他的面前。
“哦”羽辰从呆滞状态中醒转,看了看眼前的曦菡,又看了看周围看向自己这里的各种目光,故作忧郁道,“美,美的刺眼啊”
“是吗?”曦菡浅笑嫣然。
“你就是曦儿口中常说的羽辰吗?”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羽辰和曦菡两人的笑谈,羽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华服的少年正向着自己走来,少年神色傲慢而骄狂,双眼中带着咄咄逼人的刺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