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父子来到林家大院。林大山得到禀报,出来一看,笑道:“老李头,你父子手拿木棒,莫不是又来打架的吧?”
李员外扔掉木棍,陪笑道:“亲家大人,误会误会!我们带根木棍,路上防狗的!”
林大山走过来说:“哎呀老李头,你的鼻子回家洗洗好看多了。你的腿,好像没有跛嘛,为什么昨天硬说跛了,讹了我一钱银子!”
李有才笑道:“昨天用酒推了推,要好多了。亲家,我也不找你要医药费、营养费了。我今天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咱们屋里谈,好吗?”
李有才说着,招呼儿子往里走。
“等一下,老李!”林大山不悦道,“你一口一个亲家,谁跟你是亲家?”
李有才指着无名说:“你不是有个女儿吗?我正好有个儿子!名儿,还不快见过岳父大人?”
李无名忙上前深施一礼说:“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林大山叫道:“谁是你岳父?你神经病啊?”
李无名感到很尴尬。李有才陪笑道:“我不正要找你商量他们的婚事嘛。”
林大山瞪大眼睛说:“谁的婚事?”
李有才忙说:“我儿子和你女儿的婚事!”
林大山怒道:“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管家,把他们赶出去!”
几个仆人来推李氏父子出去。李有才高叫道:“老林头,我儿子可是要考状元的人,你可别后悔!”
林夫人在门口冷笑道:“我女儿可是要做王妃的人!以后不许再踏进我家半步!”
李无名拼命往里挤,一面嚷着要见林姑娘。李有才见儿子义奋填鹰,心中也很气愤,一拳打在一个老仆的鼻子上,弄得老头血流满面。另几个仆人一面高喊“打人啦,出人命啦”,一面围攻李氏父子。李有才高喊道:“今天是豁出去了,弟兄们,给我上,把林家老小全部打趴下!”
院外的八九个人呐喊着,冲进院中一阵乱打。林府仆人老妈也持锄举棒出来助战。
李无名冲进屋里,瞪着林大山骂道:“在来之前,我一直很敬重你,因为你是林姑娘的父亲。现在我很鄙视你,因为你有眼无珠,不识我公子本色!如果你现在答应了这门婚事,那就立刻偃旗息鼓。如果你仍然坚持要把女儿嫁给什么王子,今天免不了皮肉受苦!”
林大山翻着眼睛说:“你想要逼婚?逼婚不成就打我?笑话,我连你老子都不怕,还会怕你?你尽管过来,我保证三拳把你打趴下!”
李无名摆手说:“你是林姑娘的父亲,我永远不会打你,但我不能阻止别人的拳头!”
李有才高叫着走进来说:“老林头,皮又作痒了?我来替你抓抓痒!”
李有才说着,一拳砸向老林面部。林大山挥拳应战。林夫人见李家人多势强,哀求道:“别打了,一切好商量!”
林大山对夫人叫道:“快走后门找邻居帮忙!”
李无名拦住林夫人的去路,拱手说:“岳母大人,恕小婿直言,你女儿我是娶定了!希望你老不要像岳父一样顽固,一切便可化干戈为玉帛了!”
林夫人骂道:“别叫我岳母!你的色名是远近闻名,鬼才愿意嫁给你!你给老娘让开,不然我可要抠下你的眼珠!”
李家的烧火吴妈,把林府厨娘打倒在地后,冲进屋叫道:“公子,这老婆娘交给我了!”
李无名让吴妈与林夫人撕打,自己找到林小溪闺房。林小溪躺在床上,对丫环说:“春草,前屋好像有什么动静,你去看一下。”
春草正要出去,李无名走了进来。春草喝道:“你是谁?敢闯小姐闺房,马上给我出去!”
李无名忙施礼说:“姑娘别怕,我乃是书生李无名!”
“李无名?”春草看了看无名,惊喜地说:“你就是坟山上那个少年?小姐,李无名公子来了!”
林小溪坐起来,说:“你果真是李无名?”
李无名拱手说:“在下李无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何以为证?”林小溪仍不放心。
“《少年行》可以作证,另有昨晚作的《桃女赋》可以献给姑娘。”李无名将这三首诗吟诵了一遍。林小溪又羞又喜,低着头说:“公子请坐!”
李无名着急地说:“本来今天是来你家提亲的,不料你父亲要将你许配给什么王子。我爹气不过,与你爹打起来了。”
林小溪急得流泪说:“这却如何是好?快去阻止他们呀!”
林小溪颤抖着下了床。
李无名叹道:“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是你父母嫌贫爱富,我也只好以暴制暴了。林姑娘,时间紧迫,你还是随我逃婚去吧!”
“私奔?这怎么可以?”林小溪说。
李无名说:“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无名说着来扶小溪。
林小溪说:“你让我和父母商量一下好吗?”
李无名急道:“若去商量,还能逃婚私奔吗?趁此良机,走它娘的吧!”
李无名见林小溪犹豫不决,索性背起小溪就跑。林小溪慌忙说:“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春草,快点救我!”
春草愣了一下,随即大叫:“不好啦,色鬼抢小姐啦,快来人哪……”
林小溪一听色鬼二字,立刻怀疑李无名是色鬼变的,吓得拼命捶打无名头部。李无名还未康复,累得气喘吁吁,还是背着林小溪转到后花园。林小溪急中生智,左手揪着无名头发,右拳狠砸无名鼻子。顷刻间,李无名弄得血流满面。他只得扔了小溪,捂着鼻子说:“我是一心一意要和你做夫妻,没想到你这婆娘如此心狠手辣!罢了,你既然不肯跟我,就去嫁给狗屁王子吧!”
李无名说完,悻悻地出了后园门,漫无目的地走去。
林小溪看着李无名的背影消失,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春草赶过来,急忙问:“小姐,你怎么样?那色鬼走了吗?”
林小溪站起来,诅丧地说:“他可能不是色鬼,因为鬼是会飞的,而且多是晚上出现。”
春草高兴地说:“既然不是色鬼,那一定是李无名了!他背着你好好的,怎么一个人跑了?”
“是我把他打跑了!”林小溪越加懊恼。
春草睁大眼睛说:“小姐,你天天盼着见李公子,现在见到了,又把他打跑了!”
林小溪忽然怒道:“不是你说色鬼来了?我一时慌乱,以为他是色鬼变的!”
春草委屈地说:“你叫我救你,我就联想到色鬼抢你,我就喊救命……”
“天意如此,又岂奈何!”林小溪在春草搀扶下,来到堂屋。林家老小全趴在地上哎哟哭叫。李有才正在那里训斥林大山。林小溪急忙扶起爹娘,骂李有才说:“你这个畜牲,把我爹鼻子都打出血了!你还是人吗?”
李有才低着头说:“你爹昨天把我鼻子打破了,所以我今天也把他鼻子打破了!现在扯平了。你如果愿意的话,还是可以做我儿媳妇的,我们李家热烈欢迎你!”
林小溪叫道:“就你们家这副德性,我宁可嫁给鬼,也不嫁给你们李家!”
李有才说:“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宁可给鬼做媳妇!对了,刚才我儿子找你,他人呢?”
“死了!”林小溪没好气地说。
李有才吓了一跳,连忙吩咐众人分头寻找。在街上,有人说一个流鼻血的白衣少年朝南走了。李有才急忙领人追去,一直找到深夜,无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