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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章一 乞丐

秋风起,杨柳依,或许说的就是此时的杭州城吧,时值初秋,天气渐渐的转凉,不过这却对大街上叫卖的小贩有丝毫的影响,依旧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醉仙楼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掌柜姓叶,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事情,而叶掌柜本人却是没在人前露面过,人们只知道,这酒楼在这里怕是有好些年了。虽说没人见过叶掌柜,不过他的女儿人们却是天天都能见到,甚至有些暗地里流言说这醉仙楼的掌柜不是别人就是他们天天所见的这个女子。

叶倾城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子,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也好了许多。今天是难得的一个艳阳天,倚在窗边俯瞰整个杭州城,三年了,杭州城还是繁华如自己当初来时一样,想到这里,叶倾城叹了叹气便走下楼去。

醉仙楼共三层,一层是寻常百姓日常吃食的场所,二层便是为那些达官显贵所准备的,偶尔还用来接待一下江湖人士,当然也只是偶尔、至于第三层就是叶倾城的房间了,三层是什么样也没人知道,毕竟除了叶倾城还没人上去过三楼。

走在一层大厅里,早起来这里吃早食的人见到叶倾城纷纷问好,叶倾城也一一点头回应,说起来,早晨这段时间是叶倾城为数不多的来一楼转悠的时间,若是到了上午,就会不时来几个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叶倾城见不得这些人,想想这也是应当的,那些江湖人士那个不是嘴吐脏言,一言不和就动刀的,在叶倾城眼中这些人都只能算是莽夫罢了。

走出了醉仙楼,站在大街上,叶倾城竟然一时不知去向何处,看着眼前不停攒动的人潮,想想也罢了继续转悠的念头,转身便想回去,目光却无意间扫到了那个蜷在自家门口石狮后面的小乞丐,说来也奇怪,这小乞丐叶倾城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那小乞丐在自己石狮后已经蜷了好些天,一动也没动,起初还有好些人向他前面的破瓷碗里扔上几枚铜钱或是一两个馒头,不过让叶倾城真正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小乞丐从不动破碗里的铜钱,只是将别人给的吃食给吃了,这不没几日,小乞丐的瓷碗里铜钱已积攒了许些。

起初叶倾城还会施舍一些饭菜给这个小乞丐,不过他依旧是只拿馒头,其他吃食一动不动,叶倾城也只好作罢,吩咐店小二每日给他一些馒头就好。若不是今日无意看见这小乞丐,叶倾城怕早已忘却,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女人的好奇心往往也是最重的,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慢悠悠的走到小乞丐面前,叶倾城拱了拱鼻子,似乎有些受不了小乞丐所散发的味道,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迫使她放下了准备后退的脚步。细细打量一番,叶倾城看出小乞丐根本就纹丝不动,心中暗想不妙,这乞丐莫不是死了吧,随即忍住恶臭味,用手拍了拍小乞丐。

回应叶倾城的是一双清澈的眸子,就好似一潭清水般,细看之下,这双眸子好像有勾魂的本事似的,叶倾城一时间失了神。或许是叶倾城的行为在小乞丐看来颇为奇怪,叶倾城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惊讶,不过却转瞬即逝,又是那般清澈淡然。

或许是觉得此时的行为有些不妥,叶倾城轻咳一声便站起身,故作冰冷的问“你这小乞丐从哪里来,为何偏偏在我醉仙楼门口逗留?”说到这里叶倾城的语气也提了几分“你这样知不知道会影响我们醉仙楼做生意?”

也不知小乞丐听没听懂,叶倾城便在小乞丐周围慢慢踱步,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或许是看到叶倾城这幅样子,小乞丐也明白了,这是主人家来质问自己了,便不紧不慢的低下头,从破衣裳里掏出手来,便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谁知叶倾城第一眼并没有看向地上的字,而是望向了小乞丐的手,叶倾城对这双手的第一印象是长,没错,很长,手指差不多比自己长了一半,随后是惊讶,虽然手掌看上去很脏,却丝毫没掩盖住那些污垢下的精致皮肤,不应该啊,一个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皮肤呢?叶倾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将目光转到地上的字,只见地上写着“沧州”

“沧州?”叶倾城看到沧州二字不免一震,杭州城位处荆州界内(注:这里的杭州城只是一个城名,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荆州位于大唐南部而沧州却是位于大唐北部,还是最北部的一个州(注:这里的大唐不是历史上的大唐,切勿对号入座),大唐分为南北两部,每部四州,帝都独为一州,北部四州为沧,晋,豫,鲁,南部四州为荆,燕,楚,扬,每州分有两个大城,于是大唐便有了“九州十八城”的称呼,沧州到荆州少则数万里路,多则数十万里,且不说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就是这么长的路途,也不是一般人能走的下来的,而眼前的这个小乞丐竟然说自己从沧州来,这不由得让人不信。

于是叶倾城便问道“你今年年岁几何?”小乞丐不慌不忙的写到“一十六”

“家中可还有人?”问到这里,叶倾城明显感觉到小乞丐愣了一下,然后便写到“无”叶倾城也拍了拍自己的头,这不是白问吗,若是还有人怎会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便又问到“你可曾读过书?”毕竟这个世道,能把孩子送到书院去读书的不是达官显贵便是那些富贵人家,“不曾”回答叶倾城的便是这两字“不曾,那你怎识的字?”虽说她步步紧逼但叶倾城却没有感到少年有丝毫的紧张“一个老乞丐教的”。

“老乞丐?”这年头乞丐也会识字了?“或许是落魄人家吧”叶倾城只好自圆其说,心想这小乞丐竟会识字,想来也不差,不如让他到店里打杂做活,也胜过在这混吃等死,叶倾城也不是那种冷血动物,不然也不会在前几天接济小乞丐了,便说“跟我走好吗?”不过却想自己说的这话有些欠妥,欠妥就欠妥吧,也没多大的事,想来他也不会多想。

小乞丐望着叶倾城的脸,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那张被灰尘污垢所遮掩的面容,此刻看起来也有些迷人,叶倾城也有些痴了,她相信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忘了这张笑脸的,它太温暖。

小乞丐还是用手在地上写了一个字“好”一个字便足以表达许多了,看着地上的‘好’字,叶倾城觉着只能用刚毅俊秀来形容了吧。

叶倾城笑了,小乞丐也笑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叶倾城问“你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是为何,小乞丐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纠结的神色,不过也是一霎之间,随即继续用手在地上写到“未曾起名”

“没名字啊!”小乞丐竟然没名字这是叶倾城怎么也想不到的,哪怕叫做大牛或者狗蛋也比没名字强吧,看到小乞丐纠结的神色,叶倾城心里也明白了,不是没有名字,而是小乞丐不愿说,既然他不愿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她也不好追问,不过自己总不能以后就小乞丐小乞丐的叫吧,这让人听了岂不是丢人啊。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叶倾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好”

“不过要叫什么名字呢?”叶倾城托着自己娇嫩的下巴,眉头微皱不禁思索。

“小二,上酒!”此时不知何人在醉仙楼里大喊一声,却传到了这里,让好多人冷不丁的一怔。

“小二,对了,你以后就叫小二吧!”叶倾城听到这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恶趣味发作,便随口说出了这个名字。

小乞丐听到这个也是一惊,不过随即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得。

“不过有了名字,总不能没姓吧”敲定名字之后,姓氏也成了一大问题“你要不要跟着我姓?”叶倾城试探的问到。

可是小乞丐却是摇了摇头,用手在地上慢慢的写出了一个字“关!”

“关?”没想到这小乞丐居然有姓氏,于是便喃喃到“关小二,关小二,不错不错。”

“喂,你以后就叫关小二了,记住了啊,我叫叶倾城,以后就是你的大姐了!”叶倾城盯着关小二说,明显小乞丐也接受了关小二这个名字。

关小二点了点头,叶倾城便转身对关小二说“跟我走吧!”却是没有注意到小乞丐嘴里在嘟囔什么,若是细看口型,便能知晓是再说‘叶倾城’三字。

此后世上再无小乞丐,多了一个关小二,谁也不知道多了一个关小二会发生什么事,至少在叶倾城看了,她救了一个人还给店里找了一个伙计,何乐而不为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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