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真心想,我想要的东西你必是不肯给。不妨,本太子有的是耐心,总有一天,想要的都能得到!于是说道:“其实我来安州数次,曾听闻明月姑娘擅长斗茶,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得以观之?”
明月淡淡地说:“斗茶之技乃年少无聊时闲玩的,上不得台面,况且现在明月为生计奔波,早就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了,也早忘了。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明月先失陪了。”
如此便是下了逐客令了,李洪真也不在意,他来就是为了见见明月,自从见过明月后他是朝思暮想,绘了一幅明月的画像带在身上,但还是止不住要见真人的愿望,虽然李常杰怕他频繁出入安州会被人识破身份,但他还是执意要来。冷家窑开业那天,人实在太多了,就连想跟她坐会儿静静地看她的功夫也不能,难得这回逮个正着,他也只是想看看明月听听她说话略解相思而已。人见着了,走也无妨,江山要等,美人也是要等的,在拿下岭南前,李洪真不能让私欲坏了计划。迟则一年,快则半年,明月,我会让你乖乖臣服的。李洪真就不信了,凭自己风流倜傥、雄才大略和一方国土还捕获不了一个小女子的芳心!越是难得到的才越是有意思,李洪真微微一笑,起身告辞。经过明月身边时,明月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桂花香几乎令他着迷,他定下心神,对自己说,不着急,酒是陈的香。
李洪真刚走,陈少卿也来了。明月轻舒一口气,不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想见和不想见的人都凑到一块了。好几天没见少卿,有如隔三秋之感。
“明月,走,回家去,我想到做什么。”陈少卿拉起明月的手兴奋地往回走,明月心不在焉地跟上。
“明月,怎么了?”快到冷家时,陈少卿发现她的不对劲。
明月欲言又止,陈少卿停下脚步,看着她惊慌的双眼。陈少卿的眼神有让明月安定的魔力,明月咬咬牙说:“刚才,李洪真来过。”
陈少卿听到李洪真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发凉。他知道李洪真对安州有野心,却不知道李洪真打算何时动手,他也知道李洪真对明月有企图,可李洪真不动声色还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人无法防备。就像是一支一定要射出的暗箭,看不到它的方向,不知道它射出的时间,只能被动地等着箭从任何一个可能或不可能的方向在某个你不经意的时间射来。
明月又说:“他倒是没说什么,可是我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就莫名的心惊肉跳。”
陈少卿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明月,相信我,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明月轻轻点点头,陈少卿总能给让他安心,看到他,明月才觉得踏实。
陈少卿不放心,解下悬在腰间的玉箫,递给明月:“明月,这玉箫你拿着,紧急的时候从第一孔处稍用力就能把短剑拔出来。”
明月忙说:“这可不行,这是你师父送你的,我怎么能要呢?”
陈少卿宠溺地看着她,说:“傻丫头,这是给你防身的。本来这箫剑是当年我武艺未成时师父给我防身的,带剑太显眼,带箫一般人不会怀疑,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我已经用不着箫剑的,对于我而言,这只是一管箫而已,不如放在你身边用处大得多。”明月这才肯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