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卿按店小二的指点来到升龙府衙。虽然是最后一天报名,但是排队的少女不见人,大多数少女是满怀希望地进去,又垂头丧气地出来,更有些哭着喊着不愿离开的。
陈少卿是最后一个。等叫到他进去时,他看到府尹身边那个男人,陈少卿认得此人正是李公子身边的随从,名叫李常杰的。看府尹对他恭谨的态度,似乎是很有身份的人。陈少卿正在猜想他的身份,李常杰叫道:“摘下面纱看看。”
陈少卿缓缓摘下面纱,却不敢抬头,生怕眼神出卖了自己,这个样子,却更像含羞的少女。
“长得还可以,你拿着玉箫,可是会音律?”
陈少卿点点头。
李常杰又问:“你叫陈月,那你是哪里人?”
陈少卿捏着嗓子说:“民女祖上是廉州人,自祖父开始到龙编经商,做点小买卖。”
李常杰说:“那你就先留下吧。跟着她们到后院休息,明天开始学习礼仪,等太子来了会亲自挑选,至于太子能不能看上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陈少卿跟在一队入选少女的身后,入选的人也不多大约有十一二个,因为高挑,显得很突兀,他已尽量低下腰走路。
府尹家的总管带着她们走到后院,吩咐说:“你们先在这里住下,两个人一个房间,明天会有礼仪嬷嬷来教你们的,没经过允许可不能乱走。”
与陈少卿被分到同一个房间的是个叫惜金的女孩,巧得很,她父亲“也是”从越州过来做生意的。惜兰是个能干的女孩,一进门,就开始收拾房间,不多时,房间已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陈少卿一言不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开得火红的凤凰花默然想道:“难不成这李公子就是交趾国的太子?一个太子频繁出入大宋境内,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父亲所料,他是别有所图?”
“陈小姐,你不想选妃吗?”惜金看到陈少卿在窗边沉默,还以为“她”是被逼来参加选妃的。
陈少卿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惜金看“她”不说话,便说:“其实我也不想来,只是我爹非逼着我来不可。选妃有什么好的,再好的命不过是跟很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还不如平常人家,少年夫妻老来伴,找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呢。”
陈少卿不作声,他怕自己说话会露了破绽,只给了惜金嫣然一笑。惜金差点看傻了,她怔怔地说:“你笑得好美啊。”陈少卿听了,汗毛都竖起来了,天啊,不会弄巧成拙吧,真选上了太子妃那就难脱身了!陈少卿决定晚上去探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