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华音,易羽熙不在,系老爷子的助理说易羽熙已经去《众里寻TA千百度》的节目现场了。然后他说,我现在也应该去了。
我不想去,可我还是踏上了去《众里寻TA千百度》节目现场的路。《众里寻TA千百度》的一位女副导得知我是奚老爷子安排来的,便对我特别照顾,她热情地问我在上节目前要不要先画个妆。为什么要化妆,难道我素颜的样子很没法看吗?女副导笑着说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花下妆会显得对节目重视,尊重观众。
我说:“化妆可以,但我要有单独的化妆间。”女副导说没问题。我又说:“我要自己挑化妆师。”女副导也答应了。然后她问我希望谁来给我化妆。我想了想,最后给见贤打了电话。
见贤神速赶到,手中拿着给我化妆用的家伙什。我接过见贤带来的一条裙子,去换衣间里换上。薄纱的高腰裙子,过渡蓝,越往下颜色越浅,到了裙摆那儿,颜色几乎就变白了。见贤把我的头发高高束起,绾了一个圆圆的髻,又在发髻周围缀了一圈白色浑圆珍珠。我不喜欢珍珠,因为他们太温润,太容易受伤,所以我强烈要求见贤把珍珠头饰给我换成钻石的。
“真是个庸俗的女人。”见贤取笑我。我闭着眼睛,一边接受见贤给我画眉,一边说:“我喜欢钻石,不是因为他价值不菲,而是因为它无坚不摧。”
“姐,”见贤放下眉笔,端详着我的脸庞说:“做女人还是温润一点儿好。再说,你看你,长得就像珍珠。”
“难道我看起来不够锐利么?”我瞬间睁开眼,用我钻石般“尖锐”的眼神在见贤脸上一下一下地刻画着,见贤被我瞅得发毛:“我是说,你的脸,像珍珠一样圆润,而不似钻石棱角分明。”
“不准拐弯抹角说我胖!”我警告他。
我以前就一直觉得易羽熙的脸瘦得棱角分明,原来是标准的钻石脸,倘若让他知道了这个比喻,他岂不是会得瑟得发狂。
——你是一颗钻石,任何人靠近他都会被你的光芒笼罩,都会闪光,都好似金子。然而光芒太盛,也花了你的眼,你辨不清那光芒背后,他们是否早已锈迹斑斑。
给我化完妆,见贤又匆匆忙忙地走了,我抱着胳膊在我的临时“私人化妆间”里转来转去。这个房间的外面是公共化妆间,此刻外面的喧闹声正透过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墙壁,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女生们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刚才我听人说今晚奚忆语也要上节目?”
“好像是这样的,有人说之前看见奚忆语了。”某女激动得两腮泛红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么?”
“奚忆语那个帅啊……”
“想强吻他!”
……
之前那位女副导踩着高跟鞋走来了,跟正在看台本的主持人交了了几句,而后又走向那几个麻雀似的女嘉宾:“你们化完妆了么?挤在一块儿吵吵什么?”
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小了的女嘉宾拉住女副导问:“姐,我们听说今晚奚忆语会上节目,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女副导丝毫不隐瞒,“不过估计没你们什么事。”
“怎么没我们事儿,”大龄女娇嗔地说,“我也才只有32岁啊。”
女副导差点儿喷血:“醒醒吧妹妹,人家奚忆语还不到20,而且——”说到这儿,女副导突然压低声音,冲成佐然的“私人化妆间”努了努嘴,然后说:“人家正牌女朋友在这儿,会有你们什么事儿?!”
“熟知”奚忆语情况的几个女孩立马醒悟,指了指化妆间的门,瞪圆了眼,同样压低声音说道:“里面,是成佐然?”
女副导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刚才说要“强吻易羽熙”的女生立马傻掉了。
李见贤回到车上,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去看车后排的座椅,一件跟成佐然穿的那条裙子同色调的修身西服正被绵软地摊放在座椅上。又纠结了一番,李见贤最终下决心换上了那件衣服,然后进入电视台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