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代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静静的看着他,嘴角曳着笑容,“你怎么看起来像刚被人打劫过一样!”
莫焯成缓缓转过视线看着她,她明明在笑,眼里却浸满了哀伤。
他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尖上忽而传来拉扯的锥痛,他甚至还是怀疑他离开那么久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应该再早点回来……
手掌按上心口,“是啊,被人抢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这里空空的,怎么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努力呼吸的时候会难受,不努力呼吸的时候会痛。”
眼前这个人,明明已经不是年少时的模样。
可她却恍惚又看到了那时的少年脸庞,刹那间,汹涌而出的委屈和泪意,犹如溃堤的洪水,无法阻挡,淹没了所有。
“连你也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很想大声的质问,可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轻声的哽咽。
伸手拭掉从她眼眶里掉落下来的眼泪,指尖冰凉,莫焯成的声音里也透着丝丝的微凉,“你是不是怪我?”
许小代看着他,似是没有听到。
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襟,顾自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眼泪越发的汹涌。
脊背,有那一瞬间的僵硬,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莫焯成轻揉了揉许小代的头,“乖,没事了。”
良久,哭累了的许小代,终是靠在莫焯成怀里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许小代从头疼欲裂中醒来。
睁开眼的瞬间,那种太阳穴的神经快要崩断的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叫人直想拿头撞墙。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低头看到和衣的自己忍不住低头嗅了嗅,恶臭难忍,才想起昨夜烂醉。
一边敲着头一边下床,拖沓着脚步开门往洗漱间去,正巧莫焯成也从对面房间里出来。
莫焯成看到许小代这副天桥底下拾荒者造型的时候,还是仍不住惊讶了一下,而许小代却是沉静在宿醉的恍惚中,根本连看都没看莫焯成一眼。
直到许小代霸占了洗漱间长达一个小时之久之后,莫焯成才忍不住去敲门,“你是不是打算不出来了?”
“别吵,头疼。”下一秒,许小代霍然开门,幽然瞥了莫焯成一眼,瘫倒在沙发之中。
“我以为你被马桶冲走了呢,一个小时不出来。”莫焯成看了一眼许小代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漱间取了吹风机出来。
吹风机打开,呜呜的声音一响起,许小代就烦躁的一把夺过吹风机关掉,“头更痛,太吵了。”
莫焯成无奈只能由她,取了毛巾帮她细细的擦。
“我昨天后来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许小代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莫焯成的手指按摩。
“你指哪里的后来?”。
“恩……我记得我跟那个谁喝酒来着……”许小代皱眉,思维有些混乱。
“之后的呢?什么时候离开的,你怎么回来的,回来之后做了什么,记得吗?”莫焯成停了手上的动作,试探性的问。
“别停。”许小代拉过莫焯成的手继续放在太阳穴,复又闭上了眼睛,半响后悠悠摇头,“不记得了……”
“你昨天抱着马路边的垃圾桶吐的一塌糊涂,回到家之后又死乞白赖抱着我不让我走,一边哭一边说你好难过,说你喜欢我,说不要我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