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跟着联系Z集团的信息处处长，被告之现在还没有更新的进展，让我们继续等待。
丝毫没有迹象证明那位女士的说法，我猜想是竞争对手来摸我的底牌的，但直觉告诉我又非常不像，她并没有问太多我们的情况，似乎对我们相当了解。
接下来几日，再没有那位女士的消息，一忙起来，这件事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过了十来天，突然接到信息处处长的电话，说他们计划将项目分成两个包进行，一级网用硬件模式，二级网用软件模式，并通知我们参与第二包的投标，但要求是代理商集成方式。
我听了一震，看来遇到真人了，分析下来有两种可能：
一是信息处处长事先不知道接下来的安排，他的上级决定了这个招标流程，而这位女士一定参与了这个计划。二是信息处处长本来知道这个计划，但不方便透露给我，但这位女士却十分清楚。
但无论如何，她是能够接近内幕的角色，关系高与低对我来说，都是有价值的，把握性有多大，也是取决于她的关系在什么层面。既然以摊牌的口气约见我，看来还是很有底的。
就在我和信息处处长通完电话后一个多小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那个神秘女人打来的！
我的心脏一阵急跳，按下接听键，手有些发抖。
“宋总你好，应该知道接下来的安排了吧，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是那种冷淡的口气。
“王总啊，你好你好！我们当然很希望合作了，不过那个价格总部领导觉得还是太低了。”我不能乱了阵脚。
“这个你们自己考虑，不过机会可只有一次。”不再冷淡了，是冰冷，让我很不舒服，但我不敢乱来。
“对我们做销售的来说，高点低点没有关系，反正都是业绩，我一直在劝说领导的。”赶紧跳到和她同一阵线，消除对立情绪。
“你们T公司和Z集团以前有业务来往是吧？”我不好直接问为什么T公司找不到她。
“你不用管T公司，他们只需要和你签合同。”他们？这不是已经表明了她不是T公司的了嘛，看来T公司仅仅是个“壳”，而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枪手”，她应该属于关系的“代言人”。
“我们见面再谈一谈吧，商量一下细节。”我再不就范，更待何时。
还是在老地方，这次我带上了我的客户烟——软中华，平时我抽屉里放着，见客户才揣上，上次见女客户除外。
在大卫杜夫和软中华的烟雾里，我们的谈话是深入而友好的。尽管她不说到底关系是谁，但让我知道了一些细节：
一级网的硬件模式系统也是他们操作的，即便是一二级网一起做，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因为未来开会模式还是总部开到各省，各省再和下面开，我们大容量的优势改变不了这个需求。之所以二级网用软件，还是费用问题，Z集团正在进行的ERP系统投入巨大，如果各省再上硬件模式将大大超支。我们的软件在测试的时候给用户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也了解了我们在D集团的应用情况，还参加了我们的展会（当时人太多，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留下，看来小礼品她也没领，那是引诱留名片或登记的），对我们产品还是信任的，所以才会找我们合作。
我知道，她找谁合作谁就会中标，我使劲表示了感谢。
没有悬念，T公司中标，同时应标的还有几家著名的公司，我怀疑那都是来陪标的。我们顺利地拿下了200多万的合同，这又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胜利。
自始至终，我不知道这位王女士的真实身份，项目结束后，她就再没有消息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遇到了很多和她同样角色的人，至少我知道是什么“枪”，如果背后的关系按官衔来划分武器火力的话，应该有导弹级的。
而她，烟雾中，匆匆地来，然后匆匆地离去。那个从不开机的手机，再没有打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