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都是拜谁所赐吗?”祝希竹一字一句敲进他痛处,“多谢你!”
她在暴风雨里摇曳不定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曲辰光?
你是不是正在豪华别墅里喝着热牛奶,和你亲爹亲妈看着屋外狂乱的暴雨?
还是说你正盖着厚厚的棉被,舒服的睡着觉?
所以说,曲辰光,你凭什么喜欢涑涑?你们曲家欠倪家的、欠浣县的,你能还的清?是不是只有你们城里的孩子才是孩子,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贱命!
曲辰光任他发泄着怒火,不还一拳一脚,半晌才说了一句,竹子,你会照顾好她,是吗?
祝希竹听了眼圈陡然红了,咬着牙不流出眼泪,骂着骂着转身走开。
“竹子,你帮我照顾好她!姜息不合适她,你他/妈的给我照顾好她,”祝希竹停住脚步,听他的语气变得无力,“她傻,她需要人保护。我走了,我不放心。”
“只有你照顾她,我才放心。”
“她爱瞎想,总是把想象的当成现实,把一个人能靠想象变得美好。”
“怎么办呢?”
祝希竹说了声,“滚”。
只是,却不似之前打他时的粗暴,反而,很无力。
几天前,他还在说,怎么放弃倪倪呢?放弃心爱的女孩。怎么办呢?
几天后,他想,简单啊,办了去美国的签证。
最近直线距离从中国东北到阿拉斯加大概10000里,
最远直线距离从中国西南到美国东北、如果还要走大洋洲的话,大概50000里。
最近的直线距离却是今后我和你千山万水的阻隔,是我想要奔向却永远奔不到的远方,而最远的长度却远远及不到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倪辰涑,对不起啊。”他哭得像个孩子,面对不知所措的她拼命的道着歉,眼泪流的像那年的暴雨。
倪辰涑心里好像堵着一块石头,看见他哭,她很难受。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只是把他的头搁在自己肩上,轻声安慰他,曲辰光,你别难受啊,你一难受,我也难受着呢。
她拍着他的后背,仿佛间似乎听到,他说,我喜欢你。
心跳失了一拍,她奇怪的说,我也喜欢你啊,她强迫自己笑着说,我们是朋友。
“是啊,是朋友。”曲辰光抱住她的头发,紧紧地抱着她的头发。
伸手穿过发梢,你说这是我的浪漫。天上飘过白白的雪,地上深深两行脚印……
“倪辰涑,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做错过什么事,你会怎么办?会恨我吗?”
倪辰涑摇摇头,“不会吧?你对我那么好……”
曲辰光的心里好像裂开一道阳光,连日阴雨终于有了一丝光,她说,你对我那么好……她竟然会觉得自己对她很好。
像是吃柠檬的人,汁液酸涩的想要拔掉舌头,等这阵过了却是清香到咽喉的回馈。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