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聚气,竟是达到了灵士三级,这给那些辛辛苦苦打基础的人知道又是有何感想?
凤英卿站起身看着那疲劳得睡去了的少女,却是突然将少女抱起,使着御气飞行一下子就消失在原地。
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又定是得惊呆了,要御气飞行至少要是六十级灵祖以上的实力才可以的,可凤英卿不是只是外界相传的四十三级灵玄的实力吗?
宁拂初醒来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暮春三月,漫山遍野的绿草,棵棵擎天的大树拔地而起,树冠粗枝勾连缔结,落英缤纷,流水淙淙,如鸣佩环。
在她身前一两米远处,凤英卿架起古琴,赤脚散发席地而坐,暗紫色的织锦袍底燃烧起大朵大朵的火云,一只张牙舞爪的火龙盘踞在他的腰身,火云恶龙,他仿佛从地狱走出的神谪,既邪恶又温柔慈悲。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凤英卿,觉得又是新奇又是紧张,像被扼住了呼吸一样,她想更了解他,了解他更多的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一定是专属她的秘密。
“怎么?被为师吓到了?”他抬头看向她,声音不同于往常,磁磁的低沉的诱人的。
原本他是在低头调琴兼之散发,她并未见到他的脸,这下他抬头,四目相对,她才发现他的容颜竟可以如此的妖,之前宁拂初一直认为他应该是不可亵渎的神人,想法却完全被今日所见颠覆了。
“过来……”他沉沉开口。
宁拂初仿佛被蛊惑般向他走去,眼神仍如之前清净澄澈。
“喜欢。”宁拂初脱了鞋露出赤足,也像他那样席地坐下,扬起灿烂的笑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凤英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举动,揶揄道:“旁人皆说你敦厚质朴,如今想来世人真是太错了。”视线从她的脸转到她的玉足,顿了一下又说:“你在旁人面前切不可如此妄为。”
宁拂初也学着他的语气说:“旁人皆说你冷寂空然,如今想来世人真是愚妄。”视线从他的脸转至他的赤足,顿了一下说:“不露足的话,那这样呢?”她扯散着头发,俯身趴在他的腿旁,做出恭敬而又爱慕的样子。
大红的长袍妥帖地韫在她青涩的身子上,赤着的足如白玉般,红的衣白的足。她学着那些公子哥儿的女奴一般趴在他腿边,及腰的黑发散落了一地,那脸蛋既清纯又诱惑,饶是他也不免乱了心神。
凤英卿继续低头调琴,淡淡道:“别的女子如何我没见过,不过你万不可在别的男子面前露出这种样子,我是你的师父,这样倒是无妨。”
“……”
“你还有别的样子吗?都做给我看看。”
“……师父,你的笑话不好笑……”
凤英卿轻轻撩了一下琴弦,一风刃就朝宁拂初飞来。宁拂初向后一避,风刃险险擦过她的头发,一缕短发缓缓坠地。
紧接着凤英卿又轻轻拨了一下琴弦,一簇火苗就越燃越烈,宁拂初将灵气聚到脚尖,轻轻一点跳出了几米外,心有余悸地看着刚刚自己站立的焦黑的土地。
知道了凤英卿这是在考验自己,聚起所有心神对付层出不穷的考验。
接下来的时间中,什么清冷若仙,什么高洁傲岸都是假的,宁拂初知道了什么叫恶趣味!什么叫天然黑!
每当宁拂初以为那是最后的考验的时候,要松懈下来时,凤英卿就能弄个很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来,一开始是死物,后来出现了会长着翅膀的龟、长着脚的蛇、长着巨角的老鼠等,而且该死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好死不死地比她强,各种奇葩的东西轮番出现在她面前轮虐她。
到最后的时候,宁拂初自暴自弃地想的,丫的拼了,就算死在这里也要凤英卿跟她陪葬。
凤英卿在见到差不多的时候停下,不咸不淡对她说:“闭上眼。”只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十分地明显。
宁拂初撩起汗湿了粘在脸上的头发,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是不同。
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眼前只有一件破落的茅草屋,她走进去,之见里面有着几个大书架,书架上面放着许多本造型古朴的书籍,还有一张木桌,上面有一张纸,纸上的字遒劲有力:什么时候看完书架上的书,什么时候召唤出第一只鬼什么时候可走。
宁拂初抽了抽嘴角,却也什么都没有说,书虽然很多要掌握需要一段时间,但她从来都不缺少耐心。
这一看就是不知多久时日,宁拂初从小记忆力和领悟力就超乎与传统意义上的天才,绕是艰涩难懂的上古文她也几乎是一遍就过而且不忘,越是难懂的知识对于她来说越是能让她兴奋。用童年时的一个玩伴的话来说,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
宁拂初放下最后一本书走出门,召唤术是大陆上失传已久的法术,因太过强大能修炼的人太过于稀少,人们对于召唤这一法术所有的印象不过是古书中寥寥几笔的勾勒,《伤赋言》曾说:“乐广弗王召唤第一人,御众兽统万鬼,神者之下第一人。”当初乐广弗王二十岁那年,凭着一人之力重伤七大灵皇,二十八大灵尊而毫发无损。召唤术一是为世人所趋……无数的青年才俊想要学,却始终不得其精,别说召唤个高级妖什么,连最低等的鬼魅之物都召唤不出。
宁拂初刚刚走出房门,就见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凤英卿穿着黑色的织锦袍,袍底边绣着大朵大朵奇异的花纹勾连着奇异狰狞的兽形,显得他像堕落而又禁欲的仙人。
“师父,我开始召唤了。”宁拂初平了平呼吸要开始召唤仪式。
凤英卿呷了口茶,她能那么快看完里面的书,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宁拂初念叨着晦涩的咒文,打着古老的手型,一个血红的契约阵在她脚下产生,一身红衣的她越衬得肤色苍白,单薄的身子仿佛不堪一击,唯有那双清澈的大眼闪烁着坚韧不放弃的光芒。
树林里火光一盛,四周的风开始卷起,源源不断的灵气往阵心涌进,宁拂初拧着眉头,似乎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宁拂初此时确实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好像有万千只虫子钻进她脑袋里,那被她召唤的鬼似乎不愿意接受她这个主人。
但接不接受由不得它!
宁拂初勾唇嗜血一笑,牵动灵力刺破指尖,那只恶鬼仿佛被血液的芳香吸引,向她靠近。
凤英卿将茶杯的水泼在地上,拿在手里把玩,饶有兴味地看着宁拂初,她竟然想到这样做。
宁拂初见那倒在地上的虚影,邪邪一笑,手做成爪形就向空气中拍去,快速念着缔结的咒语。
召唤之术最强劲的所在不是召唤,而是契约,召唤师所召唤的鬼魅妖兽能为自身所用,而这契约中最霸道的一项就是强制认主。
那只鬼喝了她的血,此时疼得在地上打滚,她乘机收复了它。
她在幼时中过剧毒,被送到隐士高人地方治了一年,然中毒太深,毒已深入血肉,于其他而言,她的血液是巨惑也是剧毒。
月光下,那只鬼魅的身形渐渐显现,一身藏青色的深衣,宽大的袖袍,纤细的腰身,嫣红的唇,一双狐狸般的眼睛似阖非阖着,琥珀色的瞳孔带着藐视苍生的狂傲,手里握着带着倒刺的鞭子,气质又是冷傲又是妩媚,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那个美女走到宁拂初面前,低着头俯视她,轻启红唇,说的话却是十分打击人:“
这么弱……”还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做了个抹颈的动作,嗜血地舔了舔唇说:“不变强我可是会杀了你的哦!~”说完,她扯着鞭子向身旁大树打去,大树轰然倒下。
宁拂初咽了咽唾沫,崇拜地看着她,眼神变成了星星眼。
好御!好暴力!好强!
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