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夜从听竹阁愤然离去的事情不出半刻就已传遍后宫的各个角落,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的,少数几个不问世事的妃嫔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徐舒雅。
苏贵妃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对此不作感想,毕竟徐舒雅受不受宠对她都没多大影响,几次晋升都带着别样意味,不是中毒的补偿,就是回敬徐婕妤的羞辱,反正就那样。
而萧贤妃是开心得不得了,她可是巴不得徐舒雅早日失宠呢。
过两天太后就要从国安寺回宫了,宫锦夜的妃嫔们都在忙着准备那天夜宴上送给太后的礼物,虽说太后不是宫锦夜的亲生母亲,但是宫锦夜母妃死后就是由太后抚养长大,还扶上了皇位,母子俩的感情胜似亲母子。
这巴结好了太后,宫锦夜多多
少少也会宠着点的。就冲着这一点,妃嫔们可是费尽心思。
而在这太后回宫的前两天后宫也不算平静,宫锦夜在从徐舒雅那里愤然离去后去了苏贵妃处,第二晚去了沈贵人那,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想到的是那沈贵人第二天就越级晋了沈婉仪。
而这新晋升的沈婉仪趾高气扬地到御花园赏花碰巧遇到谦贵人在凉亭那练嗓,听谦贵人唱的是徐舒雅在苏贵妃寿宴上唱的那首曲,出言讽刺谦贵人学什么不好学个过气的充媛唱悲歌。谦贵人一时气不过恶言相向,传到宫锦夜耳里就罚谦贵人禁足至太后回宫。
听着迎夏说的后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徐舒雅捧着蛮夷进贡的雪莲果茶淡淡一笑,“宫锦夜哪是宠沈婉仪,分明是冲着我来。”
“大小姐,奴婢不明白。”迎夏听到徐舒雅的话,不解地问。
轻抿了一口那进贡不久的果茶,入口香醇,口齿留香,味道十分鲜美。“那****惹得他生气,他自然是向着辱骂我的沈婉仪,可怜了谦贵人这炮灰。”
“大小姐,什么是炮灰?”迎夏对徐舒雅嘴里冒出来的这个奇怪的词十分不解。
徐舒雅听到迎夏的问题不禁皱眉,自己怎么那么大意,随口就把现代的用词说了出来,她懒得跟一个古代人解释,索性闭眼假寐。
迎夏见徐舒雅这副样子,不甘心要再开口问徐舒雅,扇碧连忙拦住迎夏。“算了,大小姐不想解释,必定是你不懂的词。”
“可……就是不懂才要问啊……”迎夏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充满了迷惑不解。
“不要问了,大小姐休息呢。”
“炮灰是什么?”
“炮灰是什么?”
“炮灰是什么……”
等到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徐舒雅才睁开那黑亮的双眼,太后回宫了,有些事就好玩了。
晌午过后,扇碧拿着一张礼单走进内室,轻轻摇了摇午睡的徐舒雅,将徐舒雅唤醒。
“何事?”
扇碧将手中的纸卷递给徐舒雅,道:“整理了一下库房里的物什,列了个单子,请大小姐挑选给太后的见面礼。”
“见面礼?”徐舒雅接过那张礼单,随便看了几眼,便又扔回给扇碧。“回宫又不是过寿,你随便挑两样就行了。”
“是。”扇碧把那张礼单收入袖中,顿了顿,又问,“大小姐伤未痊愈,两日后的夜宴要不要参宴?”
“去,为什么不去,这点伤已经没多大影响了。”徐舒雅淡淡一笑,她可不能错过夜宴,她倒要看看这太后长什么样,能让楚凌峰爱慕至死。“对了,迎夏就不要去了,毛毛躁躁的,惹乱子。”
扇碧知道徐舒雅是在惩罚迎夏今日问“炮灰”的事,也不戳破,点头称是。谁让迎夏脑子笨,说了也不懂的,大小姐就懒得说了,她还要问。
太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让楚凌峰如此执着,甚至为了她,明知那一战极有可能战败还接下圣旨出征,结果呢,命丧大峡谷,先皇的阴谋之中。
记得她冲出峡谷之前楚凌峰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怪太后,是他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置楚家于水火之中,置楚家军于危难之际。
她徐舒雅不找太后报仇才怪!
说到伤,徐舒雅想起她日日询问楚玄的伤势,今天还没问。“楚玄伤势如何?”
“公子自被大小姐唤醒后恢复极快,如今已能下地行走,南疆灵药奇效,不出十日便可伤口愈合,大约半月即可康复痊愈。”扇碧说着说着,也不禁眉梢带喜。
“如此便好。”
徐舒雅庆幸自己那天执意出宫去看了楚玄,否则楚玄不知道能不能醒,久了必定惹宫锦夜生疑,毕竟楚远带上人皮面具代他上朝,长得像智商却差太多,宫锦夜迟早会怀疑甚至着手调查。
还好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而且楚玄半个月就能痊愈了,楚远再顶一阵应该没问题。
扇碧正要退出去,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问徐舒雅,又停下脚步问道:“子铭来问过,那刺客的幕后主使大小姐想要是谁?”
“真的幕后主使是谁?”
扇碧不出声,用口型无声说了三个字,徐舒雅见了沉思了一下,道:“那就……萧贤妃吧。”
反正萧贤妃有身份有背景,自己跳舞又比她跳得好,她有动机,背这个黑锅,理所当然,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徐舒雅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把戏。自己又没招她没惹她,祖上也没仇的,为什么对自己下手呢?况且看着她那副知书达礼的模样,书香世家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能力呢?这个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啊。
唉,想着那幕后主使的面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也没错,在这后宫,谁又是表里如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