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原来是亲戚
斜阳低垂行人匆匆,安阳城近在眼前。三丈的城门楼,丈余的城墙,还有那侍立在城门口的全副武装的兵丁,告诉世人这是一座大城。
少斌牵着疾风,走进城内便见到熙熙攘攘的人们在大道上摩肩接踵。向一位老丈问清楚客栈的地址,少斌入住了‘好客来客栈’。
小二哥为少斌端来洗漱温水、牛肉、茶点便退了下去。少斌吃完饭菜便盘膝在床上打坐去了。
再说司家兄妹四人,他们侥幸捡回性命,重回到大道上,看到自己同伴们的尸体悲痛非常。四人草草埋葬了同伴的尸体,同样向安阳城走去。
青衣男子司世辉是司家当今家主的孙子,也是这群人的领头人,其余两位男子乃是旁支弟子,也是同辈中的翘楚,分别叫做世炎、世海,乃是一对双胞胎。
最后这位身穿粉裙的少女乃是司家如今第一高手司立祯的唯一女儿,名叫万梅,也许是这她自小没有见过今天这么大的阵仗,一路上没有开口说话。
司世辉告诉众人,只要赶到安阳城中联系上叔父司立凯,一切都会好的。众人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战斗,精力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所幸四人行走不长时间,便有一辆镖车经过,而且四人更是认识押镖的镖师,四人搭着顺风车向安阳城中赶去。
华灯初上,少斌正在屋子中静修,小二哥却送来一封拜帖。
原来是司家人送来的,说什么为感谢真人救命之恩,真人若是方便想登门拜谢,署名司立凯。
少斌转头问小二哥:“司立凯是谁?”
小二支支吾吾,但是话语中对此人充满了尊重:“司老爷,司老爷是一个大好人,我们,我们这好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少斌知道在这小二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再问:“他在哪?”
小二这次倒是回答的痛快:“楼下大堂”。
少斌示意小二前面带路。
来到大堂便见到司世辉等四人都在大堂,如今四人已经换洗,身穿绸子新衣站在一个中年人身后。少斌料想此人便是司立凯,只见这中年人做员外装扮,大肚翩翩,穿金戴银,哪里像一个练武之人。
司立凯同样在打量少斌,直发披肩,两道剑眉,勾勒出一代英杰,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叨扰”,司立凯上前告罪一声,继续说道:“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举,我的侄儿们已经告诉我了。我听闻公子如此人物,难耐心中结交之情,所以便差遣下人们四处打听公子的消息,十分冒昧,还望公子原谅则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上来就是告罪道歉,你要是揪着不放就显得你小气了,不识时务了。
细说起来司家能够在寥寥几个时辰内找到少斌的落脚,也充分显示出了司家的雄厚势力。
少斌回礼,答道:“前辈谬赞了。”
司立凯邀请少斌到他府上做客,少斌涉世未深难已推辞。
司立凯府坐落在安阳城北区,临街而立,对大道开门,这可是地位的象征。虽然司立凯说他不是武林人,更不是练家子,但是光看这座院落就知道,无论官府还是绿林都不是这么认为的。
入门经过前院,绕过假山,便见到一座临湖而建的小亭子,亭中石桌上已经摆置好了一桌酒菜。
五人分座入席,仆人们倒酒填茶,忙的好不热闹。司万梅身为女儿身,这种场合只能规避。
“听闻公子是大名府清丰县人士,你可认识清丰县县尊洛正方洛翰林?”
“正是家父。”少斌如实回答,少斌的父亲正是洛正方,字翰林。
司立凯哈哈一笑:“白天听到他们一说你的名字,我就猜想这人一定是贤侄,我可是非常羡慕翰林兄能有这样的好儿子啊”。少斌满头疑问,司立凯接着回答:“我妻子乃是汝南韩氏小名翠云,我家老泰山正是威震河南的‘掌上飞—韩铁山’。”
“侄儿拜见世伯”,原来少斌的父亲祖籍乃是汝南,后来考了功名才到了清丰县安家置业。
那么两家又有什么渊源那?
韩铁山凭借自己在绿林的关系做了一家镖局,少斌的爷爷就是给韩铁山做文职统计工作,少斌的父亲洛翰林在年少求学的时候经常得到人家的资助,即便是后来中了进士,两家的往来也没有间断。
在少斌的印象里面韩铁山就是一个瘦瘦的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算起来两家也是世交了。
“贤侄请起”,司立凯坦然受了少斌一拜,也算是认了关系。
一场酬谢的酒宴变成了一场亲人相认的家宴,气氛瞬间变化,几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一瞬间拉近了不少。少斌一口一个世伯、兄长,司立凯口口都是贤侄长、贤侄短,再加上司世辉等人帮腔烘焙,酒宴的气氛当真是好极了。
可是酒过三巡,司立凯突然唉声叹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少斌问:“世伯可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要的就是这句话,司立辉顺水推舟,答道:“我本不想麻烦贤侄,但是既然贤侄问了,我若不具体告诉贤侄,便是不拿贤侄做一家人了,既然如此,我便说了。”
好一张利嘴!本就是有求于人,还表现的仿若自己也是被逼的一般,果然随了那句老话“老不看三国,少不看西游”。人老就成人精了,你还看三国,你这是打算成妖啊。
“嗨!”司立凯长叹一声,继续说:“月前我们司家的一位对头找上门来寻仇,本来是江湖恩怨不用麻烦贤侄,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我们司家堡附近大量小儿失踪,后来更有传言这人已经入魔做了邪修,正在炼制一件强大的邪兵。”
“还望贤侄看在两家的情分上,救我们司家一救。”司立辉作势便是深深一躬。
少斌侧身让开不敢承受,“世伯所言可是属实?”
一位能够自己炼制邪兵的魔头,可不是少斌能够对付的,若是这件事情属实,他就要通知师尊了。
“我怎敢说假话,事关我司家的生死存亡。常言道无空穴不进风,这传言既然能够出现就一定有道理。”
司立凯接着说:“上月三十晚上,突然在我们司家堡的大门上出现一封信,等家主看后才知道,一个叫做谷万的人上门寻仇来了,但是紧接着随后在我们司家堡附近接连出现婴儿失踪的命案,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件事情上下一联想我们不免担忧,毕竟只有传说中的邪修才要婴儿的生命去铸造邪兵,再加上这四起的传言,如今我们司家堡已经人人自危了。”
“谷万?”少斌念叨一声这个名字,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问:“你可是确定来人名叫谷万,你可是见过他的容貌?”
“贤侄认识此人?”
“我师兄也叫谷万”少斌如实回答。
这句话从少斌口中说出来平平常常,但是落到地上可是砸出了一个大坑,落到在座的四人头上,就像虎头刀驾到脖子上一样。
四人都是一个踉跄,险些掉下座位,世界真是小啊。
“不过我师兄不可能炼制邪兵,我师兄侠义正气,不可能成为嗜血成性的魔头。”少斌低头思索一会儿,回答:“不过我还是要和你们去看看,若是重名还罢,若是师兄入魔,我就要通知师尊他老人家清理门户了。”
四人听闻这句话心中大定,四人为了掩饰尴尬纷纷敬酒。少斌一个人怎比的过四个人,他也不懂得用灵力化解酒气的法门,所以不消一会儿少斌便醉了。
清晨阳光通过窗纸映到少斌的脸上,少斌微微转醒,睁开双眼却感觉头疼的厉害,少斌只得盘坐起来运功调息。
灵力运转周身的疲累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呼喊声:“公子醒了吗?”
“醒了”,少斌回答一声,站起身子来整理一下衣服,打开门便看到一个丫头向自己躬身一礼,说:“老爷有请”。
紧接着便是八个丫头鱼贯而入,少斌在洗漱完毕在众人的带领下向前院走去。行走不远转过一个回廊突然一个少女出现,只见这个少女身穿粉色袄裙,如同一朵俏生生的粉色郁金香一般美好。少女匆匆抬起脸庞待看到少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她,顿时红晕满脸颊,赶忙低下头去欠身,说道:“感谢兄长救命之恩,小妹这厢有礼了。”
少斌看到少女的身形就感觉似曾相识,待看到少女那匆匆抬起的脸颊后便认出来,原来是司万梅,那天那四人中的那个女子。
“举手之劳”,少斌伸手去扶,顿时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先是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如今又伸手…。
这手悬在半空,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更不是,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
还是万梅一个笑声打破尴尬,“兄长还不去见叔父。”
少斌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怎的万梅这一笑居然牵动了他的心,好似这个女人的笑容让他也觉得温暖了,仿若这暮秋的天气一瞬间变成了金秋暖春。
少斌已经手足无措,不知所云:“声音真好听。”
万梅轻轻点头算是回答,匆匆抬头,再次看到少斌那直勾勾的眼睛,登时掩面含羞踏着碎步逃走了。
万梅离去,少斌心中好似丢了什么一般,没着没落的。不过少斌还是被仆人们唤醒了,他跟着众人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去。
少斌和司立凯见过礼,分主宾落座,司立凯先开口道:“贤侄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商定个启程的日子。”
原来司立凯已经把这里的事情通知给司家本宗了,并且得到家主的示意。他要带着少斌去司家堡,司家本来派出十多支子弟四处拜友寻访仙踪,期望能够度过这个劫难,却一个也没找到。
地仙异人都好游山玩水居无定所,你要是找他们就像大海捞针,但是他们要找你就方便多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一个剑仙近在眼前,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虽然他可能是仇人的师弟,不过他不是说了吗,若是他师兄入魔,他便为师门清理门户。
这样的强援万万不能错过,要好好的招待。
少斌表示自己随时都可以动身后,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不多时候仆人告诉说马匹都准备好了,二人出门便见到万梅已经穿着一身劲装坐在马上等候了,少斌又和万梅词不达意的说了两句,于是众人动身向司家堡赶去。
少斌突然感觉自己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些什么,万梅身为女儿也不开口,司立凯看的明白,但是却玩起了猫戏耗子,他在为整个家族打算。司家虽然通过韩家和洛家交上关系,但是这种间接的关系不够牢靠。
司立凯毕竟是过来人,结合自己所见所闻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侄女万梅已经喜欢上人家了。所以他才带着万梅上路,尽量为二人创造机会,俗话说得好郎有情妾有意好一对狗男女啊。
不知不觉少斌和万梅二人竟然掉到了队伍的后面,少斌率先打破平静,他看着路边的翠山峻峰,“这里的风景不错啊,是吧司姑娘?”
万梅头也不抬的回答:“恩,确实是漂亮。”
少斌一时语塞,张张口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句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临山上一声鹤鸣传来,少斌听到鹤鸣张开便吐出剑光,一个纵身跃到上面,驾着剑光便向山上飞去。
司立凯等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耳边就传来少斌的声音:“世伯先走不必管我,我随后就赶上。”
司立凯收拢人手继续赶路,这时候万梅哪里还有什么矜持,纵马来到叔父面前开口便问:“十六叔,他不会有危险吧!”
司立凯苦笑一声,“现在知道关心了,给你创造那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稀,现在还来折磨我。”而后看到万梅羞红的双脸后,叹息道:“说起危险,那个比我们司家更危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