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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画者绘心

画月走上台来,朗声说道:“我辈画师所画,当发自本心,否则,只是一个匠人而已。本心,只有自己的画才能真正表达,别人手段再高,也不能替我发言,纵使是大师的画作,也不能遮蔽我的本心!”

灵江城的画师们闻言为之一振,对啊,他强任他强,自己的画,才能代表自己的心,画技不如别人,并不意味着自己走在画师这条道路上是没有意义的啊!

可一看画月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小年纪,又能有多大的能力?

场外又迎来了一波高潮,围观的民众不懂画道,但这灵秀少年言语之间蕴含的精神令人不禁叫好!

场内,林天曦笑了笑,对画月说道:“这不是前几日在灵江上偶遇的小哥吗?别来无恙啊。”

哼!画月不予理会,转过身去,抽出自己的画笔,开始了他的创作。

他要以怎样的一幅画,胜过之前林天曦、杨锐、冯广的作品呢?

画心之中,天元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子,用我教给你的秘法吧,绝对能画出盖过他们的作品!”

对此,画月只默念了一声:“闭嘴!”听得天元牙根痒痒。

一旁的葛荣见终于又有画师站了出来,言辞又包含画道至理,老怀大慰,心想:“画者绘本心,这才是画师应有之气魄,根本之观念,此子此心不悔,他日必有大成就!”

所有人都仔细盯着画月,看他将画出什么样的一幅画来,之前的言论,是夸夸其谈,还是腹有锦绣气自华?

画月终于动笔了。

他在画人。

刚刚起形,依稀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的半身像。

灵江城的画师们此时仍然比较悲观,开始低声议论,质疑起来。

“他似乎要画一男一女,可是这动态,居然是并排站立。”

“而且构图也稍微偏小了一些吧,莫非他还要画很多人?”

“看不懂,看不懂,不过怎么样,这样呆板的组合形式已经是一大败笔!”

“唉,他毕竟年纪还小,可能没有受过正式的绘画教育吧。”

“等等,我看出来了,两人并非呆站着,而是男子的搂着女子的腰,女子的头靠在男子肩膀上。”

“就算这样,这不还是并排站吗,唉,失望。”

画月对台下的议论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在他把整幅画的内容展现出来之前,下面的观众是不会明白的。

而且他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儿,因为,他已然沉浸在创作之中,这幅画,饱含着他自己的感情。

毫无疑问,他在画自己的父母。

男子清秀的面庞渐渐浮现出来,画月与其有七八分相似。

画月提笔要画女子之时,抓着画笔的手顿住了。

看到画月停顿,下面的人又议论起来。

“这男子样貌的塑造,手法很正,无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很有灵气。”

“他怎么停下来了,莫非他缺乏绘制女子头像的练习?”

“毕竟是个小孩,看下去吧,只希望他画得不要太差。”

而天元画院的院生们此刻正在暗笑:“小子挺能说会道的,只可惜是眼高手低啊。”

没有人看到,一滴泪水,静静的从画月脸庞滑落。

“我已经,记不清娘的模样了……”

八年有多长?比画月现在的活过的日子一半还多!

“我一定,要把这幅画,画完!”

他将画笔从女子面部移开,继续画其他位置。

“这小子,终究还是没能下笔画出这女子,看来他真是不会画啊。”

“那他还选择把女子轮廓画出来,岂不太傻了?”

“谁知道呢,看他样子不蠢,谁知竟是如此。”

“傻人有傻福,要不怎能说出那般话来?我看啊,神仙都不能击溃这傻小子的画心!”

“是极是极!”

……

就像一场孤独的征程,周围的人渐渐地已没有一个对画月抱有期望。

包括葛荣,也只希望画月不要到最后把场面弄得太难堪。

画月继续着他的绘画,一笔一划,人物塑造的越来越生动。

葛荣看着画卷,终于点了点头,暗想:“这少年的构图虽然莫名其妙,人物组合的设定也不见出彩之处,但这般年纪,这等手上功夫着实是上上等,若能在画面大局上有所改进,定然能成为出色的画师。”

当两个人物的半身像基本塑造完成之后,画月的画卷上开始出现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物——

他画了个方框,将半身像框了起来。

他又画个几重方框,提笔将其中两个方框的角,用线连了起来。

原来他在画一个画框啊,将半身像装了起来。

他在画框上“雕”出精美的花纹。

精致的程度令人费解,这少年,怎么那么爱抠画面局部呢?就这样的构图,抠的再精美,也是失败之作!

还好画师们都很有耐心,没有人制止他这么做。

但场外的观众开始不耐烦了,我们是来看画不错,可不是来看你雕花的啊!这得画个多长时间?

人群之中,琴心听着周围人的抱怨声,皱了皱眉头,为画月感到愤愤不平,现在,只有她相信画月能画出佳作。

不过当人们刚开始抱怨时,画月雕花的速度却越来越惊人,哪怕画这种花纹只是繁琐的匠人工艺,但这等速度,怎能说没有观赏性?就像同样是风,微风和狂风大有不同。

画月终于完成了精美画框的绘制,但仍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画什么样的一幅画,因为这一个画框,只占了画面的一小半!

而此时画月又停下画笔,开始端详着画卷上的两人。

他的双手颤抖了,因自己接下来将要画的东西而颤抖。

他想起那个月圆之夜,懵懂无知的自己被父亲带着离开了原本的家,离开故乡,如今已经八年过去了。

他要画的,便是“自己家庭离散了”这一事实。

什么样的画面,才能揭示这一事实?

什么样的画面,才能一举胜过之前的佳作?

他已经想好了,但此时充斥在内心中的,绝不是争胜之念,而是深深的悲伤。

终于他再一次提起画笔,开始向众人展现这幅画真正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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