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官府成功在常山上抓住了背负二十来条人命的刘季,知府破了大案,为此被授予了特别嘉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升官了。
据说捕快发现刘季的时候,他痴痴呆呆,嘴里一直念叨着司徒无常会武功。
不过常州城的人都知道,司徒家主司徒无常,可是一位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不过司徒无常家主帮助官府捉贼的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
总而言之,如今的常州城,司徒家一家独大了。
三天后,常州城内,原同福客栈门口。
客栈门口贴着红纸,挂着红灯笼,店门被普通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老板娘佟掌柜含着泪用竹竿把以前的牌匾打下来。
跑堂笑着爬上去换上了新的牌匾。
“红尘客栈”。
顿时,锣鼓齐鸣,又是放鞭炮,又是舞狮,欢声震天。
过了一会儿,佟掌柜示意安静,舞狮队退去,锣鼓也停了下来。
佟掌柜走到店门口,脸上还有着泪痕,不过她现在很开心,说道。
“我很高兴同福客栈可以陪常州城十七年,但从今天起!同福客栈就不复存在了!从今天起,这里叫红尘客栈!”
“好!”
“好啊!”
底下的百姓们纷纷鼓掌欢呼,有些调皮的男人还朝佟掌柜吹起了口哨。
佟掌柜压了压手,再次示意大家安静,又说道:“接下来,我想请司徒家当代家主,司徒无常和知府大人为本店致词。”
司徒无常在前,知府在后,很微妙的关系。
不过大家都不觉得奇怪。
红尘客栈,本就是司徒家的产业。
司徒无常从店门被人推出来,不过这一次,推他的不是丝丝,而是一个留着长须,约四十多岁的男人。
常州知府,西门丁。
此次他没有穿官服,毕竟他是以个人名义出席,要是穿官服……毕竟大晋对官员从商问题抓得还是挺紧的。
二人停在了店门外两步左右处,既让百姓们看清自己,又拉出了一定距离。
“司徒公子先说吧。”西门丁轻轻说道,除了司徒无常外,没有其他人听到。
司徒无常道:“西门大人年长,自然是您先。”
西门丁点点头,一步走上前去。
底下的百姓不敢再吵闹,面前的两位,可是常州城最大的两位大人物了。
而一直说司徒家主是残疾的传闻也得到了证实,刘季说司徒家主会武功的传言更是不攻自破。
西门丁看着底下的百姓,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些人站那么近。
他缓缓开口,说道:“我想大家中很多人都没见过我,不认得我。”
那是当然啦,知府哪能想见就见。
“可司徒公子也有很多人也没见过,但所有人都认得。”
“因为他出钱为我们修了路,建了路灯,设了招聘会,成立了消防府,三年前司徒公子来了常州后,常州,就变了。”
“变得越来越好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城里的乞丐少了,米价下来了,河水清澈了。”
西门丁转身,对着司徒无常,鞠了一躬。
“司徒公子是常州最大的功臣啊!”
底下的百姓们激动了,欢呼着。
“功臣!功臣!”
在底下的丝丝一脸崇拜看着上面的司徒无常。
一里红抱着剑,看着司徒无常,心想这家伙原来这么厉害。
司徒无常忽然有些措手不及,坐在轮椅上脸色憋红。
他修的路,地上写满了司徒家产业的名字。
他修的路灯,灯笼上也写着司徒家产业的名字。
招聘会也是因为司徒家产业越来越大,人手不够用才办的。
消防府也是因为和刘家争斗,老被人偷偷放火……
倒是米价,还真是他做的良心活;去年干旱,米价上涨,是他看不下去,开仓放米,压低市面上米价。
西门丁退回,走到司徒无常背后,把司徒无常推了上去。
“到你了。”西门丁轻轻拍了拍司徒无常的肩膀,退到了后面。
底下的欢呼还在继续,总是把司徒无常的思绪打断。
是的,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佟掌柜毕竟开了十七年客栈,看的人多了,知道这位司徒公子毕竟年轻,紧张了,示意底下的人安静。
司徒无常用力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司徒小子担不起各位相亲的厚爱,我是常州人,自然为常州做事,这家红尘客栈……”
司徒无常举起手掌,指向红尘客栈的牌匾。
“这家红尘客栈,是我这两年心血,我会以常州和长安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让红尘客栈,开满大晋,甚至整个大陆!让常州的菜,常州的人,常州的一切,留在每一个有人聚集的地方!”
底下鸦雀无声……
司徒无常一阵尴尬。
“好!从今天起,红尘客栈要的肉,我张屠夫一律打八折!”
“以后红尘客栈要的桌椅,我孙木匠打七折!”
“以后我常州布坊打五折!”
常州人对常州的的事业异常的热心与支持,只要红尘客栈需要的,他们就会打折。
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司徒无常脸上笑开了花。
这可都是意外之财啊!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司徒无常说这句话嘴皮子都说软了。
……
每一个进红尘客栈客人都惊呆了。
三天前还是一个靠老店熟客维持下去的客栈,仅仅用了三天,便成了常州第一客栈!
桌子椅子是上等的檀木。
每桌隔离都是用最好的丝绸。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气……
甚至还有很多大家没见过甚至不知道的东西。
那个叫“海底捞”的菜色。
那个叫“抽奖”的活动。
那个叫“服务员”的美女。
等等……
司徒公子,奇人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里红抱着剑靠在柜台上问道。
“你指什么?”
司徒无常在柜台后面刚送走一个来送礼金的商户,扭头回来问道。
“这间客栈和你武功的事。”
司徒无常在账本上把刚才收的礼记了一笔,回道:“武功自然是学的,至于这间客栈,用足够的钱,一天之内我都能修个更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会武功,我看这几日,丝丝和司徒九五似乎都不知道你会武功有灵力的事。”
一里红还是把心里面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与你多年不见,你凭什么相信我?
司徒无常低头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小坨银子,丢向了一里红,说道:“因为我也知道你最大的秘密。”
一里红下意识的接住那坨银子,道:“可那已经不是我最大的秘密了。”
司徒无常又丢了一小坨银子,道:“那你现在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一里红再伸手接住,觉得司徒无常说的话有些好笑,道:“都说了是最大的秘密了怎么还会告诉你?”
司徒无常又丢了一坨银子,问道:“是你在西凉时丹田气海被南都火打碎的事吗?”
一里红伸手接住了银子,却接不上话。
他觉得手里的银子有些沉了。
司徒无常又道:“你手里共收了我二百五十两,其实我是想用这二百五十两买你陪我一起回长安,去杀了南都火。”
说完话时,又是一个胖老板笑脸迎上来想看看传说中的司徒公子。
司徒无常示意丝丝过来把他推过去。
“钱掌柜,钱掌柜,闻名不如见面,一看就是富贵之相啊。”
“哈哈俺一个开当铺的大老粗,怎么比得上司徒公子人中龙凤。”
“说笑了钱掌柜,这里人多,我们去楼上包房说话。”
“好!好!好!”
只留的一里红抱着剑捏着二百五十两靠在柜台上。
他觉得这个问题很严峻。
看了看手里的二百五十两。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二百五……
可是司徒无常。
你再聪明,又能把长安算到何处?
又能把南都火算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