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混蛋!”与一里红在客栈交谈的老叟疯狂的摔着书房里的陶瓷。
“那个混蛋!号称什么当世快剑!连一个小城里的家主也杀不死!混蛋!混蛋!混蛋!”
他叫刘季,是如今在常州唯一能和司徒家一比的刘家的家主,精通精算之术,早年在京城教书,七年前回常州继承家业。
司徒家与刘家相斗,双方卧底皆不在少数,刘季能第一时间知道,也甚是厉害。
自从三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司徒无常突然回到司徒家夺得家主之位后,司徒家的势力就一步步扩大,有人赢自然有人输,作为唯一能与司徒家一比的刘家,自然输得最多。
现在各个小家族都被双方纳入,司徒家与刘家只差一战,胜者,便是常州之主。
在他一旁师爷刘彩等他发泄完了才上前安抚。
“老爷息怒,与司徒家斗,需要冷静。”
刘季满腹经纶,也是个读书人,只是用几息的时间就平静下来,说道:“司徒无常甚是可恶,竟然派人报官,说同福客栈里的十几具尸体是我派人杀的,害我明日又要带银两去衙门打点一番。”
大晋王朝,全民尚武,民风彪悍,武者打死个把人不稀奇,可一次死十几人,容不得官府不重视。
刘彩师爷也是一脸愁容,道:“那司徒家行事霸道,这几年与我们刘家明争暗斗不在少数,我们刘家败多胜少,只怕再如此,我们刘家早晚要被蚕食吞并。”
刘季听得“蚕食”二字,更是愁上加愁,心烦意乱。
刘彩又道:“老爷……准备如何?”
刘季心想,祖传家业断不可白白送人,可如此被蚕食……刘家也是早晚覆灭,不知如何是好。
“师爷觉得应该如何?”刘季反而把问题抛给了刘彩。
刘彩顿了顿,道:“属下有一计,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季也没报什么希望,心想要是你有好计,刘家之前也不会落入下风。
“你就说吧。”
师爷从案板上执笔,于白纸上写下“兵行险招”四个大字。
字里杀气横行,很难想象这四个字是这位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师爷写的。
刘季被勾起兴趣,问道:“师爷,何解?”
刘彩道:“兵行险招。司徒无常毕竟年少,才十七岁,自然想不到我们今晚会再派人刺杀,与他拼个玉石俱焚。”
刘季一惊,他毕竟精通精算之术,在京城时也算精算大家,对这等冒险之举有些抵触。
师爷看刘季迟疑,又道:“老爷,若是现在再不有所行动,只怕刘家以后就要被司徒家不断蚕食,须知断头斧虽疼,但不如削骨刀难缠啊!”
刘季点点头,问道:“可那司徒无常旁有司徒九五保护,司徒九五武艺高强,常州城内谁能在司徒九五身边杀司徒无常?”
师爷听到此问,知道刘季是同意了自己的点子,只是不知如何执行,于是又执笔在“兵行险招”下写出四个大字。
调虎离山。
“如何调虎离山?”刘季问道。
师爷伸出两根手指,道:“我们只需派两拨刺客,第一拨引开司徒九五,司徒无常不懂武艺,到时由老爷出手,结果了司徒无常性命!”
刘季大惊,指着自己鼻子,道:“由我?”
师爷道:“老爷可放心让其他人动手?而且司徒无常好歹算是个人物,自然由老爷亲手斩杀的好。”
刘季点点头,心想自己确实不放心别人,倘若又是一里红那样的脓包怎么办?
昏倒的一里红打了个喷嚏。
那一晚,刘季带着刘家的死士,家将等,分就两拨,潜入了司徒府。
而那一晚,不知谁家放鞭炮,响声整天,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