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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年后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中,已是三个春秋过去。

这三年,雪落也是大有所获。学武已小有成就,吹埙也是更上层楼,期间还学了一首琴曲《卧龙吟》。《卧龙吟》描绘的正是江水奔腾之势,那狂勇、激进的曲调让雪落不禁回想起自己去过的虎跳峡,峡谷奇险雄壮、水势更是惊涛拍岸。江水与巨石相搏击而发出的轰鸣声迎合着琴声回响在雪落脑中,本是宴师傅随性而弹,却对了雪落的胃口,十分喜欢这曲子,闹着要学。宴师傅见雪落突然对琴有意,自是尽心教导,雪落也不枉宴师傅一片心,倒是学有所成。至此雪落也有两首拿得出手的琴曲《晚秋》和《卧龙吟》。至于其他琴曲,因为雪落无心学习,弹得马马虎虎,基本上只能听出个调。而相比学琴,雪落更倾心于学埙,几乎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吹埙上,因此技艺也是愈加的纯熟。

除了学琴、吹埙,这期间更是混熟了医馆,酿出了美酒。

要说混熟医馆,这也是无可奈何,雪落习武,跌打损伤总是有,几乎隔三差五就得往医馆跑,再加上雪落看了那些医学药理的书籍,没事总爱向郝大夫问东问西。这一来二去自是无比熟悉,郝大夫以为雪落对医学有意,因此每次雪落提问,郝大夫也是详细回答,这倒是让雪落长了不少知识。

不过,雪落却没告知郝大夫自己的真实姓名,毕竟自己是偷跑出来。于是当郝大夫问雪落姓名时,雪落只得苦笑,正巧看见旁边的捡药小斯抓了一把芍药,便顺口道出红药这个名字。

而后雪落一想,倒是觉得这名挺适合自己,红药既芍药,又名将离。以后自己本就打算离家出走,脱离相府。用这名字倒是十分合适。因此红药便成了雪落的另一个名字。雪落自是将这个别名告诉了宴师傅,宴师傅也很是同意,毕竟用真名多多少少有些麻烦。

而酿酒这事,自然和顾伟峰脱不了关系。

顾伟峰好酒,看着他天天想着酒,雪落也十分好奇,这邵国的酒怎么就如此有诱惑力,是以在顾伟峰喝酒时,也讨了一杯去。

这一尝,雪落倒是皱了眉头。这酒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有酒味却没酒香。不过这酒的度数却是不高,以雪落的见解,这种发酵酒也就20来度,闲情小酌倒是刚好。顾伟峰见雪落皱眉,以为她不会喝,也没有再顾雪落,依旧举杯独倾。

本来此事应该就此打住了,哪知,到了八月,在潇河边习武的雪落突然闻见阵阵桂花香,这才知道,原来在潇河对岸,是一片桂树林。八月金桂开,花香不绝。让雪落想起了当下时节的桂花酒,奈何此地并不流行以花酿酒,是以无处可买。然而雪落却是想得紧,因此也就自己动手酿制了桂花蜜。

八月如窖,入春开封。本想着只是尝试,因此也没有多酿,三坛足矣。

还记得开酒那天,一开封,酒香就扑面而来,香气四溢,桂花和酒香的混合充满了简屋。顾大叔眼睛都瞪圆了,直勾勾的看着那酒,就差没流口水了。顾伟峰倒是定力不错,没有上来抢了就跑,倒是狠狠的吸了几口酒香,弄的雪落想起就想笑。

雪落知道顾伟峰好酒,所以这三坛中,两坛留给了顾伟峰,一坛带回去送给了宴师傅他们。自己和木卯自然是跟着宴师傅喝喝,要是跟着顾伟峰,估计都喝不着。顾伟峰见状,大喜!当天就喝完了一坛酒,还叹气嫌雪落酿制的太少,放出话说,来年他去采摘金贵,雪落只要负责酿酒便是。雪落自是答应下来,有人把最麻烦的活包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因此,来年这酒坛的数量直直的就往上冒,一酿就是20坛,还间接帮顾大叔省了酒钱。宴师傅和傅师傅喝过,也是赞不绝口。

~

艳阳天气,只有微风拂面。此时静心阁梧桐下,一位绿衣女子坐靠树旁,闭目养神。女子肤光胜雪,淡描柳眉,面容秀丽,万千青丝随意搭在肩上,阳光透过梧桐树叶零零星星洒下,远远望去胜是一幅美丽画卷。

微风吹过,带走枝头一片梧桐叶,随着风,打着旋的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女子脸上,女子悠悠的真开眼,用手扫去落叶,坐直了身子,伸了个大懒腰,无奈的叹了口气。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相府四小姐雪落。三年时光匆匆而去,雪落长高了许多,可身上稚气仍在,只是眉目间,偶尔会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犀利。

入春已久,暖暖的阳光惹人困。被叶子叫醒的雪落望着四周,不知要做什么。回到相府已有两日,也是无聊了两日。倒不是雪落自己想回这相府,而是前几日听闻,宴师傅又要开始忙柳絮会的筹办了,也就没时间顾着自己,这不,就只有乖乖呆在相符了。柳絮会是邵国每年的特色节日,一般会持续举行半个月。每年入春,芊池边柳树成荫,引得众多文人踏春作诗,久而久之慢慢演化为了邵国的柳絮会。每年的这个时候,各方才子便会相邀前来,赋词作诗,把酒言欢。因其才子众多,以至于皇室也十分重视每次的柳絮会,每次必定有皇室成员参加,除了体会良好的学术氛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在会中物色各种有能之士。因此其他人也是将之视为入仕为官的一种捷径。而帝京的芊池柳絮会也因此盛名远扬,常常引得他国能人前来一观。

虽然柳絮会有皇室参加,但其主办方却是民间组织,而宴师傅和傅师傅曾是以前出名的才子才女,多受人钦佩,因此这几年柳絮会的相关事宜一直都是他们在负责,

无聊至极,也不知道做什么。木卯倒是代替了雪落,在一旁抚琴练习。阵阵琴声飘进耳中,雪落却是无意聆听。只得望着天空,仰天长叹。

“年纪小小,怎就学会叹气了”刚进院子的宴师傅,正好听见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走到树旁,宴师傅顺手扔了一本书在树下道“知你无聊,给你捎了本书来”

一听这话,雪落来了精神,拿起书一看,却是和佛家法学相关。雪落不爱看这类书籍,可总比没有好。也算作是打发时间,当下便坐在梧桐树旁看起来。

宴师傅走到琴旁,木卯自是起身让位。宴师傅在这抚琴,雪落在那看书,木卯见无事可做,也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柳絮会的事忙完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雪落捧着书靠在树边问道

“忙里偷闲,过来看看你,大夫人可有说让你去今年的柳絮会?”

“参加?你忘了,大夫人说过,相府四小姐体弱多病,不适宜外出吗?。”雪落翻了个白眼。

正想接着看书的雪落,却突然放下书,对着宴师傅,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道

“雪落是去不了,但是余容却可以去。”

“余容是谁?”宴师傅看着雪落投来的目光,突然觉得有点头痛。

“红药的姐妹,在这次柳絮会中当差的一个丫头。”雪落给了宴师傅一个大大的笑脸。

“哎……”宴师傅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认识雪落这么久,就没见她安分过。

“你真打算在这么做?”宴师傅问道。

“有何不可,反正相府四小姐多病,在府中一待多年,别说外面,估计府内常见我的人都少,化身余容去,保证没人知道”

宴师傅看着雪落,有些拿她没办法,不让她去,雪落定会自己混进去,到时候雪落不在掌控中更容易出乱子,想到这,宴师傅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但却要雪落保证听从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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