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太医都来了，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你推推我，我挤挤你，最后还是刘融战战兢兢出来地道：“四皇子殿下是窒息而死，大约是被人用厚布蒙住了口鼻以致无法呼吸。照情形看，大约死于卯时三刻。而贞姑姑明显是自杀，也是死在这个时候。”
伶俐与绿绕抖成了一团。最后还是伶俐出首道：“今晨奴婢等守着四皇子殿下。快到卯时，贞姑姑就拎着一个食盒过来，里头是热乎乎的红枣云片糕。她说，她惦记着小皇子就过来看看，还说奴婢等照料小皇子很辛苦，云片糕是御膳房新作的，就拿过来与奴婢等尝尝，她还带头吃了一块。奴婢等当时有些饿了，没多想也就跟着吃了不少，可没过一会儿就犯困。醒来就见到——呜呜呜，奴婢等真没料到贞姑姑会有歹意，要知道绝不会——”
众太医早检查了一番，刘融奏道：“皇上，云片糕有蒙汗药，每一片都有，但每一片分量都不重，吃一两片不会起作用，但是吃多了，就会将人迷倒。”
朱棣怒气冲冲，狠狠地踹了伶俐与绿绕两脚，道：“还不将两个贱人推出去杖毙！太子妃，你就是这样照料四皇子的吗？枉朕还信任地把四皇子交给你，才一天就出事了！”
伶俐与绿绕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求饶，任人拖走。张昭脸色都白了，扑通就跪下。见张昭一跪，高炽的姬妾们也跟着跪下。莺儿看了看大姊，也走到张昭身后随着跪下了。
“皇上，饶了她们吧！”我抱着无声地哭泣，抽抽噎噎地道，“杀了她们，爔儿也活不过来了。况且不是她们的错。”
大姊平静地反驳道：“不是她们的错，又是谁的错？难道是贤妃的错吗？她们身为皇子的侍婢，却没有照看好皇子，理应受到严惩。太子妃是东宫内廷之主，却未派足够的人手在霁月阁，以致四皇子不幸早殇，也要受到重罚。”
“就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惹得祸。”我紧紧地将高爔贴着胸口。我疑心我是幻听，我怎么忽然听见有小孩阵阵的啼哭在霁月阁里响起。众人也是一愣，继而面露喜色。我像绝处逢生机般高兴得热泪盈眶，轻轻摇着高爔，道：“你们听，高爔在哭呢！他的身上还热着呢！”
朱棣一摸，笑道：“爔儿的身子真的还是热的。”
众人立即三呼万岁。我兴奋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