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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刚柔并济

天空中还挂着启明星,看看钟表只有凌晨四点,杨晨还在睡梦中却被人掀起被子,一阵吼叫声吓得他立即睁开双眼。

他懒散的揉着双眼,看见眼前的人居然是爷爷,他不乐意道:“爷爷,您这是干嘛?天还早呢,怎么不睡觉呢?”

“还早,现在都四点了,给你十分钟时间穿戴整齐,十分钟刷牙洗脸,二十分钟后必须看见你出现在大门处,否则有你好看的!”

杨学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杨晨却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有听见,倒下又接着睡着了。

二十分钟后,杨晨感觉身体像飞起来了,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被爷爷单手提起来了,而且杨学成的手中多了一根细竹,手一挥直接打在穿着单薄衣衫的杨晨身上。

一阵刺痛,杨晨感受到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哇”得一声大哭,他根本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打自己,而且用的是自己没有看过的‘武器’。

杨学成冷眼旁观地看着杨晨大哭,也不去安慰,冷漠道:“再哭,你还想再尝尝这个味道吗?”

杨晨牙齿咬得紧紧地,哆嗦的憋着自己的哭声,眼泪却不停地流淌,惊恐地看着眼前最熟悉又陌生的爷爷。

“给你十分钟时间,赶快梳洗完毕后到门口去!我在门外等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还在床上,当心你的屁股开花!”

杨学成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红了,打在杨晨身上痛在自己的心里。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自己的孙子以后的安全,又不得不去做。

杨晨忍痛站起身子,赶紧穿好衣服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从未有过的快速,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因为他不想再挨鞭子了。

“嗯,不错!这次很好,记住以后早上四点之前起来,否则我就让你再次品尝一下!现在跟着我跑步三公里,没有我的批准不允许休息,否则待遇一样。听见没有?”

杨晨点点头,立即跟在杨学成的步伐努力的坚持着跑下去,中途杨学成放慢自己的步伐等着杨晨,每次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杨学成就会从身后拿出那根‘武器’。

看见它,杨晨立即精神抖擞的接着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是他还咬着牙跑下来了。

农村的人为了生活基本上都是很早起来的,老李看着杨晨委屈的眼神,心里顿时不乐意了,他劝说道:“老杨,你这样是不是也太严苛了?小晨还小,三公里太多了!”

“还小,现在都五岁了!我那个时候能跑五公里啦,这是他第一次试跑,减去两公里已经很不错了!到时候你也跑不掉!”

杨学成一脸的气愤,又奸诈的看着老李邪笑道。

“免了吧,我可受不了你这么干!”

老李看见杨老子邪恶的笑容,立即拍拍屁股转身离开了。

杨晨疑惑的看着爷爷,为什么爷爷会出现这种表情呢?奇怪!

三公里结束之后,杨学成又教给杨晨一些军体拳,杨晨自小对什么东西一学就会,领悟力较高,杨学成打一遍,杨晨便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之后,杨学成开始做早餐,杨晨却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酸痛根本就不想动弹。

吃过早餐之后,杨学成又带着杨晨扛着锄头去地理除草,杨晨哪有什么力气除草啊,只能一个人干坐在地理玩起了泥巴,杨学成这次没有责骂他。

中午回来之后,杨学成又让杨晨开始做俯卧撑,必须达到二十个才可以吃饭,否则不允许吃饭。

下午,杨学成又带着杨晨去老李家串门,晚上回来之后又让他做仰卧起坐,并且还要让他打一遍军体拳。

之后,才允许杨晨上床睡觉。

躺在自己的床上,杨晨想到以后还是这样的日子,默默地流着眼泪,现在他想妈妈了,好像家里的那张温暖的床,又摸着自己屁股上的疤痕,更是委屈,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枕头被打湿了一大片,哭累了,他也就安静地休息了。

凌晨十二点,杨学成悄悄地推开房门,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杨晨,眼眶中也是满含泪水,苍老的手抚摸着已经擦着药膏的屁股,他默念道:“爷爷也不想这样,可是爷爷知道我还有多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要尽快让你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要你以后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即使你恨爷爷,我也认了。”

杨学成出身农村,他的心也是肉长的,每次看见杨晨被自己打,他的心中都恨不得打自己,可是为了他的安全以及隐藏杨晨身边的任何危险,他不得不教给他一些防身之术,若是以后有人还绑架孙子,他能够自己解决,不受其他人威胁。

杨傲天当初就是忍受不了杨学成这种军事化训练,才导致父子两人之间有隔阂,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父亲的苦心,才慢慢地化解了彼此之间的仇恨。

杨学成当初找到杨傲天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这件事,当初杨傲天也不同意,因为他心里有阴影,虽然他现在不惧怕任何人有一部分是父亲的功劳,可是那种日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坚持的。

他不希望杨晨跟自己走相同的道路,没想到杨学成随意教给杨晨的一些技能居然让他逃过了这次危机,因此他也妥协了,可是这件事不能让沈心灵知道,若是让她知道,她绝对不同意。

一个月之后,年仅五岁的杨晨居然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训练,而且每天都在加长跑步距离,俯卧撑以及仰卧起坐都在增加,并且他也试着去挥舞着锄头,每天凌晨四点起来之后一直重复着。

中间只挨过几次打,其它的都能勉勉强强的完成。杨学成看着孙子每天都在进步,心里非常高兴,而且杨晨打军体拳的样子,简直就是比自己当初还威风。

老李看着小小年纪的杨晨居然能够坚持下去,这非常惊讶,就连杨傲天当年都被他训练的受不了才离家出走,才有之后的许多事情,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能坚持下去。

杨学成的那一套训练方式,他可是深有体会,两家又不远,当年他也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儿子居然只坚持了三个月就受不了了,直接跑到家里见到杨学成就像是看见鬼一样。

最后,老李才知道儿子半途而废的原因。想起儿子当初那种恐惧的眼神,颤抖的声音,道:“爸,杨叔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啊,只要你适应了,之后的每一天都会增加运动量,每次都在挑战人类的极限。”

杨学成十六岁就入伍,之后在部队呆了五年就参加大小不下百次的生死战争,每次均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身上充满着嗜血的气息就连老李有时候都承受不了,而且只要进行训练,他就会想起当初自己与敌人厮杀的日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往死里整,尽全力压榨人体的极限。

他的训练方式比部队里还要残酷,可是这么大点的孩子居然能坚持一个月,从当初的委屈,到后来渐渐地适应,并且不断地加强,中间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可是从他的那双眼睛中,他知道杨晨对他的爷爷有一种恨意。

与之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杨晨相比,现在的他沉默寡言,见人只会礼貌性的打招呼,看到这种情景,老李终于按耐不住了。

“老杨,你这样子下去,小晨他会恨你一辈子的,你必须停止下去,再这样他很可能走上魔道,你知道吗?”

老李手握着酒杯,严肃地说道,最后因为用力过猛居然酒杯碎裂了。

“老李,不是我不想停止,而是一旦进入其中,我也是身不由己,所有我希望你出面帮忙,教他一点能够中和的武术,帮助他脱离苦海。”

杨学成猛地喝下一大杯烈酒,痛心疾首道:“你知道我当初走得那么匆忙的原因吗?那是有两名歹徒绑架了他,他居然靠自己逃了出来,我就知道这孩子很坚强,没想到如此要强,比傲天还要倔。即使他恨我,我愿意,因为他是我的孙子,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能让他再次出现类似的事件,我不想哪天看见自己孙子的尸体,纵然他恨我一辈子,我都愿意,当初给不了傲天的,现在全部寄托在他身上。”

说完,杨学成便起身离开了。

老李看着杨学成佝偻的身影,也喝了一口酒,发现今天这酒有点苦涩,他无奈地叹息一声,道:“既然是老朋友,那我便帮你这一次吧!”

老李原名李成辉,看似农民,其实他是内外兼修的武术名家,只不过当初因为年少气盛差点打死人,最后归隐田园,与同样归隐田园的杨学成成为邻居,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交手之后才知道自己身边的邻居居然深藏不露,于是两人走的更加亲近了。

他练习的乃是少林寺的硬气功——八大金刚护体功,以及拳法——无极拳,当年他凭借自己这一身本事闯下了赫赫威名。杨学成就是希望老李能够用佛家内功洗涤杨晨内心中的杀戮之心,可是老李一直都不肯表态。

老李原本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但是他又动了恻隐之心,不想这么小的孩子心灵留下创伤,无奈只能答应下来,而且这门武功就连他儿子没有完整的练习,只是稍微练一下锻炼自己的身体,用来强身健体之用,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孙子跟自己当年那样。

七月的农村,到了夜晚到处都是虫子的鸣叫声,床边又有蚊子的声音,杨晨依然能够安然入睡,现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与喜,只剩下沉默。

今天,杨晨照常起来,跟以往一样跟在自己爷爷的身后跑步。每天早上必须做的功课,他必须做到位。可是,等他跑步回来之后自己房子前面却多了一个人,他沉默片刻,道:“李爷爷好,您怎么来了?”

李成辉笑笑道:“还不是你的爷爷要求的,否则我绝不来的!从今日起,你每天早上四点起来,一个小时之内完成你爷爷交给你的任务,之后每天三个小时跟着我后面,我教你一些格斗技巧,晚上每天九点开始,十一点结束!你只有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你能吸收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杨晨木讷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两名老人相视苦笑,杨学成对老李笑道:“辛苦你了,老李!”

“唉,只能尽力而为了!”

李成辉苦笑道。

“小晨,今天我教给你的是五步拳,是武术之中最基础的动作,我演示一遍,你自己看着!”

李成辉演示一遍五步拳的拳法,这是国际武术中最基本的拳法,也是基础,很快打完之后,杨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道:“小晨看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杨晨肯定的回答道,也同样做了一遍,老李震惊的看着他,微笑地点点头道:“这个拳法,你每天做一百遍,什么时候能做到拳如风,出拳有力的时候就可以停止了。”

杨晨就这样每天练习着最基本的动作,半个月后,他已经做到了,这次老李高兴坏了,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这本书你拿回去看看,明天记得说出你的理解!”

杨晨手捧着老李递给他的书,一看居然是《金刚经》,由于自小便精灵,他的母亲又是书香门第,他家中的藏书简直就是可以成为书店了,当初也看过这本书,只不过那时候是简体,还有白话版的,可是这上面的字他居然是繁体的,而且没有任何的注解,看纸张的有些年代了。

看书,这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无论他怎么看就是看不明白它里面的具体说得是什么,最后无奈只能问杨学成,杨学成当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最后一看顿时笑了,居然还有这个倔强的小子不知道的事情。

杨学成也是爱看书之人,无论是藏书还是现在白话版的书籍,他基本上都愿意看,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古书了,这段时间杨晨跟在后面也看了不少的历史传记,名著等。

之后听到杨学成的解释,他渐渐地读了起来,一开始他没有感觉什么,最后越读越感觉非常的好看,渐渐地能够领悟里面的意思。

李成辉每半个月教给他一些新的招式,其他时间都让他看书,基本是都是一些文学名著,以及藏书,他们两个老头子除了武术、喝酒,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看书。

这在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讲很难得,可是他却做到了,并且做得还很好呢!看的书也不是什么白话文,全部都是生涩的文言文,或者就是繁体版的书籍。

当初他们两人商量着对策,终于发现一个很好的东西就是让杨晨接触书籍,因为他的年纪差不多要入学了,而且书籍能够洗涤内心的愤怒与仇恨,所以当初一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他们给他书籍,像《道德经》《心经》《法华经》等,均是佛道两教的书籍,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身上的冷漠减少了,于是开始中国文化的文化的精粹。

而且李成辉的想法很简单,并不像杨学成那样,他始终认为着社会中只需要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能够应付得了敌人就可以了,不需要真的去追求武道,更不是杀戮,因为杨晨始终是杨氏集团的继承人,武夫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知识时代。所以,他教给杨晨的只不过都是初级的武术,用来强身健体,洗涤他那仇恨的心就可以了。

因为这个问题与杨学成还差点打起来,最后杨学成被李成辉说服了,同样采取相同的方式,不希望孙子以后成为杀人犯,因此他决定以后的训练只是最基本的强身健体的,其它的都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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