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殷走回屋子,坐在梳妆镜前,轻轻地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雪白的纱布上早已渗满了血渍,撕下纱布又是一阵撕扯的痛,狠心地撒上了金疮药,然后缠上了一块新的纱布。
换上干净的衣裳,装作一脸淡然的样子,走出了屋子。
虽是耀日当空,但地窖的阴冷却仍让白殷不觉一颤。
地窖内的桌椅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了。
白殷从针卷布上拿出了所有需要用到的针依次在烛火上烤了烤,再按照顺序摆到了桌面上,然后吹灭了蜡烛。
站在一旁的乞丐似是想问什么,却又怕打扰到,支吾了几次,最后作罢。
白殷像是察觉到了,闭上双眸淡淡道,“这针法见不得光。帮主,那在下就开始了。”
白殷拿起桌上那枚极短极细的针,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内力全数集中在了指尖,对着丐帮帮主的头颅便是一刺。
针插入了半分有余,深吸口气,指尖轻弹针尾,针便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了。
而此时帮主的额头早已渗出了冷汗,双唇还在不断地打着颤,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愣是一声没吭。
白殷手下不停,用着极快的手法不断重复上面的做法。
待所有的针插完,老乞儿的头早已扎得如刺猬一般。
白殷对着老乞儿的背便是一掌。
老乞儿只觉喉头一甜,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在这暗黑的地窖里,想必是看不到那血的黑。
成功了!
此刻白殷终于松了一口气,点上蜡烛,拔下了老乞儿头上的银针。
“把针交给管事的,吩咐他用清水煮银针,一天后再取出银针,煮过的锅不能再用,直接埋了。”白殷斜了一直愣在原地的乞丐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帮主的余毒只要照着我的方子吃上半月便可除去。”
老乞儿扯了扯嘴角,“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以后有什么我老乞儿帮得上的地方尽管说。”
“那还真是有件事情要麻烦帮主了。”勾起了嘴角,映着烛光竟是有半分的诡异,“不过现在时机未到。”
“那么在下就先行一步了,药白殷方我会写好交给管事的。”
白殷转身离开了地窖。
写好单子后吩咐了管事的阿福下去抓药。
还没来得及歇息,阿福便告诉白殷,前几个月被烧毁的铺子有些被烧没了铺主,官府决定来次拍卖,竞价高者得,而时间就定在午时一刻。
这店铺命案的事还没查清,反倒是卖店铺更为重要了!
看来这官府是想息事宁人了……
那么那伙人的来头想必不小啊!
白殷咬紧了牙关,可恨!实在可恨!
这骆姨的店铺应当也在其中,这说什么也得把它拍下来,无论多大的代价!
这也许是最后的念想了吧……
让阿福取出了深雪楼里所有面值为一千两的银票。
白殷把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钱袋别在了腰带上。
她从不害怕有人会偷了她的钱,只要他们不怕断手断脚,大可过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