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殷看了看桌上的烧酒,伸手打开酒塞,一股呛人的气息扑鼻而来,使人呛得几欲落泪。
白殷蹙紧了眉,小心地脱下了衣物。
再是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闭上眼,狠狠地咬紧牙根,右手抬起酒壶,一个使劲,全数倒在了伤口之上。
“唔……”
烈酒渗入肌肤,就好似有人在撕扯她的皮肉一般,汗水从额头渗出,肩膀开始发烫,手脚却开始变得冰凉,她却始终无法动弹。
鲜血从她的肩膀上缓缓流出。
她紧咬着唇倒吸着气,缓了好一阵子,才拿起金疮药,颤抖着倒了上去。
此时的她已感觉不到疼痛了,除了火辣辣的麻木感,再无其他感觉。
又是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纱布裹了上去。
简单地披了件外衣,便侧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这一睡便是三天,其间并无任何人的打扰。
不过是否真是如此,谁又知道呢?毕竟她睡得是如此地深沉。
直到她醒来后问过掌事的才知已过了三日。
她匆忙备齐了针灸时所必备的物品,带上面纱,这才往帮主的房间走去。
“扣扣——”她抬手轻敲了两下木门,道:“帮主,在下白殷,特来医治。”
只听屋内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进来……”
声音不大,却是虚弱至极,就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白殷推开房门,向床边走去。
帮主的脸色已不再红润,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也是瘦了一圈。
白殷不禁自责,“真是对不住,说好的两日却推迟了一日。”
“白姑娘受的那一刀也不轻,是该好好休息的,今日还真麻烦了。”帮主扯着嘴皮,一副想轻松大笑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无力,整个人更显得虚弱不堪。
“帮主言重了,这施针还得在酒窖中进行,那地属阴凉且无光,还请帮主移步。”
只见丐帮帮主刚坐起身下床,脚下却是虚地一软,直接向前扑去。
白殷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接住了帮主,但她的伤势却受到了牵扯,伤口破裂,鲜血顺势而流。
“嘶——”刹那间疼痛感充斥了她的肩膀。
只是这除了白殷,恐怕无人知晓。
那红衣就算是沾了血也只是颜色稍微变得黯淡了些,若不触摸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她咬咬牙,一把撑起了丐帮帮主,架着他的手坐回了床边。
“白姑娘,真是对不住了。”帮主一脸愧疚地说道。
白殷强装淡定地看着他,只淡淡地道了句,“不打紧。”
只是那已渐渐发白的脸和那额头所渐渐冒出的冷汗却在诉说着疼痛。
白殷起身往屋外走去,正巧一个乞丐走了回来。
“去把帮主扶到酒窖里,我随后就到。”话音刚落,白殷便转身离去了。
那乞丐站在原地愣了愣,终是走进了屋子。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却已经有了那样的从容与淡定,竟还是那般地厉害。
其实若是他也有她这般的经历,那这一切便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