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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姜嬷嬷把一条还在垂死挣扎的鲈鱼捉到我面前时,我又开始后悔了!

我怎么忘了想要做鱼就必须得杀鱼!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杀过生啊!

“郡主,是你亲自动手,还是由奴婢代劳?”姜嬷嬷问道!

我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看了看姜嬷嬷手中还在挣扎的鱼,摇了摇头“杀鱼这活……还是由姜嬷嬷来吧!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好!那就由奴婢来吧“姜嬷嬷把鱼放到砧板上,一手按住鱼身,另一只手拿起菜刀,用刀板对准鱼头狠狠的拍了下去!本来还拼命挣扎的鱼顿时被敲晕了过去。

又见姜嬷嬷十分熟练的刮去鱼鳞,划开鱼肚,掏出鱼的内脏。

看到这一幕时,胃里一阵痉挛!急忙跑到外面扶着一棵大树就是一阵猛吐!只到在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为止,才站直了身体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姜嬷嬷已经洗好了手,站在我的旁边一脸关切的问道“还好吧?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该让郡主见到这些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要学的!我已经没事了,咱们继续吧“

姜嬷嬷一脸为难的看着我“郡主确定没事了吗?要不我改天在教你做别的菜吧!“

“不用”我固执的拉过姜嬷嬷的手就往厨房走!姜嬷嬷无奈,只得继续教我。

第一次拿菜刀时,姜嬷嬷还不怎么放心,一个劲的叮嘱我要小心。

最后还亲自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把生姜切成姜丝和姜片,又如何把葱切成断和沬!

切好了这些配料,她又开始教我怎么腌鱼!

她把洗好的鲈鱼用盘子盛好,在鱼身上抹了一层食盐,让我把切好的姜片塞进她事先就已经在鱼身上划好的几道口子中!

鱼的腥味扑鼻而来!令我几度作呕。但最后还是强忍了过来。

塞好了姜片,又把切好的葱断葱沬塞进鱼肚里!最后把姜丝摆在鱼身上就开始上锅蒸了。

做好了这些以后,我才吁了口气!用盆打来清水,把双手在清水里洗了又洗,洗了又洗!

姜嬷嬷说,这清蒸鲈鱼就差最后一道工序了!只见她取少许食油放到锅底烧开,然后浇到已经蒸好了的鲈鱼上!顿时这道清蒸鲈鱼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很满意我做的这道清蒸鲈鱼!呃~虽然我只负责往鱼身上塞了些姜片姜丝,但我也好歹参与了不是!

接下来姜嬷嬷又教我烧了几样素菜!我小心翼翼的把这几样我亲自烧的菜放到食盒内!然后兴高釆烈的提着食盒离开了厨房,直奔我的馨兰苑!

到了馨兰苑后,我便吩咐了沐儿去轻尘的寝宫请轻尘去了!

我打开食盒,把菜一盘一盘的从食盒中拿出来,摆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沐儿跑了回来,我向她身后瞅去,除了她再无其他人!而沐儿又是一脸的失望!我大概也就猜到了什么,可还是不死心的问到“轻尘他没有同你一起来吗?还是你没有见到他?”

“据承德殿当值的侍卫说王爷同苏公子今儿一早就出了王宫,怕是要明儿早上才会回来了!”

“明天?可今天是我的及笄礼啊!他忘了么?”我顿时一阵失落,心里突然好难受,难受到想流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哭。

“沐儿,你在跑一趟紫懿阁,把沁雪叫过来吧!”轻尘既然没空陪我,我也只好叫上我的小姐妹陪我了!只可惜了我亲自做的他爱吃的清蒸鲈鱼,只能便宜沁雪那丫头了。

沐儿道了声“是”就往紫懿阁去了!不一会儿,她便领着白沁雪来到了我的面前!

沁雪先是看看这一桌子的菜,又看看我,一脸的疑惑“笑嫣你找我来是……?”

“吃早饭啊!快坐下来尝尝这道鱼怎么样?”我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沁雪面前的碗里!

她坐了下来,用筷子夹起鱼肉喂进嘴里,好看的眉头却突然皱了起来“嗯!厨房里换厨子了么?”

“此话怎讲”我歪着头问!

“好咸!”

我一脸的黑线“不对啊!我只负责塞了点姜片,怎么会咸呢?”

她一口鱼还没来得及吞下,卡在了喉咙口!顿时被呛得眼泪直流!

我给她倒了杯水推到她的面前,小心的叮嘱道“慢点!这吃鱼可急不得“

她拿起水杯猛灌了两口水,面色才好一点!刚觉得她面色好一点时,她又一脸大吃一惊的模样看着我“你做的?”

“我参与了一点点,喏~鱼身上的姜片就是我塞的“我给她指了指鱼身上露出的一块姜片。

她用手摸摸我的额头,又仔细端祥了我片刻问道“笑嫣,你不是最讨厌鱼腥味的么?怎么会……你不会是特地为我做的吧?”

我干笑两声点点头,总不能承认我是专门为轻尘做的,而他又不在,只能叫她来吃了吧!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我的及笄礼啊!“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他怎么能忘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你的及笄礼?笑嫣对不起!你看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她一脸抱歉的看着我,反到是我不好意思了。

我冲她嫣然一笑“没事!”

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及笄礼是如何过的,于是问道“沁雪,你的及笄礼是如何过的呢?”

她歪着头似在回忆,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及笄礼啊!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至从父亲身亡后,母亲身体又不怎么好,家里一直没有什么钱。我及笄的那天,母亲用染布赚下的一点钱买了一些白面,为我包了顿饺子……”说到最后,她的眼睛竟然红了起来,隐约可见有泪珠闪烁!但她依然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嘴角还努力的上扬,想要给我一个微笑!

我有些懊恼,怎么会忘了沁雪至从她父亲死后,家里就败落了呢!我怎么能问她这样的问题,真是越来越笨了呢!

我回敬她一个微笑,拉过一旁的沐儿说道“不说了,吃饭吧!沐儿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沐儿想要拒绝,却被我强制性的拉到了我旁边坐下。

刚开始沐儿还不好意思诚惶诚恐!最后在沁雪的劝说下,也陪我用餐了!

我们三人吃的很愉快,也知道了那道清蒸鲈鱼的味道其实并不咸,而是沁雪和我闹着玩的。

用过早餐后,我和沁雪又在院子中杀了两盘棋!并且各赢了一局。

第三回合时,我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对方赢了去。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万分。

我执起白子,想要找些话题打破这紧张的氛围,于是问道“你说像轻尘那样优秀的男子,为何至今都未娶妻呢?”

想想看,轻尘都已经年满了二十八周岁!一般与他同岁的男子,孩子估计都生了五六个了。而他却还是孑然一身!

倾慕他的女子倒是不少,毫不夸张的说,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从南晋的东城一直排到西城都还排不完!而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宛如不食红尘俗事的神仙一样,永远的清心寡欲!

“或许是如民间传闻那样,在北国,王爷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因这些皇亲贵胄的终身大事一般都需要当朝天子指配,皇上不发话,他们也就只能等了。我小时候还听说,王爷刚被封为南晋王时,曾对那位女子说过,让她等他,等他回来娶她!”

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听着有点刺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个版本的传闻“不是也有人说他养了个童养媳,就等着她长大了娶她吗?”

“你不会说的你自己吧!”

我不否认,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时,内心还小激动了一番。总想着那不是个传闻而是真实的该多好。如今我已经十五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了,而轻尘看我的眼神永远是那种大人疼爱小孩的那种眼神,我想确实是我想多了,那果然只是一个传闻。

“王爷当然不能娶你,你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若娶你,那便是**,会被世人谴责的!”

听完沁雪的话,我的脸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手一抖,白色的棋子从手中滑落,碰到青石铺成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笑嫣,你没事吧?“沁雪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弯了弯唇,从地上拾起棋子说道“棋子太滑了,呵呵!你继续说”

她点了点头“所以说,我觉得还是第一种传闻还有点可信度!有原因的”她顿了顿,把嘴俯到我耳边问到“你可知王爷为何姓洛而不是姓轩辕?”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前也没怎么注意,经沁雪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当朝天子姓轩辕,轻尘是天子的亲弟弟,理应也该姓轩辕,而他却是姓洛,就连我也是跟着他姓洛,叫洛笑嫣!

沁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做贼似的小声说道“那应该是皇宫里的一段秘史了……“

先皇姓轩辕名齐,轩辕齐在位时,子嗣尤为单薄!除了萧后所出的皇长子也就是当今天子轩辕灏衍以外,也就只剩下其他嫔妃膝下的三两个公主而矣!

那时!整个后宫由萧后一揽独权!

轩辕齐三十五岁那年也是他在位第二十二年,在一次醉酒中宠幸了当日值夜的宫女洛氏。

第二日,轩辕齐酒醒后,其身边早已空空如也!若不是一床的凌乱和脑海中零碎的片段,他还会真的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他迷糊中记得那名女子长得极好看,十六七岁的年龄,不施一点粉黛,恬雅朴素,这让见惯了胭脂俗粉的他很是难以忘怀。

其实想要找到那名宫女也算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他想一般宫女若是能得他的宠幸,都会急着来向他讨赏,都巴不得能封个良人什么的就更好了。而那名女子只是不动声色的离开,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她的痕迹,因是有什么考量吧!他一方面很好奇想看看那名女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几年后宫也不怎么太平,接而连三的有嫔妃意外死去!他不想让她也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来。

然而事实弄人,有一些事情是注定躲不过去的,就如那姓洛的宫女!

至那日七个月以后,他去萧后所居住的宫殿时,正好碰上萧后处置一名与男子私通的宫女。

他一眼便认出了趴在地上,满身血垢的那名与男子私通的宫女正是让他魂牵梦萦的那名女子,被他醉酒宠幸后偷偷溜掉的女子。

才七个月而矣,她为何会落的如此模样,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在宝座上俯视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嘴里却向萧后问道“她所犯何罪“

萧后微微福身,做足了礼“禀陛下,此宫女不洁,竟与男子私通”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与男子私通……“洛氏宫女拼命摇头,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大胆!都有了身孕,还敢狡辩。难道你能自己生孩子不成?啍!”萧后冷啍一声,发起威来,皇后的架子倒也摆的十足。

有了身孕?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小腹早已高高隆起,只是她是面朝下跪在地上,他才一时没有注意。

“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问出这句话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也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怔怔的看了他半响,这种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从她的眼神里,他读出了她淡淡的悲伤!

“皇上问你的话,你还不赶紧的回答!“萧后呵斥一声!

那名宫女磕了一个头说道“恕奴婢不能说!“

“大胆”萧后气极,正欲发火却被他一把拉住!

“朕在问你一遍,孩子的父亲是谁?你若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那名女子摇头“奴婢死不足惜,求皇上看在孩子是无辜的份上,就放过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吧!”

“只要你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和孩子都不用死“

他以为他都这样说了,她一定会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可他想错了!女子仍是摇摇,无比坚定的说道“请恕奴婢不能说!”

他有些气,甚至于有些嫉妒那名男子!嫉妒他可以得到她誓死相护。

后来她与男子私通这事却是不了了知了!原因是因为那日女子经不住长时间的跪着而晕了过去。

他把她抱回自己的寝宫,放到自己的龙榻上!像他这样做明显不合礼制,但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的主,他认为是对的那便就是对的!这让后宫三千佳丽顿时对那名享有如此殊荣的女子嫉妒的红了眼,其中也包括萧后,只是她为了维持母仪天下的大度形象,也就忍着什么也没有说,依旧笑靥如花。

御医告诉他,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只是由于她自身的原因,胎儿比一般正常怀孕七个月的胎儿要小。

七个月?他心里咯噔一下!细细算来因是被他醉酒宠幸的那一日便怀上了。

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她誓死相护的人也是他!

他一把扯开她裹在腹部的束带,高高隆起的腹部被束带勒成一道道的红印记!他有些懊恼,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有了身孕,竟拿束带死死地勒住自己的肚子,她这是不要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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