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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如果他能告诉我答案以后在离开,或许以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因这一次的错过,我们将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拨!但那都是后话了!

阔别一年,重新的回到馨兰苑!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院子里还如以往一样,载种着各种各样的兰花!而且每一样兰花都长得很好,看来我不在的这一年多来,每天都会有人来帮我打理兰花园。

我四下寻找,除了以前就在馨兰苑当差的宫人以外,还有两张新面孔,应该是我离开以后按排进来的。但在这么多人当中,却唯独没有沐儿。

就凭我与沐儿的关系,我回来这么大的事,她不应该不知道!按理说她会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我的人,可现在她却不在!

“沐儿呢?”我问道!

宫人们在听到我问她们沐儿时,脸色顿时变了变,纷纷低下头,却无一人回答!

我心下疑惑,看她们的模样分明是有事瞒着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们不敢说呢?

“我问你们的话呢,你们听到了没有?沐儿到底去哪儿啦?”我面上一沉,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她们以为我是真的动怒了!被我一吓,纷纷跪了下来,把头埋得更低。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才刚回来你们就这样?”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终于忍不住开始嘤嘤哭泣,边哭边说道“郡主,您救救沐儿吧!她被如夫人带走了!”

“如夫人?她为何要带走沐儿?”我更加疑惑了,我与萧可人很少往来,沐儿就更加不可能与萧可人扯上关系了。

“王宫里最近有流言传出说是如夫人嫁到王宫两年都无所出,怀疑如夫人根本就没有生养能力。今儿一大早,如夫人身边的丫鬟素巧说是沐儿故意传出的谣言,就带走了沐儿!如夫人在听到流言后大发雷霆,扬言说要传出流言的人不得好死,此次沐儿被带走,怕是凶多吉少了!”小丫鬟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我有心责怪她们,但一想到她们只是些奴才,我也只有叹了口气然后向着萧可人居住的如意阁跑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把沐儿从如意阁安全的带出来。

我不相信沐儿会是传出谣言之人,以我对沐儿的了解,她一向是个不爱道是非的人。这中间要不就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萧可人能够堂而皇之的带走沐儿,万一如刚才那个小丫鬟所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此,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一路小跑至如意阁!不顾守卫的拒拦,硬是从大门口闯了进去!

刚踏进院子,便看见沐儿面朝下的趴在长凳子上被四个宫人按住手和脚,另外两个宫人正莽足劲的用一尺见方的木板狠狠地打在她的腰上。入耳便全是沐儿的惨叫声!

“住手!“我一声令下,推开按住沐儿的几个宫人!

沐儿见到是我,虚弱的说了句“郡主!你回来了?“便昏死了过去。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沐儿因疼痛变得脸色煞白,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后背的腰上早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眼前的这一幕可谓是惨烈至极!

我回过头,狠狠的看向屋檐下斜躺在一张贵妃椅上的萧可人。

她见是我,缓缓的起身,脸上挂起明媚的笑颜,纤纤玉指绕过垂在胸前的发丝慢慢的走向我。说道“原来是嫣儿啊!你回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你看我也好去接你一接”

我不想与她说一些虚伪的客气话,目前的情况也不用在对她说一些客气话!我直接冷冷的问道“不知沐儿所犯何事,值得如夫人对她用如此酷刑?”

她脸上扬起一抹不明深义的微笑,说道“沐儿在王宫中肆意伪造流言,你说该不该罚?”

好一句反问!

按理说,在王宫中肆意伪造流言者,是该小惩!但就以沐儿这副惨状,那是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

“如夫人怎知就是沐儿传出的流言呢?就算是沐儿做的,如夫人也不该罚的如此严重吧!如果今日不是我及时阻止的话,那沐儿……”我顿了顿,心里很是难受“沐儿是不是就会被你们给打死了”

我隐忍着要落下的泪,如果……如果只是晚来一刻,那个从小陪伴我长大的伙伴说不定就会惨死在萧可人的木杖下!

我不由的对站在我面前,笑靥如花的萧可人有了一层怨恨!

她挑眉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沐儿,很无辜的说道“下手是重了些!但罚我也罚过了!你闯进我如意阁,难道是想替一个小丫鬟向我讨回公道不是!“

我一时语塞,她堂堂的一品夫人,处罚一个小丫鬟,此事原本也无可厚非!就算是要论理,我也不见得能说得过她!再之,我也不想事情被闹到轻尘那里去。我怎么能忍心让轻尘忧心。只得压抑住愤怒,平静的说道“诚如如夫人所说,您该罚的也罚了。现在是不是能允许我带回沐儿?”

“当然!“她依旧笑靥如花!“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就请自便!“说完便转过身,径直回到房内。宫人们见自己的主子回到了房间,也只好纷纷的退下。

我走到沐儿的身边,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双手,轻轻的唤了句“沐儿!”

她苍白的脸上,那密密长长的睫毛轻颤,她微微转睡,只呢喃了句“郡主”就又晕死了过去。随后赶到的属于我馨兰苑的宫人在看到沐儿的惨状后也都惊讶不已!有年龄小的甚至别过头去,嘤嘤抽泣!只有几个年长的,见过世面的,才小心翼翼的背起昏迷中的沐儿。

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的馨兰苑沐儿居住的下人房中,她们小心翼翼的将沐儿面朝下的平放在床上,用被子轻轻的盖到她的身上。做好这些,她们才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

我俯下身看了一下沐儿,见她依然昏迷不醒!着急的吩咐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宫人们纷纷面露为难之色!却是一动也不动!

“又怎么了,我说的话你们难道听不见吗?我让你们去请大夫啊!”见她们这般模样,我微微有些动怒。

还是那个年龄小的丫鬓说道“在郡主不在的这一年里,如夫人有过命令,凡是宫人的生活用度包括生病拿药都得需要如夫人的手令才行。没有如夫人的手令,奴婢怕是请不来大夫!”

“什么?”我不由得惊愕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郡主离开不久,王爷也跟着离开了!宫中只剩下如夫人一个主子,就在那时,如夫人便下达了此命令!”

“还有什么?如夫人还下达了那些命令?”

“如夫人还下达了一百多条禁令,其中一条便是要谨言慎行,如有违之,则杖毕!”

我惊愕不已!初见萧可人,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那时的她也算是温婉贤淑!但今日所见的萧可人,眼神中充满了凌厉。想想她对沐儿下如此重的手,再想想丫鬟说过的话,我不禁有些心惊,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就连我也不行吗?“

“啊?“丫鬟似乎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你去请大夫,就说是我受伤了,让他带些治外伤的药来!”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幅身称“是“的离开了下人房。

不削片刻,太医署的连大夫便挎着个药箱被小丫鬟领了进来。

一进门,便对我行礼问道“不知郡主那里受伤了?可容老臣查看一下伤口?”

我示意他看向身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沐儿,道“我无防,是我的贴身丫鬟沐儿,烦请连大夫帮忙看看!”

“原来是郡主的贴身丫鬟受的伤,请问郡主是否有如夫人的手令?”

“没有”

“这……“连大夫面露为难之色!“郡主有所不知,如夫人有过命令……”

“我知道这个命令”我急急的打断连大夫的话“可现在人命关天,沐儿到现在都是昏迷不醒!还请连大夫先给沐儿开药,至于如夫人那里,事后我会亲自去说明!”

连大夫突然砰的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还请郡主放过老臣吧!早先就有一位大夫在没有如夫人手令的情况下给一位宫女治好了伤寒,结果两个人双双被杖责二十,然后被逐出了王宫!”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现在的萧可人心可不是一般的狠。

“如果是我受伤需要拿药呢?”我问道!

“如果是郡主,自然是不需要如夫人的手令!”连大夫如实的回答。

“那好”我说道,并拿起桌上的茶杯使劲的砸到地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茶杯在地上被摔成了四分五裂。

在众人还处于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之迹!我已经迅速的从地上拾起一快带尖的碎片划向了我的手臂。

手臂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迅速向外涌出鲜红的血。我吃痛一声,用手捂住了伤口。

连大夫这才反应过来“郡主这又是何苦?请让老臣先为郡主止血!”

“不必”我伸出手制止道“还是请连大夫多给我些治伤的药吧!”

连大夫叹了囗气,从药箱拿出一些小药瓶放到桌上,并指着这些介绍道“这个是用来止血的,另外这些用来治愈伤囗!我在开一些汤药内服,相信很快伤口便会痊愈了。”

“多谢连大夫!”我忍着痛说道!

连大夫福了福身,挎起药箱退了出去!

待连大夫走后,我才赶紧吩咐道“你们去打些水来,要温水,以手浸泡在里面不烫为宜!”

“是”两个小丫鬟得到命令后福身退了下去。

一位老长一点的嬷嬷突然福身说道“还是先让老奴给郡主止血了吧!“

“我无碍!还是沐儿要紧,先给沐儿止血吧!”我挥了挥手,走到沐儿的床前,这个小丫头依旧双目紧闭,昏迷不醒!要不是她因痛苦而紧拧在一起的眉头,还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正在此时,两个小丫鬟已经打好了水回来!那个年长的嬷嬷和只外一个丫鬟已经来到沐儿的床边打算给沐儿退下衣裤。

无奈沐儿身上的衣裤已经和血肉沾到了一块无法退下。她们只能一点一点的撕开她身上的衣衫,每撕一下,无疑都是给沐儿带来二次伤害。

可怜的沐儿惨叫一声,又昏死了过去!

嬷嬷和丫鬟的额头上都是汗水,撕开沐儿衣衫的那双手瑟瑟发抖,她们的内心同样煎熬!而这项工作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示意她俩继续,自己则蹲在床头,握住沐儿的双手,也不管她是否能听见,还是一个劲的鼓励道“沐儿,坚持住!过了这一关就没事了!”我相信她能听得到!

也许是她们用力大了一些,只听得沐儿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手被沐儿反握住,她长长的指甲陷入了我的皮肉之中。

“郡主!“其他人不忍心,想要上前劝阻!

我摇摇头,示意她们继续。我手上的这点痛怎能比得过沐儿身上的痛!

在沐儿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几度痛的晕死过去!好在,她身上的衣衫终于退了下来!

我抽回被沐儿握住的双手,手背上全是深深的抓痕,从伤痕的深度来看,这个小丫头的力气着实不小。

丫鬟扶住我,担忧的望着我手上的伤,说道“让奴婢为郡主上药吧!”

嬷嬷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的为沐儿上药了!此时的沐儿真的只是如睡着了的一般,紧锁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

我点点头,坐了下来,伸出胳膊同意让她们为我上药!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丫鬟算是手脚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替我弄好了这一切!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淡淡的吩咐道!

“是”宫人们收拾好东西以后纷纷的退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和沐儿两个人了。

我走到沐儿的床头蹲下,恰巧她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哭着说道“郡主你终于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郡主了!”

我爱怜的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问道“还疼不疼?”

她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奴婢已经不疼了!”

“你刚才自称什么?我记得我以前说过,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没有尊卑之分!我们就称你我就好,一直以来,你都做的很好!”

“郡主……”沐儿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前你们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如夫人她不可能一手遮天!“

“郡主,我没有传出流言!那流言早先就已经在王宫中传开了!因为事关于如夫人,我都是装作没有听到,也不会去和其他人议论!”沐儿不知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里委屈,眼眶红红的噙满了泪水。

“我相信你!这种流言一定不会是你说的!我只是好奇,她们为何会把欲加之罪强加到你的身上?”我思来想去,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想不透!

“也许……是因为我前几日顶撞过如夫人吧!”沐儿有些痛苦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趴了那么久,手脚估计已经全麻了吧!

“哦?”我顿时来了兴致“究竟是什么事值得她要对你下狠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天,如夫人突然到访,还硬是要翻开郡主的东西!我们拦不住,只得由着她来,却不想被她翻到了郡主作的画!”

“我的画?”我有些迷茫!

“就是郡主偷偷画的王爷的那些画!”

我恍然大悟,只是那些画一向被我视为珍贵之物,我都收藏的很好,却被萧可人给寻了出来!难怪她会如此的生气!

“当时,如夫人很生气,伸手就要毁了郡主的画!我知道那些画是郡主的心爱之物,所以我当时就站了出来,搬出了王爷临行前的嘱咐才算阻止了如夫人,因为王爷在临行前一再的嘱咐我们大家不得翻动郡主的东西。如夫人虽然那时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一定很生气,所以才……”

“这不怨你,她想要针对的人是我,只不过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所以才拿你出气罢了!”只是我不明白,不过就几张我给轻尘画的画像而已,值得她计较成那样吗?

“你好好养伤!待会我会让人给你送汤药过来!”我起身,手突然被沐儿握住!

“郡主,你手上的伤……?”

“我自己不小心弄上的,已经上过药了,没有什么大碍!”我莞尔一笑!

沐儿松开手,甜甜的笑道“谢谢郡主!”

“你想要谢我的话,就赶紧给我好起来!我的兰花还需要你照顾呢!”我开玩笑的说道!

沐儿破涕一笑,答道“好!”

离开沐儿的房间,才惊觉天已经早黑了!想起我与轻尘的约定,这个时辰,他应该早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院中等我?

踏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捂住不安的胸口,那里似乎有着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慢慢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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