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师傅给你的那本书。”突然想到了什么,萧忆云突然收起了笑意,说道。
“这本书怎么了?”听了萧忆云的话,舒浅不由拿出怀里的那本书——那本书看上去有几分年代了,不过边角依旧很整洁,可见主人对它很爱护。蓝色的封面上,写着书名,《万草录》。
“这本书,是那个人留下的。”萧忆云说道,声音轻的与其说是在跟舒浅说话,却更像是喃喃自语。
“那个人?”舒浅不解,但看萧忆云的神色似乎不打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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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途中,两个人倒是一路无话。当马车在舒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天色已暗。萧忆云不方便再进舒府,便在门口和舒浅告了别。
管门的小厮推着舒浅的轮椅进了外院,早在里面候着的小琴就过来接过了手,将舒浅送回房去。
穿过园子的时候,小琴跟连珠炮一样地在舒浅背后问起萧忆云的事。舒浅敷衍着回答着,只觉得小琴叽叽喳喳得让她头疼。
“对了小姐,听说大小姐可生气了,才一个下午,已经快把房里的东西砸光了。”小琴突然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心,“小姐你可要小心一点。”
想起下午舒月看自己与萧忆云离开时那充满对自己充满恨意的眼神,舒浅也不禁更为头疼——她是不怕舒月,可她想来不喜麻烦事,本身下午只是想气气她,却不想萧忆云举止那么过火,这下恐怕有些难以收拾了。
不仅是舒月,今日萧忆云来得那么突然,舒国舅和舒夫人那边,怕也是需要好好交代一番。
如是想着,舒浅一回到到自己的院子里,果然看见已经有人在那里候着。
不过来者却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舒月,而是赖管家。
赖管家是舒国舅最贴身的心腹,从小看着舒国舅长大,府里哪怕是舒夫人和舒月,都对他要敬上三分。
“赖老,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院子里,小琴,快扶赖老去房里坐。”
赖老毕竟是府里的老人,舒浅的态度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赖老约摸五十岁额年纪,头发早已花白,但背依旧挺得笔直——见舒浅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模样,精明的老眼里也闪过一丝赞许。
“二小姐客气了,老奴也不过站了一会。”赖老规规矩矩地向舒浅行了个礼,说道,“老奴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过来,帮二小姐搬院子。”
听了这话,舒浅显示一愣,却也马上了然——舒国舅向来是个人精,察言观色和曲意迎奉的事情,他最为擅长不过。如今见萧忆云对自己很是不一般,他自然是不能如同以前一般苛责自己。
“那就有劳赖老了。”白送的便宜舒浅自然也不在意收下,自己虽然和萧忆云清清白白,但借他的虎皮来为自己在舒府里谋一些好处,却也无伤大雅。
得了舒浅的准,赖老也不耽搁,迅速地安排手下的几名粗使婆子开始打点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