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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苎萝村光

前言

西施本名施夷光,越国美女,一般称其为西施。春秋末期出生于浙江诸暨。天生丽质,是美的化身和代名词。“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中的“沉鱼”,讲的是西施浣纱的经典传说。西施与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其中西施居首。四大美女享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之美誉

妈妈说,今天是姐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我问她说为什么是最重要的一天。

妈妈说,因为过了今天姐姐就到了婚嫁的年龄了,就有人可以上来提亲了,提琴之后呢就可以成亲了,成亲之后就有小孩了,有小孩之后就是妈妈了……

妈妈正帮着姐姐把发鬓高高的挽起,细心的帮她插上珠钿,在头发上系好一根漂亮精致的红绳。铜镜里姐姐的脸已经洗干净了,擦伤了脂粉,皮肤如雪般白腻光滑,眉毛细心的化成了柳叶状,嘴巴因为上了朱砂的原因红的像血,额间的那颗朱砂像是一个沉默的封印。姐姐身着红色绣花长袍,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优雅的公主。再看看我,一身短装,头发乱糟糟的披在头上。

我吵着让妈妈也帮我弄成姐姐的样子,我说姐姐为什么一下变得那么好看,俨然成为了一个大人,而我还是一个土孩子。妈妈笑着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你也可以像姐姐那么漂亮了。

隔壁家的二胖也凑过来看热闹,他说你姐姐的头发黑得像墨,皮肤白得像雪,嘴唇红的像血,真好看。

村东头的教书先生说,西施啊,你姐姐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仪礼?土昏礼》里说:“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

我说及笄是什么。

先生说,及笄就是成年人了,就可以嫁了……

我说我知道,妈妈说,及笄之后就会有人来提亲,提亲之后就要成亲,成亲之后就会有小孩,有孩子之后就是妈妈了。

先生笑着点点头说,小西施,你现在是豆蔻之年,豆蔻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说就是地里面种的豆角吗?

先生笑着摇摇头,豆蔻呢,是指女孩的是十三四岁的年龄段,文学作品中的豆蔻,诗文中常用以比喻少女。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如豆蔻的含苞待放,这个比喻十分确切生动。

我生气的撇撇嘴说,我才不要豆蔻,我要及笄,我要像姐姐一样好看。

教书先生摸摸我的头说,等你长大之后会比你姐姐更好看的。

沉闷的编钟之乐想过之后,所有来参加姐姐及笄之礼的宾客都正襟危坐,教书教生坐在最前面,因为他是村中最有威严最受尊今的一位先生。

场地的中心位置铺席,我的父母致辞以表感谢之后,真正的行礼开始了。

以为赞着先知东廊洗手,接着,及笄者——我的姐姐入场,在席上做好。我听到下面一片唏嘘声,姐姐的美貌早已经的声名远播,如今这边唏嘘声大概想表达的是果然名不虚传吧。姐姐三行礼之后大声说道:儿虽不敏,敢不抵承。这个仪式差不多就结束了。

二胖摇醒睡着的我说道,仪式好想结束了,你姐姐和你父母都进去了。

我说这个仪式真是繁琐,弄得我都想睡觉了,以后我可不想参加这个仪式。

二胖说不行,我爸爸说每个15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明天是三月三,你也就是15岁了。

我说,15岁之后我就要成亲,成亲之后就会有小孩,有小孩之后就是妈妈了,我可不想当妈妈,我永远都不想长大。

就在三刻钟之前还在十分向往及笄之礼的我,在经历了枯燥无味的及笄之礼之后,反倒害怕起这种及笄之礼来了,可能在我的内心,永远都想拥有一份,童真的宁静吧。

三月三过后,就是苎箩村恼人的村光了。

村前的那条河解冻了,淳淳的河水缓缓的流过宁静惬意的苎箩村,流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神奇的变成了绿色,草变绿了,树变绿了,连村后的那座大山,都全部变绿了。

我高兴的拉着二胖去那座后山找山杏子,我说二胖,春天来了,山里面的山杏子肯定都长出来了,我们快点去摘些回来吃。

二怕摸着他们家的门框死活不肯跟我走,春天哪有山杏子,春天开的都是花。

我说肯定有的,妈妈说春天是万物苏醒的季节,山杏子肯定也苏醒了。

二胖这样没有抓住门框,而是抓住了他们家的狗腿子,狗被二胖扯得汪汪叫。

我说二胖,如果你肯跟我去的话,我就把叔叔给我做的小木马给你玩一天。

二胖刷的一下放开旺财狗,说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天就黑了。

我和二胖走的山脚下,二胖抬头看了看遍野的绿色说,咱们给这次冒险取个名字吧。

我说这能叫冒险吗,这就是吃山杏子!

二胖说不对不对,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山杏子,所以我们去是一种冒险。

我想也是,就叫绿野仙踪吧,说不定我们会遇到神仙呢。

二胖不屑的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呵呵你开心就好,那模样像极了我叔叔养的肥猫。

我们一路走到了半山腰,二胖气喘吁吁的说,我说了没有山杏子吧!你看,全是白色的话。

我说,嗯,是没有山杏子,我们这次冒险应该叫做花野仙踪。

二胖倒在一个大石头上,你接着花野吧,我休息一下就回家了,唉,累死我了,回家之后记得把木马借我玩一天。

我说二胖,你别这样,就算没有山杏子,这漫山遍野的杏花也算是好春光啊,我们应该好好欣赏一下春光,说不定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看的春光了。

二胖呵了一下,说你慢慢欣赏吧……

二胖突然不说话了,漫野遍野只听得见鸟鸣草动,还有一种奇怪的“嘚嘚”声。

我说二胖,你又没有听到一种“嘚嘚”声。

二胖说,你想山杏子想疯了吧,哪有什么“嘚嘚”声。

我说确实有,你看。

二胖顺着我的手指望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的,骑着枣红马的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说,小姑娘,你知道这附近哪有河吗?

我用手指着村东边说,在那里有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我们都用那条河喝水,洗衣服。

那男子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说罢,便自行离去。

我呆呆的、直直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他骑着马穿过花林,花瓣轻轻的落在他的肩上,又被风轻轻的吹走了。我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都是星星点点明暖的快乐。

二胖打破了我的久视说,西施,西施,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说,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陌生人。

可是我为什么这么快乐,为什么又突然觉得很难过,我以前从来不会觉得难过的,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我和二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狼星已经挂在了东边,这颗星亮的刺眼,教书先生说,这颗星是灾星,暗示着越国将有灭顶之灾。

我说灭顶之灾是什么。

先生说,灭顶之灾就是整个越国都没有了,我们没有家,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苎箩村。

我说,我不要灭顶之灾,不要没有家,不要没有住的地方,不要没有苎箩村。

教书先生笑着摸摸我的头,又笑着摸摸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说,小西施,你身上有重任,你现在还小,不懂,将来就会明白了。

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姐姐的旁边站着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白衣,束发。

他说小姑娘你好,我今天中午好像在山中看见过你。

我感觉我的脸微微发红。

妈妈说,西施,不要盯着人家的脸看,多不尊重。

白衣男子说,西施西施,真是个好名字。

妈妈说,我们住在苎箩村的西边,人家就送了小女一个名字叫西施,这位是长女郑旦。妈妈指了指站在旁边安静不语的姐姐。

白衣男子笑笑说,我知道,方才我在河边遇到她了,她在河边舞剑,她舞的剑真是好极了,她见我晚上没有住宿的地方,才把我带给你家来的,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范蠡,我可能要麻烦你一些日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父亲抽了一口烟,说道,麻烦什么啊,来人便是客,你快请坐,别一直站着。老婆子,快去准备酒菜,铺好床铺。

他叫范蠡,他要到我们家住,还是住一段时间,我太开心了。

范蠡范蠡……这个蠡字要怎么写啊。

父亲见我站着傻笑,喝到,西施,你怎么还站着,多不礼貌,你看你的脸,脏的跟花猫一样,哪像个女孩子,学学你姐姐,还不快会房间去。

我傻笑着“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清水扑了扑自己的脸,然后快速冲到二胖家里高声叫到:二胖二胖,你知道中午那个骑马的白衣男子是谁吗?我知道,我的名字叫范蠡。

二胖不耐烦的探出头说,西施,就算你知道也不用这么大声吧,西施,你肯定是喜欢上他了。

二胖的脸圆圆的,就像只猫,他才像只猫,还是一直肥猫。

我说道,胡说,我不可能这么快喜欢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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