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是一个叫做姜门的地方,从来没有人知道的世外,从来没有人到过。
如今这里早就杂早丛生,没了当年的模样,当然也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的故事。偶然,飞过一只蝴蝶,停在布满青苔的石碑上。一瞬间,这里好像又恢复了当年的模样。
(一)
“爹,娘。我不想和文家小姐成亲。”顾子常不知道抗议了多少次,可是他爹娘就是执意要完婚,虽说他生性文雅,但是面对不喜欢的人,甚至说从未谋面的人,要绑在一起过一生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了古书上所写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明白,只有娶了文家的二小姐,家里的财产危机才能解决,但是,他不想就这么了结自己一生的幸福。
“文家待我们顾家不薄,连家里的小女儿都嫁给我们了,我们凭什么?常儿,你长大了,要学会懂事,我们知道,你不喜欢芷荌,但是文家答应我们,只要完婚,嫁妆什么的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顾家夫人拉着顾子常的衣袖,希望孩子能够明白他们的苦心,她也知道,孩子喜欢自由,喜欢不受拘束,不喜欢被绑着,但是没办法,家里实在是没辙了,才想着用孩子的幸福换安乐,如果这个月月末不完婚,一穷二白的顾家恐怕要因为破产被驱逐出姜门了。
“阿娘!”顾子常刚刚准备说话,顾家老爷便站了起来,“子常,你真的不喜欢她吗?”顾子常被这个问题问懵了,连面都没见过,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是,爹。”顾老爷叹了口气,“你别想多了,我没打算退婚,必须和她成亲。”说完顾老爷转过身,“爹没求过人,这次就当爹求求你这个做儿子的,爹和家需要你。”说完,径直走进内堂。接着,顾夫人也叹口气,随顾老爷而去。
人生真的很戏剧,怎奈很多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成亲那天,从文家到顾家的那条路上,站满了人,全都是恭喜这对新人的祝福,但是,在这场喜事在顾子常眼里就是一门丧事,这辈子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捆住了,也算是悲剧了。
这么想这,顾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文家家门口,文家小姐还没有出来。“怎么回事?”顾子常有点不耐烦了,心想这个女的好奇怪,这么心急把自己嫁了,现在又装什么矜持。媒婆一脸惶恐与焦急,使得她嘴巴上的媒婆痣更加刺眼,“姑爷,您在等等,二小姐马上出来。”说着媒婆慌慌张张的碎步进了文家大院。
正当媒婆走进院子时,从后院飞奔出一匹黑色的骏马,马背上坐着一蓝衣少女,手握缰绳,腰间别着一只玉笛,身后背着一把剑,高高竖起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顾子常似乎被触动到什么,把头冠一甩,也骑着马追了出去。
“少爷!少爷!”身后,一群家丁疯狂的喊着,顾子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像是魔咒一样,想追上她,然后一起……
还没有想完,少女腾空飞起,为出鞘的剑抵住了顾子常的喉咙,他一惊,拉住了受惊的马儿,然后向后跃起,缓缓落地。“没想到顾家大少爷的身手不错嘛。”少女立在黑马边上,顺手拉住缰绳,轻轻拍着黑马的脖颈。
“你是谁?”顾子常按捺住急迫的心情,保持着平时的淡定,“哼!连自己未过门的夫人都不认识,顾子常,你就这么想和我成亲吗?”少女还是立在原地,重新将剑背回了背上。这头的顾子常早就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回敬了面前的少女,“文,文芷荌?”说完又觉得自己稍有时态,微微扯了扯衣袖,立了立身子。“是!本姑娘就是唐唐文家二小姐!别追我了,虽然本小姐确实很耀眼,但是本姑娘不喜欢你,靠边站吧!”说着,文芷荌翻身上马,将马头对准了前方的树林。
“呵呵。”身后的顾子常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也翻身上马,“你所笑为何?”文芷荌又转过马头,“我笑文家二小姐自恋自大自作多情。”“什么?”文芷荌皱了皱眉,“你以为我想娶你?想太多了吧,我躲你还来不及呢,以前我以为文家大户会教出什么大家闺秀,原来不过如此,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免得有辱家门。”说罢,顾子常一勒缰绳,刚准备走,文芷荌一个飞步,从黑马背上跃向顾子常的马,“你有本事再和本姑娘说一次。”说着用腰间的玉笛抵住了顾子常的腰。
“文小姐,别逼在下出手。”
“哼,那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说着玉笛借着巧力推了出去,顾子常轻轻往左闪了一下,躲过了这一下,“文小姐,我劝你还是回家吧,这样的招数怎么离家出走啊?”说着反手抓住文芷荌的手,然后另一只手点住了她腰间的穴道,接着在马背上移步到了文芷荌的身后,贴近她的耳垂,“文小姐,你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门亲事若成了,还不让我家鸡飞狗跳?不过文小姐倒是引起的顾某的好奇心,这条路是出姜门的,敢问文小姐,这是要永生不入姜门吗?一门亲事而已,勇气可嘉。可是到底是什么让文小姐连爹娘都不要,坚持跑到外面?这是在下需要文小姐解答的地方。”文芷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头虽然不能动,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将眼睛闭上。
“呵呵。”顾子常笑了笑,呼出的气体使得文芷荌抖了下眼睫毛。“呼。”顾子常还是将她穴道解开,“这是你的自由。”睁开眼,文芷荌转过头看了一眼顾子常,两个鼻尖离得很近,彼此能听得见呼吸声,这个距离让文芷荌很不舒服,皱了皱眉,一旋身,又落到黑马身上。
正当顾子常准备回去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驾!”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顾子常的马就被文芷荌的黑马带着一起冲向了树林之中。
接着,就是一阵眩晕,然后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