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们见到这一幕,顿时后退、尖叫。
“啊——!”
“我就说他们是一伙的!”
“小心!”
“快看那女的!”
“她练过?!”
明静一把拎起垃圾桶!直冲灰外套,抡向他后脑勺!
她很清楚,单单凭她现在的身体条件,缺乏足够的力量和协调性来把垃圾桶当武器,去制服一个贼。
然而,她有异能。
飞鸡蛋是异能的一种精确性练习……
但异能,绝不仅仅飞个鸡蛋!
至少,它既然可以托起鸡蛋,那当然也可以托起一个人手里拎的其它东西。比如一百斤大米、两百斤铁块,又或者——眼下这个垃圾桶!
远远不到一百斤的垃圾桶!
……
灰外套后脑勺上挨了一下,失去了平衡,踉跄往前冲。
明静压根不给他转身挥刀的机会,异能化作无形的“绳子”,一拌灰外套脚下,同时抬腿一靴子踹在灰外套屁股上!毁了他稳定重心寻找平衡的努力。
灰外套一个狗啃泥趴下了,弹簧刀也掉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摸索着找弹簧刀。
明静再次抡起垃圾桶,直接砸在灰外套身上,踩住灰外套松手掉落的刀子,靴尖一划拉让灰外套够不到、再一磕刀柄,把弹簧刀踢去了亚当脚边。
亚当看傻了,回过神来大乐,吹了一声口哨:“帅呆了!”
帅呆了所以你就光看热闹忘记要帮忙了是吧?!
这要是换成她以前出城带的异能战士,傻乎乎地瞧热闹忘记正事……踢出队伍倒也不至于,毕竟亚当长得这么帅,就算呆一点也不妨碍带在身边拿来欣赏……那就直接搞后勤杂务——煮饭去!
明静又好气又好笑,冲亚当示意刀子。
亚当回神,忙忙捡起弹簧刀,收起刀刃,握在手里。
那边,黑滑雪衫回来帮同伙,藏青外套见势不妙,迟疑了一小会儿,眼看灰外套被揍趴下了,就想要自己先溜。
明静连忙送了藏青外套一个无形的“绊脚索”。
旁人看见的是——藏青外套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自己摔倒了!
亚当大喜,几步追上去,按住藏青外套:“这次不会让你跑掉了。”说着掰着藏青外套的手腕制到背后,扒下藏青外套的上衣,将他的双手一缚绑牢。
黑滑雪衫气急败坏,遥遥指着明静的鼻子恼火威胁:“贱人!婊子!出门小心点!别让我碰见你!”
明静微微翘起了唇角,缓缓迎了上去,看黑滑雪衫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死人:“废物,我倒是很想换个地方再碰上你,”最好是在晚上、在没有摄像头、没有目击者的地方……“也好把你变成一个懂礼貌的废物。”也即——永远不会再开口骂人的尸体!异能清理个人渣,可不会留下什么指纹!那样可以为黄金旧时代节约社会资源、为新历纪元减少人类内部矛盾……更重要的是,让她自己神清气爽,多好!
黑滑雪衫意外,正要接着骂,明静突然冲向他!
黑滑雪衫一惊,撒腿就跑!
亚当瞅瞅地上的灰外套、藏青外套,怕他们趁机逃掉,犹豫了一瞬,因为更不放心明静,跟着直追黑滑雪衫。
黑滑雪衫跑了一小段路,越跑越觉得不对——他一个大男人何必怕一个小女人?就缓下脚步,边跑边回头打量,琢磨着能不能教训教训明静再逃。
明静见状立马猜到了黑滑雪衫的想法,冷笑一声抓紧机会冲刺。
黑滑雪衫瞧着明静的来势,感到不妙,心中胆怯,放弃了出气的想法,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但已经晚了。
前面银行里出来两个穿野战迷彩的年轻人。他们都剃着平头,互相说笑,挺开心的样子;一见这边有年轻女孩在追着要抓一个男人,立马明白了,都是笑容一收,直接奔向黑滑雪衫,扑倒按住,三下五除二制服。
而后两人抬头看追上来的明静、亚当。
一个长脸膛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吭声;另一个圆脸的问明静:“哎,他是不是偷了你的钱包?”
……
“他们三个偷人钱包。”亚当连忙迎上前去解释,“被我们当场抓到了。”
明静不像亚当那样乐意与人接触。她停下脚步,一边喘平呼吸,一边有些迷惑地望着这一幕:
——穿迷彩服、皮肤晒得黑黝黝的,这是武警,还是农民工?
明静糊涂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就算没戴帽子,衣服上还有鲜红的肩章呢!是武警士兵。
哎,没办法,在新历纪元里过久了,回到黄金旧时代,总是既陌生、又熟悉,时不时就跟周围的世界断开一下链接。
还好,断开得不久,很快就连上了……
而与此同时,巡警也赶到了——两个协警从五号门跑出来。
看热闹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甚至有人鼓起掌来。其中几个年轻小伙子迎上前,七嘴八舌地向巡警述说着之前的情况,还纷纷指出之前被偷了钱包的中年人。
亚当望着这一幕,无语又好笑:“这么高兴?”
明静回头看了一眼灰外套,估摸了一下这三人尤其是灰外套的伤势……
——果断拔腿就走。开溜!
没人敢拦她。最多也就说说“怎么走了”,“抓贼有奖的啊”之类。喊得最放肆的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小姑娘,见义勇为有奖金,走了就领不到了!”
明静压根不屑理他们。刚才不敢上前帮一把,现在来卖弄聪明?不就是仗着她不会跟他们动手么——可惜这回,猜错了。现在不动,不代表过段时间也不动……上一世,她的地盘里,这种人,一个都不收!统统扔出去!自生自灭!
亚当听见了响动,转头正好看到明静走人,一下子混乱了,眉头高高耸在一起,成了“八”字形:“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们跑完你跑?!哎,明静!”
两个武警士兵也注意到了明静的行为。他们都乐了。圆脸更是笑道:“是不是怕赔医药费呀?”没拦明静。
明静回头,瞥了一下协警那边,警告地瞪了亚当一眼——这不是叫名字的时候!
亚当被瞪得钉在了那儿几乎成了塑像,半晌才慢慢儿放松下来,咕哝:“不叫就不叫喽。”
他摸出了手机,试着冲明静晃了晃——他们交换了号码。
明静莞尔,没点头也没摇头,加快脚步离开。
亚当见明静露出了笑意,顿时放下一大半的心,跟着乐了。
……
两个多小时之后。
亚当从派出所出来,一路挠挠头、鼓鼓腮帮子;他身边跟着一个黑发黑眸、西装革履、拎公文包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