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静：哎呀，你怎么知道？
亚当：……色狼。大尾巴露出来了。
明静：你、说、什、么？！
亚当：淑女，淑女！
明静：我才不要当淑女。
淑女是什么？现代人把淑女当做上层社会的标签，却忘了，淑女是封建时代、是把女人当做一种财产的时代，整个父权社会评判女人的标准。外国的淑女，帝国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统统都不是什么好头衔。明静宁愿做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流氓！也不要做几个世纪前的淑女。
亚当：美女？
明静：这个勉强还行。
亚当：美女，我突然发现手机里没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
亚当的手机里当然没有他自己的学步照——那会儿他还不会用手机，拍不了自己，都是别人拍他。
不过网上的家庭相册里有。
他给了明静相册地址和访客口令。
明静看着相册回到家，发现有两个租客已经在了。
是两个青年男人。他们合租朝北的一个房间，房间门这会儿正直敞着。
这种租房，邻居之间只隔着一层砖，但往往彼此不交往。
明静马上就要搬走了，自然也没打算去认识人。她打开冰箱取东西，打算给自己下碗面条做晚饭。
可是，一拉开共用的冰箱门，明静就发现不妥——生鸡蛋少了四个。
一个青年男人出来上洗手间，看到明静站在打开的冰箱前，鼻子里轻哼一声，盯着明静假假地笑了，目光轻蔑、放肆而挑衅——他们两个男人，想吃了拿一点，还能怕一个小姑娘生气不成？生气了又怎么样，谁看见了？报警啊！这里可没有摄像头！
明静什么都不问，也笑了，盯着这个青年男人笑了，目光平静冰冷，直接就是在看死人。
青年男人恼了：“看什么看？！”说着迫近明静，却又因为明静的目光冷得瘆人，退回去一些。
……
明静一言不发，依旧盯着青年男人，取了两个鸡蛋，手一推，轻轻关上了冰箱的门。
她很清楚这种人的想法。
乱世用重典。末世里碰到这种人，不彻底清理干净，是给自己找麻烦，甚至还会害死其他人。
所以这一刻，明静习惯性动了杀心。
然而，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难以处理——她的异能才起步，还够不上二级，干掉两个人容易，收拾现场却不够干净；如果用传统方法收尾，又太脏太累太麻烦；要是不收拾，则会很快被发现，而后难免被警察列入嫌疑名单……
这是人命，不是抡起垃圾桶砸几下当街持刀的灰衣人那样的小事。小事每天都在发生，实在太多了，警察没精力也没时间追查到底；大事就比较少，又很重要，为此警察会查火车票查飞机票查银行，不辞辛苦找到她、拘捕她，详细盘查。
那样难免影响她接近、结交年轻的“自己”，影响她享受这最后的黄金旧时代。
考虑到这些影响，明静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这片刻之间，微信提示音响起。
青年男人微微一惊。
明静还是盯着他，努力思索干掉这两人又不影响自己接下来计划的办法——但是，的确没有办法。除非她愿意亲自动手收拾现场。
那也太脏了……
青年男人重重“哼”了一声进了洗手间，砰一下摔上门。
另一个青年男人探头来看。他头发很久没剪了，短发长得变成了中分，而且好几天没洗，看着乱糟糟的。
明静凉凉瞧他一眼：“偷鸡蛋你也有份，对吧？”所以回头报复时算上你，怎么也不算冤枉。
青年涨红了脸，一翻白眼抵赖：“偷什么偷，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从头到脚扫视一眼，“不就是几个鸡蛋么。女人，别这么小气，小心嫁不出去！”
原来，偷人东西，被人发现，要怪被偷的人太小气。
明静深知怎么打击这种男人——他们最大的自尊就是来自他们身为男人这一点。与此同时，他们最脆弱的心理要害也是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就骂他们不是男人，骂他们没有男性气概。
对症下药么。
所以明静轻蔑一笑，直戳要害：“几个鸡蛋而已，扫大街的都买得起，你却买不起——你还好意思把自己当男人？头发留这么长，娘娘腔！”
中分男气得几乎跳脚：“你说谁娘娘腔呢？！”
噢唷，居然蒙着了——反应这么大，这家伙小时候肯定被同学叫过“娘娘腔”之类的外号。
明静冷嗤，一边打开自己的房门，一边再加一把火：“至于我嫁给谁，不劳你操心。就算全帝国的男人都死光了，还可以出国去跟外国女人抢帅哥么。”又不是没抢过！“哪怕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考虑你——死娘娘腔！”
中分男气了个倒仰，左右看看，一把抓起了门口的扫把。
明静进屋关上门，站在门背后，闲闲等中分男来砸门——崴脚、手腕扭伤、脱臼、骨折，还有难度比较高的青眼眶，五道菜，一样一样给他上。
结果中分男走到明静房门前，站了片刻，“哼哼”贱笑着拉开了冰箱拿东西。
明静嗤笑，懒得再管，摸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
她都要退租了，冰箱里剩下的几个鸡蛋一点菜，本来就要扔掉了，喂个猪也无所谓了。
……
房东吃完晚饭正在看电视，一听明静要退租十分意外，又嫌再找租客麻烦，连问为什么。
明静只说是去北京投奔妹妹——年轻的“自己”，可不是双胞胎妹妹么。
房东听了，要求扣半个月租金，作为明静走后、他另找租客期间房子空置的房租补偿；余下两个月租金退还给明静；押金则在明天查看过房间后，也一起退还。
这也是市场惯例，房东并未提额外要求，相当通情达理，明静自然同意了，并为突然退租致歉，约好明天上午退房。
而后明静瞅了瞅微信，回了一条，接着就拉上窗帘，在桌边坐下来，把她“打猎”的收获一份一份掏出来。
一共五份。
头一个猎物，独行客，贡献的那份最厚，光百元大钞就有四十二张，其中十五张还是崭新的。
明静瞧得心中直奇怪，对光照了照，又仔细试了试手感，发现钱是真的。
——难道被那家伙得手的倒霉蛋之中，有一个刚刚从取款机取了现金？
余下四份又少些，加起来一万左右。
清点完毕，收好现金，煮上面条，明静摸出手机看微信。
哎，还是跟小帅哥聊天比较有趣。
至于隔壁那俩小偷，等到退了房，教训一下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