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重皓的表白,子静轻轻的摇了摇头:
“如果象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呢?之前你和狄露,和那个姓佟的女孩……难道都只是游戏吗?”
“不,我知道那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她们,也伤害了自己。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在犯,相信我好吗?”
“那你要我怎么样做……我们又能怎么样做?要我们从此在一起吗?”
“难道不能吗?”
“…….”子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已经办好了出国的手续,已经申请了留学的学校….家里已经为了我的移**系着那里的亲戚…..你要让这一切都白费吗?”
重皓一时无言,原本他一直认为子静的出国是件很遥远的事情,甚至可有可无,他一直以为如果自己真心的向子静靠拢,那么一定会获得热烈的回应……而此刻,子静几句简单的现实就让他无言以对,他想对子静说,说让她不要出国,但是如过他这样做的话,自己就实在是太自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人真正有权利去决定别人。
“……那你以后还回来吗?”他想了许久问道。子静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而且自己可能也无法决定。”
重皓低头无言,心里落落。他并没有多么的痛苦或难过,他也希望子静可以活的更好,更开心……只是这样的安慰却无法消除他心里深深的失落。
“子静……”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更早的对你说,你还会选择出国吗?”
子静淡然一笑:“谁会知道呢?”她用手轻捂住重皓的唇: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不是吗?不管未来怎样,此时能和你在一起,在我一直很想见到的雪地里……这就是我这个小小女骇最大的渴望了。”
子静说着紧紧的靠着重皓,重皓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两人随着夜风轻柔的节奏轻轻的摇着。子静躺在重皓的怀里,看着他柔怜的眼神,看着天上闪烁着温暖的点点星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重皓看着怀里的子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安静的……风一阵阵的吹来,她的发香飘散着,月光从她那樱红的唇上反射出来,散射着意的幽香,重皓禁不住慢慢的吻去,感觉到她唇的柔软细腻,子静微微的颤抖,双手搭上了重貉的臂膀,两个灵魂在皑雪的深夜慢慢的沉入。不需要承诺,在这星光的海洋中;不再有顾虑,在这月华的轻抚下。
一直以来,重皓都在和自己做着情感和欲望的游戏。生活中不是没有所爱,不是只有现实和利益才能主宰两个人的命运。错过因为你没有发现,错过因为你没有去把握,错过,因为你曾经不再相信爱依然存在。
这次新疆之行总共持续了一个星期零三天。当他们乘坐着火车回到学校后身上是难以去处的疲惫。重皓将子静送回了寝室后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寝室。
学校里的一切仍旧按照正常的轨迹运行着,只是郑建对于他和子静的同时失踪有些好奇,只是这种好奇没有持续多久也就渐渐的淡忘。剩下的日子再次回复到往常那样的平淡:看书,上课,考试…….一个学期就这样的过去,新的一年再次吹响了它来临的号角,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沉重的现实:重皓即将大四了。
都说大学前三年如梦,而大四就是所有梦的清醒。面临着严峻的就业形式,重皓身边的同学们都象树倒之后的猢狲一样四处逃散着:有的保研了,轻松的打发着剩下的时光。有的已经联系到了比较好的工作,提前就去实习了。剩下的都是挣扎在考研和就业的涡流中的对未来充满迷茫的彷徨者。此时此刻平时看似一样的同学们显示出了自己的差别。
郑建的乐队似乎并不顺利,大明走后另外两个成员也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坚持,整日的陷入争吵之中。他的专辑也没有如愿的发行,这些打击让郑建很长一段时间的寡言少语,眉头紧锁….后来,重皓也发现他开始留意一些网上招聘的信息,制作自己的简历了……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大明离开了郑建的乐队,去了他的家乡在政府里做了一个小小的文员。在这段几乎没课的日子里他已经提前回去实习了。周末时寝室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不停抱怨那个工作的无聊,说一天面对着办公桌,屁事儿没有的,说自己真是后悔来干这个。虽然后悔,但是重皓听出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最辛苦的要算是严明了。自从他立下考取北大研究生的目标后,就真正的做到了废寝忘食,悬梁刺股。每天6点起床,晚上11点半熄灯后还打着电筒在被窝里看书…..或许两年的网络游戏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锻炼出来他这样超乎常人的执着吧。
对于重皓来说,剩下的日子也并不忙碌。学校对于他的问题放的久了,也就渐渐的好办了。在张校长的特赦下,他可以跟着这届一起毕业,并且第二年就可以来读研究生。几经考虑后他放弃了现在的专业,尽管理工科会给他的将来带来不错的就业和丰厚的收入。
他最终选择了去读历史,因为他觉的在自己这20多年的生命中帮助自己清醒,帮助自己思考的并不是那些复杂的概念和公式,而是这些对过去的了解,对历史的了解….在这个上面自己欠缺的太多。学校给他安排了导师,在和导师简单的交流后他开始补充自己贫瘠的历史知识,他也时常到子静的画室去,和她一起度过剩下的最后这些时光。黄昏里…夕阳中….他们携手一起走着:这是重皓感觉最幸福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