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第一个感觉是刺眼的光,强迫着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稍稍的恢复了一阵…..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病房里。头上高高的挂着一个掉瓶,液体从透明的管子里一滴一滴的留下。顺着管子的方向流入自己的身体。重皓慢慢的向将身体直起,这时他看见了趴在身旁熟睡的子静,顿时一股安全和温暖充满了全身。
“……我还活着…….”他想到。
重皓的挪动摇醒了子静,看着重皓醒来,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顿时写满了兴奋和喜悦。
“医生,他醒了,医生…..”子静一边喊着一边轻轻的握住重皓的手:
“你吓死我们了。”她嗔怒的埋怨着,重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有些迷茫:
“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医生来到了病房,给重皓做了基本的检查后说恢复的不错,让他好好休息。子静则打了电话给郑建和严明他们,让他们赶快过来。乘着这个空隙,她给重皓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据说就在重皓正跑到主楼正门的时候景伊已经跳了下来,落下的过程中碰到了还没有安装完毕的霓虹灯,顿时带着20多米长的霓虹灯一起掉落下来,灯的一端击中了重貉,虽然只是擦过,但是已经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创伤。救护车在十几分钟后赶到,将他和景伊送到了医院,重皓已经昏迷了43小时,其中在危险期中就有36小时,并且在34小时的时候情况最糟,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着。
“当时真是吓死我们了。”子静委屈的说道:“你就是总让人不放心…..还有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听见你在模糊的说着什么,你有梦到什么吗?”她问着,重皓并没有回答,他想了想说道:
“景伊呢?他情况怎么样?现在还在医院吗?”听到重皓问到景伊,子静摇了摇低下的头:
“景伊当时就……”她没有再说下去,重皓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重皓都在医院里度过,除了在身边最多的子静,郑建,严明和大明轮流来陪他,和他聊天,给他讲讲最近发生的趣事。张校长和英书记也来探望过他,并且代表学校帮他支付了住院和医药的费用。
就在重皓醒来的第二天,他的父母也坐着火车赶到了,看到自己的儿子头上包着的厚厚白布,母亲流下了眼泪……父母在重皓住院的剩下时间里就一直陪护在身边,学校给他们安排在东校区的招待所居住。出院那天他们请了重皓所有的朋友吃饭,感谢他们在重皓受伤这段时间内对重皓的照顾。重皓的父亲和郑建,严明聊的投机,母亲的目光则象锥子一样的盯在子静的身上,看的重皓和子静都尴尬害羞。
父母并没有在武汉多停留,他们还有工作赶着要做,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回去。送走他们后重皓再次回到了寝室,本来郑建打算为了重皓的归来庆祝一下,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想到了景伊,不禁都沉默无声,暗自难过。
关于这次事故的鉴定也已经给出了:是自杀。因为证据实在够确凿:有完整的遗书,有当时即兴发的短信,以及后来对于现场的勘察。
那么至于景伊为什么会自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会如此的想不开?重皓他们也从警察和学校对于这件事情的调查中渐渐得知一二:景伊的选择还是由于娅晶。之前由于从来提到她,所以娅晶这个名字初一听感觉很是陌生。其实她就是景伊做家教的辅导对象,是景伊的第一个学生,第一个知己,第一个恋人……
娅晶的父亲是在沿海一带做房地产生意的大老板,母亲则是省里一位领导的千斤。所以娅晶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无忧无率的环境里,并且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家里给她请了老师教她钢琴,舞蹈,书法,历史……娅晶一直也很听话,从小她就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儿,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娅晶也就这样一直的沿着父母们给她设计好的路线前进着:重点中学,重点大学或者出国留学。
重皓开始还在疑惑: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这样优越的家庭背景为什么还要找家教?为什么还要找个普通的大学生去做家教?原来娅晶虽然很听话,但是性格中也带着富家千金的那种固执。到了十七八岁这个最叛逆的年龄的时候她也开始处处和家里过不去,和学校过不去。
有一次她因为家里的应酬而没有完成英语作业,新来的英语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训斥了她,这种训斥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极其正常,可是娅晶从小都是在甜言蜜语中成长的,她受不了这样的训斥,更受不了训斥她的人还不是自己的父母。从那时起她就故意和英语老师过不去,故意和英语过不去,作业不认真,考试也不认真。家里请了很多名校名师都没有效果。最后他们才想着找个年龄和娅晶差不多的人来试试,于是景伊就碰巧的来到了这里。
刚开始的时候娅晶还是不配合,景伊讲自己的课,她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张望,玩小东西…….景伊这性格自然拿她没有办法了,只得自己继续讲自己的。但是娅晶却因此十分的惊讶:终于有人不会强迫自己,不会训斥自己。她兴奋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景伊,逗着他,欺负着他,给她带来无限的乐趣。
于是就在这样的教授中,两人不知不觉的越走越近,彼此都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同龄的异性相处的如此长久,心里渐渐就都有了些羞涩和好感,谁也不愿说,于是这种感觉就在这样的羞涩中越来越强烈。